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像是有一百头草泥马奔过,这才过多久啊,就这么快完事了,吕布简直就是一个快枪手啊。
高顺上去问这个中年妇女:“你,你是什么人?”
这中年妇女眼神可怖的看着我们,嘴里哽咽着道:“我丈夫是袁绍,我记住你们了!”
我和高顺两个听到中年妇女的回答,如遭雷击,一起愣在了原地。
袁绍的老婆,那不就是袁熙的老娘吗?
也就是说,吕布,把人家的老娘给上了。
这要是袁熙给知道了……还不气得把吕布给剁成五块。
“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高顺眼睛发红的盯着这个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惊惧的后退。
“啊?”我赶忙拦在了高顺前面,皱眉道,“高将军冷静点,这实在不是什么正义之举。”
吕布把人家母亲给那个了,咱们再杀人灭口,那咱们不就和山贼土匪没什么两样了吗?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看着这种事情发生,我还是于心不忍。
高顺已经急红了眼,道:“可是要是让她泄露出去,”
高顺凶狠的上前一步。
“啊啊!救命,救命!”中年妇女恐惧的大叫一边后退。
“咯噔。”
“啊!”
我刚拦住高顺,忽然听到一个响声,只见高顺的脸一下变成铁青,整个人仿佛石化在了原地。
我奇怪于高顺怎么忽然停止动作,探头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有吓呆了,只见中年妇女躺在地上,块尖锐的石头刺穿了这中年妇女胸膛,汩汩鲜血很快将整块岩石染湿,中年妇女身上的生机已经完完全全消失了,死不瞑目。
看着中年妇女惨死的模样。我下巴都要掉出来了。
高顺想杀她,中年妇女正好惨死,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高顺看着中年妇女的惨状,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我干的。”
的确不是高顺亲自杀死中年妇女的,可是差别也不大了。
我咽了下口水,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木已成舟,事实已经改变不了了,我凝眉对高顺说:“高将军,埋尸!”
这个中年妇女的死,关系的不仅是吕布,还有历史的走向,我仅仅是逆天改了芦屋道满的命就引发界面之间碰撞,妖魔鬼怪出现,要是吕布因为中年妇女投奔袁绍失败,接下来的历史走向是怎么样子的我很难想象。
高顺虽然被吓得有些懵,不过还能保持清醒,连忙点头:“是,是!”
事情已经发生,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我也不愿意这个中年妇女就这么死去,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改变了这一次的历史走向,如果我刚刚组织吕布,或者是同意把这个中年妇女带走XXOO,吕布就不会把中年妇女那个。
如果一旦东窗事发,鬼知道会怎么改变历史的走向,现在我的时间可以说是寸时寸金,任何一点后果我都是接受不了的。
为了那个时代人的性命,只能让委屈一下了,反正吕布应该是在这个时代几年后就会嗝屁了,也不存在什么冤魂的说法。
高顺的手有些颤抖,再石头旁边就地找了一个坑将中年妇女的尸体埋了进去,只是尖锐石头石头上面的血迹一直掩盖不了。
我皱起眉头,有这个石头的痕迹在上面,不就是告诉袁熙那些人,人是死在这里的吗?
“哗哗。”这时,我忽然听见有一阵水声,连忙朝水声的方向冲去,最终发现了一条小河,我将外衣脱下,染湿外衣,用染湿的外衣将这岩石上面的血渍擦拭干净,一起埋进了旁边的土壤。
和衣服尸体一起埋进土里的还有一些驱虫蛇的药物,以免尸体引来那些动物,再惹人怀疑。
做完这些后,高顺用土将坑埋上,并且盖上了一层旧土,用尽一切力量将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掩盖。
感觉已经做得没有纰漏了,扛着烂醉不醒的吕布回到营寨里面,整个营寨里面灯火通明,袁家军的军队拿着火把在关卡内外里面搜寻着。
见状我赶忙拦住了高顺。
高顺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看向我问:“怎么了?”
