实上,卫宁从没想过以杨奉一郡实力和坐拥整个西北决战。
薰卓成势,只在入京之时,掌握洛阳东据虎牢,以抗山东诸侯。十万西凉铁骑,就已经不是杨奉一万五千人马所可以抗衡的。
如果不是河东地理位置实在棘手,卫宁也实在不想掺和进这趟浑水。河东毗邻洛阳,以黄河相隔,土地肥沃,又加上六年来,卫家经营有善,钱粮富足,有天险相隔,退可守,进可攻。
倘若董卓按照历史上真的霸占了京畿,河东处杨奉军在此,必然便是薰卓的一颗肉中钉,也肯定是欲除之而后快,另外一个世界,杨奉本来便是河东太守,却还是被董卓将他迁到京师担任五校都尉,正是因为河东这块地方实在太过重要。
对于卫宁来,确是很无奈,谁叫他家族,正好在河东,根本也在河东呢……
收到徐晃消息,却已过三日,杨奉领着一万人马心急火燎的向洛阳赶去。却是正该到洛阳之时,又有一道信马飞奔而来。
卫宁看来人脸色颇为急躁,心里忽而升起一丝不祥。实在是因为李儒这个人,给卫宁带来了太大的压力,徐晃去时,卫宁几乎绞尽脑汁反复推敲了许久,将董卓赶出洛阳的方法。
果不其然,那信使见杨奉大军到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将信绢送到杨奉手中,只粗略一看,就让杨奉脸色一黑。
卫宁从杨奉手中接过书信。心里也越阴沉。
徐晃自遵从卫宁吩咐,自领一千骑兵星夜向北邙山而去,抢了救驾功,而后,又借杨奉昔日与京畿五校,典军校尉曹操同袍征战的情谊,也很容易便取得了这大部分人地好感。
但……其中,最为关键的一,却在于两军诸侯的领。一个在京师,一个却还统兵在外,虽然徐晃先行护驾抢占了先机,但其中应变。却还是输了几许。
在卫宁叮嘱徐晃行事之后,李儒自然也不甘受挫,立刻反击起来。
三日内,洛阳几乎都充斥着何进之弟。何苗勾结宦官,背信害兄的谣言,以何进部曲吴匡为的何进旧部,在有心人挑拨之下。早便怨恨在心,更因为流言四起,而义愤填膺。欲杀何苗而后快。但何苗身为车骑将军。统领半部禁军。而始终难以难。
正值徐晃结交京军,吴匡等人以为徐晃既然是何进请入京师诛除宦官的。便想借徐晃五千兵马,共除何苗。
但,何苗本是朝廷大官,车骑将军仅次大将军衔,徐晃虽有重兵,此刻,汉帝余威犹在,徐晃又是杨奉下属,这样大的事怎么敢自作主张,即便有卫宁早言让他便宜行事,徐晃却也不敢擅动。
如此,吴匡见徐晃不从,大怒拂袖而去,连带着几日里结交的不少京军也对徐晃多有怨怒。
而这个时候……董卓这个本身就胆大包天之人,便站了出来。以其弟薰旻结交吴匡,收买京军,尽起三千大军,合吴匡部属,一举围攻何苗府上,斩杀何苗。
一切行动几乎是风驰电掣,等徐晃回过神来,何苗已经身死,以吴匡为的大半京军势力,皆因董卓出面,为何进报得大仇而感激涕零,领了何进旧部皆投了董卓,加上董卓大散财帛,这些兵将很快便被董卓所掌握。
而后又加上兼并了何苗所领禁军,董卓在京势力蓦然膨大起来。同时,因徐晃不肯出兵相助,在京军威信愈减,不少本来关系不错地大将,都疏与徐晃往来,往日所做之功,尽负流水……
京畿五校多半投于董卓麾下,而西园八校,除去袁绍,曹操等人,也有半数被董卓掌握在手。五万京军,加上被董卓重金收买之辈,赫然有四万加入凉州军,徐晃回应过来之时,捶胸顿足,后悔不已,连忙差人以书信疾奔杨奉大军而来。
卫宁看着手中的书信,几乎握捏不住,泛白的指间瑟瑟抖,“何苗?何苗!何苗不应该在何进被杀那天便被袁绍斩示众了吗?为什么还没死!为什么还没死!!好个李儒!好个董卓!三天……便让徐晃所做的功夫尽打水漂好!”
