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众人听到秦暮楚要弹奏《野风飞舞》的时候,不禁吃惊地叫了出来,他们不敢相信一个学琴不到一年的孩子竟然如此口出狂言。
《野蜂飞舞》是俄罗斯作曲家里姆斯基?柯萨科夫创作的歌剧《萨旦王的故事》第二幕第一场中,由管弦乐演奏的插曲。时至今日,这首诙谐的管弦乐曲已被视为经典,衍生出很多的版本,比如钢琴版、吉他版等等。而《野蜂飞舞》这首曲子一直被一些有所成的吉他手做进阶练习之用,可以,常人练习吉他没有个两三年的休想完整地弹奏出这首乐曲,而秦暮楚仅仅接触吉他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声称要弹奏这首曲目,不由得不让人怀疑其是否有吹嘘的成分。
怀疑归怀疑,赵琰还是坐到鼓前为其敲击着鼓。
跟随着紧密的节奏,秦暮楚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地拨弄起琴弦来。
击弦、勾弦、弦、扫拔……秦暮楚运用着各种吉他弹奏的技巧演绎着这首脍炙人口的曲目,虽达不到炉火纯青,但也称得上是酣畅淋漓,除了余冠南外,其他人几乎是张着大嘴听完了秦暮楚的弹奏。
“……楚,你真的只练过一年的吉他?”时空不敢相信。
乐队的另一个吉他手泰晓冥也诧异地道“是啊,难以相信,一般人没有两三年的功夫,是难以把这首《野蜂飞舞》弹得如此娴熟的。来惭愧,我第一次完整、流畅地弹奏这首曲目的时候,已经是我练习吉他近三年时候的事了。”
余冠南得意地对众人道“怎么样?我这个徒弟的水平还是可以的吧!”
姚洛阳称赞道“老余啊,你这个徒弟的水平的确不凡,只不过……这么好的弹奏水平,只做朋克音乐的话未免有些大材用了……”
“没关系的!反正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在摇滚乐这个辽阔的海洋里遨游,如果允许的话,我打算尝试各种类型的摇滚乐!”秦暮楚随口道。
余冠南责怪道“你这个孩子,年纪不大口气到是不。要为师和你多少次你才能记住,做人要低调,要低调!”
姚洛阳不怀好意地笑道“老余,我看你是怕楚有一天超过了你这个当师傅的,脸上没有面子吧!”
“不会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算楚今后吉他的弹奏水平以及名声都超过了我,见面也给规规矩矩地称我为师傅,你是不是啊楚?”
秦暮楚认真地了头。
傍晚,“鞑虏”乐队的成员也赶到了。他们没有休息,而是就演出的一些细节问题同“尸舞”乐队的人交流着意见。
时空对张景陶介绍道“你看,现在我们的效果器已经摆了一地了,由于我们乐队的音色过于苛刻,所以不得不提前准备好。你们乐队在开场的时候,尤其是你在弹奏吉他的时候,一定要留意脚下,不要被这密密麻麻的线路绊倒。”
张景陶了头表示理解,但一旁“鞑虏”乐队的主唱兼主音吉他邰锋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如果这么摆放的话,吉他位置的反馈音响岂不是没有地方放了?”