“你傻啊,就这么进去十有八九得惹人怀疑!”我悄声道。
我们这个时候肯定没办法直接进去了。
“对啊!”高顺恍然大悟,要说高顺平时也是一个精明的人,现在竟然出了这么多纰漏,显然是因为太紧张了。
“这样,你们先进去,我去引开这些士兵。”我对高顺吩咐道,“记住,千万不要要任何人看到。”
“明白!”高顺严肃的点头。
在说完后,我蒙上脸,朝外面冲去。
这些袁家军一见到我冲出,顿时警觉。
“有人!”
“什么人!”
“有人闯营,追!”
……
声音此起彼伏,一片嘈杂,袁家军纷纷对我追了过来。
我一闪身朝营寨外跑去,在外面和这些士兵兜了几个圈子,最终我回到了营寨。
那些袁家军大部分被引出去,剩下的都是吕布的陷阵营还有刚收编的黑风军。
我守住脚步,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犹如闲庭漫步般来到吕布所在的营寨门口。
我用问询的口气问门口这个唯一一个看守的陷阵营士兵:“刚刚这营寨里面来了贼人,在这段时间吕将军没有出过营帐吧?”
看守的士兵愣愣的点头:“将军好像就没回来过啊。”
我掀开帘子,吕布躺在床上打着大声呼噜睡着,我心里一松,成功了,我用严肃的口气,对看守的士兵道:“你敢骗我!怎么没回来过,那里面的是谁?”
“奇怪。”看守的士兵见到里面的吕布之后,脸一下子白了,连忙跪下磕头,诚惶诚恐的道:“陈将军,小的瞎了狗眼,对不起,对不起!”
“行了,好好在这里看着,你是老弟兄了,我不会跟吕将军说,不过可要恪尽职守才好。”我用威严的口气对这小兵道,同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之所以恐吓这个小兵,主要还是为了让这个小兵知道吕布在,到时候就算有人问起来,吕布也有不在场证明。
唉,我竟然跑到这个时代当犯罪专家来了,这算什么事啊。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甩了甩脑袋走进帘子里,发现高顺趴在床后面,曲着身子,跟做贼的似的。
我问高顺:“你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的?”
高顺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别提了,我带着将军帘子后面爬进来了,太他娘的憋屈了,我高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体会这种钻狗洞的感觉。”
……
第五百零一章乱世
高顺好歹也算是一世英豪,竟然沦落到要钻洞的下场,真是让人不得不感慨唏嘘。
现在吕布这副烂醉不醒的样子,我害怕他等会忽然醒来失口惹祸,就在这里等候着,高顺则是先从营帐后面的洞溜走。
我就这么一直在吕布身边等候着。
从天黑到天亮。
到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从门外面照进营帐里,吕布才悠悠醒来。
经过一晚上的宿醉,吕布眼神通红,吕布捂着脑袋醒来,见到我在他身边,奇怪的问:“陈来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咦?我不是和袁熙公子在喝酒吗?怎么跑回来这里了。”
得,这货倒是安稳,一觉睡起来还断片,什么事都不知道。
我一脸愁容的看着吕布。
吕布被我这个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缩了缩脖子问:陈来兄弟,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啊?”
我下意识的朝后面一望,确定营帐外面只有陷阵营的士兵看守后,我低沉着声音对吕布说:“吕将军,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吗?”
“不知道。”吕布一脸迷茫,看起来他真的忘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呵呵。”我苦笑着说:“您可睡得真是安稳。”
我将吕布昨天醉了之后,怎么借着酒意将袁熙老娘jian,yin,袁熙老娘又怎么自己失手自杀的事情原委跟吕布说了一遍。
吕布的嘴巴慢慢睁大,听我说到他把袁熙老娘JY之后,他“腾”的一下子从床伤跳了起来,惊慌失措的说:“陈来兄弟……怎么会这样?我,我记得我昨天晚上我一直和袁熙喝酒,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我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吕布,道:“将军,您喝酒误事啊!”
吕布一脸萎靡,同时还有些慌张,看着外面,低声问:“那为什么袁熙还没有找我问罪?”