卫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手中书绢,他不怪徐晃,任哪个人身为别人部属,也不敢做这样独断之事,他只怪自己明明知道有李儒这个家伙在京师,却不劝杨奉领大军先行……
“终究是因为自己对董卓那恐惧而失了大势啊!既到这般地步!哈……李儒,我就陪你玩玩!就算洛阳不要了!你凉州军也别想好过,河东!休想踏足半步!”卫宁满脸阴沉,一把将手中书绢撕得粉碎,狠声道。
“仲道……仲道?”陡然见卫宁神色不对,杨奉虽也因书信所书而惊怒交加,却也没卫宁那般失态,慌忙出声唤道。
将军,这信,这信……”卫宁蓦然回过神来,却见手上那信绢
得粉碎,不由得脸色一变,颇为尴尬。
“罢了,这信我已看过……但不知洛阳便在眼前,如今京师重兵几近被薰卓所掌,我军毕竟兵少,天子脚下,难有所为啊!却不知仲道,有何计可将董卓逐出京城?”杨奉挥了挥手,眉头微微皱起,低声询道。
“唉……是宁疏忽了!”卫宁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望了望难免即将展现的巍巍高墙,继续道,“我本百般计较,欲使董卓大势难成,却不想,竟然还是让他寻机得逞,董卓有李儒这般毒士相辅,寻常诡计恐难有成效……竟被其扳回劣势……”
顿了顿,卫宁一咬牙齿。又狠声道,“但将军不需多虑,董卓虽有重兵,但未到京师,京军虽有四万,但除了京畿五校一万五千兵马外,其余疏于操练,不堪一击。如今还有并州刺史丁原兵马快到,合我军一万五千人马。可得五万精锐之数,未必输与董卓!”
“我闻京中有卢植大人虽弃官,却还盘桓京师,既然公明已得救驾大功。将军可入城求见卢中郎,卢中郎在军中素有威信,董卓初收京军,倘若有卢植大人出面。或可动摇董卓掌控。而后,丁原大人已为执金吾,掌京师防务重责,将军可暗中结交。言董卓擅杀大臣,有篡逆之心,丁刺史素来忠义。以言语相告。必然会合将军联合共抗薰卓!”卫宁看了杨奉一眼。眉头一挑又道,“最后!将军可让杨太尉(杨彪)联众位大臣共同上表请奏。未入京之兵,遣回原处,不可入京!”
“可公明书信有言,那董卓每日皆有外兵入城,每批皆有数千之众,如今已过三日,恐在京之中的凉州军已有两万多人,不比我军逊色啊!也正因为如此,朝中大臣才不敢轻举妄动……”杨奉微微踌躇了一下,却还是心问道。
“此乃李儒惑人之计!他大军屯于池,大将军事败被阉党杀,如何能如此反应迅?不过诈以城中之军入城尔!”卫宁一挥袖袍信誓旦旦道。
“哼……董卓后军为徐荣所领,想必正加急向洛阳而来,将军可分黄将军五千兵马,先行领兵堵住徐荣!他虽兵多,当道扎寨,必不得近!薰卓在京,徐荣必不敢轻举妄动,若动,则以董卓谋反,杀之!若不动,便可名正言顺,逐董卓出京!”卫宁慢慢回复刚才那惊怒,冷静下来,半晌,微微掴弄了下下颚那宝贝,当即沉声道。
“此计甚妙,此计甚妙啊!哈哈!”杨奉听卫宁献计,眉头大展,蓦然抚掌大笑道,“有仲道此计,洛阳可竟在我手!”
“非也……将军根基还在河东!带甲不过两万,即便尽得京军,以河东之地,也难养大军……军不多,而势不大,若将军把持洛阳,虽可因天子得一时之势,然兵少而得天子,诸侯必然不服,定会相争,况董卓毕竟还有十万大军在池,倘若杀董卓,外兵必然不肯罢休,势必来攻洛阳。虽大军无而必散,但兵多,恐有所耗。而倘若逐薰卓,将军占洛阳,董卓野心勃勃,也必然复攻。洛阳虽险,然有心之人欲夺,徒损兵折将。”卫宁脑袋越冷静,当即淡然驳道。
“呢?!那如此来,我此来洛阳不是未得半好处?”杨奉闻言,微微愣了愣,不由皱眉看着卫宁道。
“此话也不尽然,将军来洛阳,并非争夺朝堂大权,实则谋夺州郡!”卫宁淡然一笑,胸有成竹道。
“此话怎讲?”杨奉越惊疑,急问道。
“河东据箕关而守太行,然北连并州,西连凉州,又与河套毗邻,虽有天险,然四处皆是凶犯之地。将军此来洛阳,若有取利,实则,便该取……并州!”卫宁掴了掴下颚胡须,微微一笑,然后声音陡然一转,“并州牧丁原如今身为执金吾,自有拱卫京师之责。而并州无,河东本近并州,将军上表自请抗御北方蛮夷,请为并州牧,有壶关,箕关天险,雁门,上郡皆是百战坚城,并州多豪杰壮士,可成大军。至于薰卓……呵呵,此人狼子野心,必然不肯放弃洛阳,而丁刺史三万大军在此……董卓岂能轻易得逞?等两人争权,而互相攻伐流血,将军大可养精蓄锐,经营并州,复可再入洛阳!介时麾下代甲十万,又有一州一郡之地可为后盾,何怕余等不服?”
“至于吕布这个三星大将嘛……呵呵,有我在,董卓你也别想那么容易打到丁原!”卫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李儒!你地反击我收到了!现在该我回敬你了!”
“李儒!你地反击我收到了!现在该我回敬你了!有种就来解!大不了最后就让你占了洛阳,我拍拍**走人,等十八路诸侯讨伐的时候,再抱几袋盐来撒!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