时空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巧的设备,笑着介绍道“这是一套无线的反馈设备,它包含一个信号接收器和一支耳塞。我们事先已经考虑到在巡演的过程中可能有个别酒吧的舞台空间狭,在摆放了效果器后没有地方放置反馈音箱这个问题,所以我们事先预备了几套无线收音设备。虽然这玩意不如反馈音箱的效果好,但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你们看……”
邰锋和张景陶左右摆弄了一下设备,了头表示同意了,毕竟他的乐队只是开场嘉宾而已,不宜提出过多的要求。
酒吧门口已经聚集了大量的观众。“尸舞”乐队也趁机摆出了自己乐队的商品贩卖,包括D唱片、文化衫、以及相关的纪念品。由于这次是“尸舞”乐队第一次来武汉演出,所以当地的乐迷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纷纷慷慨解囊着他们喜欢的乐队。不到一个时,乐队事先准备的二十张唱片便销售完毕了,姚洛阳不得不从后台又拿了一些,以满足乐迷们的要求。
还有些观众认出了秦暮楚,友好地过来与其攀谈。秦暮楚受宠若惊,客气地与每一个观众进行着交流。而“鞑虏”乐队的成员们则在酒吧舞台上忙碌着,由于反馈的音箱变成了耳机,所以他们不是很适应,在调音上面花费了很多的时间。
晚上八十分,演出总算是开始了。
“尼罗河”酒吧新添置了一套释放烟雾的设备,释放出的烟雾笼罩着舞台,为演出增加了一丝神秘感。“鞑虏”乐队那劲道十足的金属音穿透着人们的耳膜,在这么有分量的音乐的渲染下,乐迷们很快就进入了状态,疯狂地甩头。
唱了两首歌后,张景陶兴奋地脱掉了外衣,露出了背部的纹身。这举动博得了观众们——尤其是一些金属女青年的尖叫。
邰锋一面喘着粗气一面对台下介绍道“朋友们,我们是新的‘鞑虏’乐队!今天,我们很荣幸受邀前来这里,为‘尸舞’乐队担当开场嘉宾。我相信,台下大多都是金属乐迷,那就让我感受到你们的力量和**好吗?”
在他的煽动下,台下爆发出怒吼和尖叫声,邰锋满意地了头,继续道“‘尸舞’乐队是一支众所周知的死亡金属乐队,你们最喜欢听他们的哪一支歌曲?”
台下响起了不同的声音,但大多数乐迷还是表示喜欢《死路》。该曲不但是“尸舞”乐队的成名曲,也是他们第一张专辑的主打歌。
“那你们想不想听这首歌用黑金属的方式演绎是什么样子的……想听吗?想听就大声地喊出来!”
台下的气氛达到了一个的**,邰锋满意地咆哮道“下面翻唱一首‘尸舞’乐队的经典曲目——《死路》!!!”
话音刚落,谷戈熟练地双踏出霹雳般的鼓声,随之而来的是大段的吉他Solo。在音乐的刺激下,观众们兴奋得纷纷搂住身边人的臂膀,整齐划一地弯腰甩头,这场面足以可以用“震撼”二字形容。
『加快步伐,冲过去!
把身体撞了个稀巴烂!
他们把我的鲜血和尸体碎块,
装进了一个木头盒子,
扔到了大海里。
操!
已经深度腐烂了!
海鸟们还是贪婪地上下飞舞着,
我知道他们在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最后把屎拉到我的骨头上!
前面出现了一道黑色亮光,
那就是海洋的中心!
那就是死路的尽头!
那就是我的目的地!
那就是辉煌的地狱宫殿!
撒旦啊,
请你收下我这把老骨头吧!!!』
这才是真正的死亡交响,这才是真正的地狱之声!
《死路》结束了,“鞑虏”乐队也结束了他们的演出。下台之前,主唱邰锋仍不忘煽动着观众的热情“今天你们HI不HI啊……想不想更HI一些……那就用你们的掌声和欢呼声迎接今晚的主角——来自北京的‘尸舞’乐队!!!”
在观众歇斯底里的欢呼声中,“尸舞”乐队一行六人穿着整齐的黑色长袍登台亮相。虽然下午的时候他们已经做了调音的工作,但还是需要仔细地检查一遍。只见乐队的主唱姚洛阳支起一个琴架,遂从身后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键盘架在上面,再稍微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距离,就算是准备妥当了。而马头琴手布日固德则搬过来一把椅子,悠闲地坐在上面调试着马头琴的琴弦。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表示可以开始了。
这时候,舞台的灯光全部熄灭了,喧嚣的人群也逐渐安静下来,等待着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