“昨天晚上只有我,高将军还有您知道这件事,现在袁熙母亲已死,我和高将军已经将事情基本善后了,我之所以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将这件事告诉您。”我回答道。
“呼~”吕布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好个屁!”我一脸不满道,“这件事能瞒多久我并不能确定,你在做事情之前,就不好好想想后果吗?”
以吕布狂妄自大的性格,要是平时被我这么一通骂,恐怕早就暴跳如雷了,可今天,他也知道是自己做错事情在先,所以只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般,低着头挤眉弄眼的,表情复杂。
“唉,算了,您到时候随机应变就好了。”我叹了口气道。
“吕将军,吕将军!”这时候,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我和吕布双双回头一看,发现袁熙带着一大堆士兵朝我们这里赶来,将门口守卫推开,直接进营帐内。
我心头一凛,难道袁熙已经发现是吕布做的了?
吕布的表情也有些难看。
最终袁熙来到了我们面前。
袁熙一脸的惊慌,脸上还带着昨天晚上喝酒未消下去的微红,一进来就问吕布:“吕将军,你可有看见我娘亲?”
“娘亲?这……”吕布抿着嘴,手指不停的动着。
吕布一点都不会装,要是再让袁熙这么追问下去,恐怕早晚得发现吕布的异常,我连忙对袁熙说:“袁公子,昨夜我搀扶着吕将军回来,在营帐里面休息了一天,没见到有什么女人,更何况是您的娘亲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吕布也连忙附和:“是啊,我没有见到什么女人啊。”
袁熙满脸愁容的说:“昨天晚上我的手下发现我的娘亲失踪,结果到今天也没有找到我娘亲的线索,我母亲是特别求情父亲来找我的,娘亲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跟我父亲交代啊!”
袁熙这一个大男人竟然很没志气的哭了出来。
我为袁熙感到可怜,可现在这种情况,我又不能直接跟他说杀了你娘亲的凶手就是吕布吧。
我只能对袁熙安慰道:“袁公子,您别慌,或许令母只是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呢。”
好吧,昧着良心说这话实在是不好受。
他娘的,这件事归根结底都要怪吕布,昨天还在和人家称兄道弟的,晚上的时候就把人家老娘给上了,真是他娘的有够缺德。
“该死!”袁熙红着眼睛,看上去十分愤怒,“昨天晚上我手下的士兵看到有不知名的蒙面贼人闯入我军营,我真是害怕我娘亲被蒙面贼人给害了啊!”
吕布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有些心虚道:“我今天刚醒,我的手下没有跟我说过此事,公子莫要太过担心。”
袁熙或许是沉浸在悲痛之中,竟然没有发现吕布的异样。
袁熙这时候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泪水涌出眼眶,像一个小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说:“吕将军,昨天晚上真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喝得烂醉如泥,如果我没有醉,陪在娘亲身边的话,我娘亲也不会有此一劫。”
我心里一阵酸楚,很想告诉袁熙真相,不过理智告诉我,现在要是告诉袁熙真相的话,如果要是我们的时代爆发了什么后果,那是我万万承担不起的。
我只能柔声柔气的对袁熙道:“袁公子,不要担心,令母吉人自有天相,不要太过担心。”
除此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袁熙垂头丧脑的摆了摆手:“好了,不要再安慰我了。”接着袁熙又跟吕布说:“吕将军,如果您发现我母亲的踪迹的话,一定要告诉我,麻烦了。”
“一定,一定。”吕布干笑着道。
袁熙见差不多了,就朝吕布行了个拱手礼:“那我就先告辞了!”
“慢走。”吕布也对袁熙一拱手。
我将袁熙这一大帮人送离了营帐。
看着袁熙离开,我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幸亏袁熙没有发现吕布的异样,不然问题就大了。
我回到营帐里面,发现吕布坐在床上,一脸愁容。
见到吕布这个模样,我咂吧了两下嘴巴,道:“吕将军,您有什么想法?”
