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从头至尾一直观战的守军个个面如死灰,沮丧的不出话。守城大将把望远筒一扔,喃喃道:“鞑子竟如此凶猛”忽听得传来几声巨响,整个城头都颤了几颤,大家回头望去,一道浓烟冲天而起,城中的某个地方着火了。
“报----”一骑快马沿着街道奔驰而来,到了内城下,马上的人翻身下马,气喘吁吁跑上城头,对着守将跪下:“将军,大事不好,弹药库走火了!”
守将面色苍白,绝望的叹息:“鞑子如此凶猛,大炮也没有什么用了,唉,我们我们”
正着呢,城墙上突然人潮汹汹,你推我挤的一片大乱,听的明兵纷纷大叫:“又是那鞑子!”“抓住他,抓住他!”远处的中间地带,刚才那黄影突然又出现,掌风凌厉,把周围的明兵逼退开去,突然一个纵起,向大将和知府站立的地方扑来。
众军刀砍枪刺,竟是拦不住他,眼看他就冲了过去。大将和知府欲待躲闪,却是来不及。大将急拔腰刀,刚拔出一半,那人已一把抓住他胸口,冷冷然:“开城投降!”声音生硬,像是从石头缝里挤出来的。一个亲兵执刀来救,那人看也不看,左足反踢,将他踢得震出数丈,右足又连环反踢,将扑上来的其余几个亲兵踢得腰折腿断,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众亲兵挥刀又来救,那人厉声道:“谁敢再动?”喀嚓一声,已扭断了大将的一条胳膊。大将一声惨叫,冷汗滚滚而落,疼得要晕过去,嘎声道:“别都别动”
众兵不敢再上,挺枪紧紧围住。
直到这时,大家才看清那人的面目,那人穿着黄色长衣,二十**岁,面色苍白如纸,好似刚从地底爬出的僵尸!两只眼眯成一条线,射出阴冷的寒光,左手抓住大将,右掌横在身前,又一声厉喝:“开城投降!”
大将胸口大穴被制,全身没有一丝的气力,望着那人,迟疑道:“我我”
那人眼中凶光大盛,大将目中立时露出恐惧,垂下头,望向自己的部下,丧气道:“你们你们放下刀,开城”
“胡什么?谁敢开城?!”一声大喝,就见镇江知府拨开面前护卫的军士,瞪着大将:“死则死而,有何惧哉,国家把镇江交给我们,岂能临到危难,便贪生怕死?”
那人回望向他,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哦,你倒是忠心啊?”
知府“呸”的一声,骂道:“狗鞑子,我任育民”
话未停,就看黄影一闪,那人倏的到了他面前,噗的一声,右手手指插入了知府的胸口,直如撕布扯纸,手往回掏,活生生地掏出一颗红心。鲜血砰砰,犹在跳跃。明兵齐声惊呼。
知府心脏被掏,一时竟未气绝,直瞪着眼,犹不相信。那人细细检视着手中的红心,突然笑了,手一伸,将那颗红心又塞回了知府的胸腔,阴笑道:“倒真是忠臣烈子的心肝,可惜,长错了地方。”知府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两个卫兵大叫一声,扑上来就砍。那人身形一闪,一手抓一个,向中间一兑!“砰”的一声,天灵盖对天灵盖,两个卫兵同时脑浆迸裂!
城头一片大乱,有军士挺枪跃跃要上,有军士却已被那人恶魔般的功夫所慑,向后退去。
那人伸出一只染满鲜血脑浆的手掌,指向重新被重重护卫起的守城大将,一字字道:“你降不降?”大将面无人色,筛糠一般的颤抖着
城下,铁银花执枪走马,向上巡视着镇江城头,听的城头的阵阵大哗,明军来回的奔涌,过了一会,就听一声长啸,一个黄色的身影从城头飘了下来。几个起纵,便到了铁银花的马前。
铁银花翻身下马,上前迎道:“大师哥。”
黄影僵硬冷酷的脸庞上,绽开一丝笑容,声音也柔软了:“师妹。”原来他便是铁银花的师哥-路青峰。
铁银花对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好感,言语间更没有师兄妹间,常有的亲热,只淡淡道:“谢师哥的救命之恩。”
路青峰了头,见铁银花神色黯然,心中十分诧异。照他看来,师妹争强好胜,虽是女子身,却一心想如她父祖一样,骑马冲锋打天下。此番随父出征,正是合心意,况且自己刚助她打个大胜仗,她应该欢呼雀跃才对,怎么会如此落寞?正想着呢,铁银花却一转身,上马扬鞭而走了。
蓦地里,一股羞赧之色从路青峰的眼中掠过,随即咬紧了牙,望向铁银花的背影。
又一阵马蹄声响起,却是爱阿星带着一彪人马忽刺刺赶过来,离的好远,便一齐翻身下马,牵着马缰走了过来。
“见过巴图鲁。”爱阿星三步两步赶过来,就是一抱拳。(巴图鲁,满洲勇士的称号。)
路青峰下巴扬起,傲慢的微微头。
爱阿星心中不快,但还是和颜悦色的道:“请巴图鲁上马,营帐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着,亲自牵来一匹马,将马缰递了过去。
路青峰接了马缰,翻身上马,这时,远方马蹄阵阵,尘土飞扬,黄旗黄甲分外的显眼,多铎率领的镶黄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