吕布抬起头,低沉着说:“能有什么想法,唉,早知道这样,我就真不该……”
吕布眼里深深的悔意,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不可挽回,就算吕布再这么后悔也没有用了。
外面依旧是嘈杂一片,袁熙手下的士兵还在搜寻着袁熙他娘,不过我和吕布已经知道袁熙他娘是没办法找回来了,就算找回来,也只能找到一具尸体罢了。
接下来的一礼拜我们都住在雁门关里面。
在这段时间里,袁熙没有一刻忘记寻找他的娘亲,不过这么长一段时间,他也知道了他娘亲活下来的希望渺茫,寻找的力度也渐渐变小。
至于这个秘密,我、高顺和吕布谁也不可能率先去说出来。
这样一直到了一礼拜后。
事情发生了转折,不过并不是在袁熙娘这件事上,而是在袁绍身上。
我正在军营里面锻炼着身体,一名身穿盔甲的士兵拿着一卷书帛骑着一匹骏马忽然闯进军营。
这个士兵骑着骏马从我身边闯过,带起一阵大风,我看了一眼这个盔甲士兵,他赶去的方向正是袁熙营帐的方向,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左右,有一名士兵专门请我到袁熙的营帐。
虽然我奇怪袁熙为什么要请我去营帐,不过还是跟上了那个士兵。
这士兵带着我一路来到袁熙的营帐,袁熙营帐门口外的木篱笆上拴着一批骏马,正好,并且门口还有两个吕布的陷阵营亲卫。
“陈将军!”
见到我,这几个士兵齐声对我喊道。
“嗯。”我将双手负在背后,点了点头,气势俨然的走进营帐内。
在这段时间我已经习惯了吕布手下士兵对我的恭敬,我也明白为什么这个时代那么多人都想着称王称霸了,这种被人拥戴的感觉确实不错,比起我们现代大富豪万人簇拥的感觉还爽。
毕竟富豪还得用钱,而像这个乱世,只要你是一方霸主,主要一声令下,就能让千万人为你去抛头颅洒热血。
进入营帐内,营帐内已经聚集了五六个人了,高顺、吕布还有袁熙都赫然在其中,还有那个我看见的盔甲士兵。
短短几天不见,袁熙好像苍老了许多,头发杂乱不堪,脸上长满了胡茬,看来他娘出事的事对他打击不小。
说实话,我有些愧疚,所以尽量避开袁熙的眼睛,不去正视他的目光。
见到我们人来齐了,袁熙脸上露出十分勉强的笑容:“各位将军,你们都来了啊。”
吕布问袁熙:“不知袁公子召集我等前来有什么事?”
“不是我召集各位,而是家父来了信。”袁熙一脸沧桑的道,同时将目光看向那个拿着书卷的盔甲士兵。
“念吧。”袁熙对吕布道。
“是!”那士兵一拱手,将帛书拆开,朗声念道:“平东将军吕布,勇猛过人,吾早已对将军闻名已久,特请将军来邺城一见,万望将军切莫推脱。”
那士兵在念完之后,将帛书递到了吕布手里,道:“我家主公还让我给将军带话,如果将军愿意归顺主公的话,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给将军的。”
“哈哈哈。”吕布张口大笑,“早就听说袁公尚义,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这一点可要比袁术那个老匹夫要强太多了!”
又开始了……我心里那叫一个无奈啊,吕布的心也真是够大的,把人家老娘、老婆给上了,还有脸去见人家,不得不说,吕布的脸皮,真的很厚。
心里这么想着,我连连翻了几个白眼。
“咳咳。”袁熙咳嗽了两声,道,“既然是我父亲要将军去面见,我也不好强留了,请将军去吧。”
“好。”吕布点头,对那士兵道,“告诉袁公,我吕布即刻出发去邺城。”
“在下即刻出发,一定为将军转达。”士兵说完,恭恭敬敬的退后。
在这个传令兵离开之后,袁熙为我们举办了一场送行酒宴,在酒宴上我看见袁熙脸色发白,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我看出了这一点,这种症状应该是胸中郁气聚结不散的结果,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的话,恐怕以后将会蔓延成一场大病也未尝可知。
后来在酒宴结束的时候,我给了袁熙几个专治胸中郁气集结的丹药给他。
说实在的,他娘亲的死,我也有责任,虽然几颗丹药并不算什么,但能解一点我心里的愧疚。
酒宴结束,来场的人陆续散去,我将丹药递给袁熙,同时说:“袁公子,莫要太伤心,我看你胸中郁气集结,长此以往,恐怕身体会受不了啊。”
“多谢,没想到您还会医术。”袁熙微笑着接过丹药,对我感谢道,接着眼神怅然的望向天空,“陈将军,你说,如果我娘真的不在了,她这个时候会不会是在天上看着我?”
袁熙说完之后,咳嗽了两声,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我被袁熙这忽然的一句话戳中了心,呆呆的站在原地。
看着袁熙凄凉的背影,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世人常常嘲笑袁绍几个儿子废物,没用,但其实,没有亲眼见过本人,就没资格评价。
他们也是人,也是有父母,也是有血有肉的,也许他们缺点,弱点比较明显而失败了,可他们身上的身世却没有人问津过。
这个时代,其实没所谓什么好人坏人,只是站在不同的立场上而已。
“唉。”我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天空。
天空上一轮金色皓月高悬于空。
……
第四百八十四章臭鱼烂虾
第二天,我和吕布一起出发,这一次我们出发的目标是邺城。
邺城,是河北,也是整个冀州的腹地中心,现在是一个军阀割据的乱世,中央汉朝已经名存实亡,每个军阀势力都像是一个小国家,而如果把河北当成一个国家的话,那这个时代,邺城,就是河北的首都。
在一路上,吕布有说有笑的,丝毫没有一点为杀害了袁熙的母亲感到愧疚的表情,他之前对我表现出来的恐惧,只是害怕袁绍的势力罢了。
我心里开始有些厌恶吕布这个人,吕布就像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似得,没有一点是非观念,杀了人跟没事一样,当然,这也是这个时代很多人的共同点。
这个时代的交通并不发达,等我们来到邺城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袁绍可比袁术要宽厚得多,邺城的士兵没有阻拦我们,不过吕布有了之前的先鉴,没有再莽莽撞撞的将,而是主动给守将要了营帐等东西,命令士兵在门外驻扎,只带了我、高顺还有几名士兵进城。
邺城内行人众多,推着菜车的农民,沿街叫卖的小贩商贾,甚至比起已经残败不堪的首都洛阳城要好得多。
给我们带路的是一名叫做孟岱的将领,这个孟岱的话很少,在前面跟一个闷葫芦一样,只顾着带路,其余什么话都说。
最终孟岱将我们带到城中心一座屋子里。
这是一座很大的屋子,外面是红墙,里面的建筑则是青砖屋顶上铺着琉璃瓦,穿着官服的人在这屋子前整齐的排成两列。
从这诺大的阵势上足以看出袁绍对吕布到来的重视。
“请。”孟岱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个门口,这门很大,大概两三米左右,和我们在洛阳时候见到的皇宫有些相似,只不过洛阳皇宫特别建设了一座内城,这座宫殿只有高墙的阻拦,在门上一块木匾上写着“冀州议事府”
“嗯。”吕布点头,吩咐亲卫在这里等候,领着我和高顺进入门内。
踏上阶梯,在上这阶梯上的时候,有一种身处于皇宫即将拜谒朝圣的感觉。
在这种宏达的场面下,就算是吕布的步伐也迈得非常轻快。
这座屋子犹如宫殿一般,但只有三扇大门,中间一扇是大门,其余两扇是小门,我们从正门进入,木地板上铺着红地毯,从我们的方向进入,左边是穿着盔甲的武将,右边是穿着官袍的文官,在上面则是一把宽大铜椅。
就算是皇宫也不过是如此吧,我在心里感叹道。
我们本以为袁绍会坐在铜椅上等待,可是等我们进入的时候却发现铜椅上一个人都没有,一个在这面向着我们,左右两边的文武官都面向着他。
这个人想必就是袁绍了。
袁绍穿着一身褐色长袍,头戴木冠,在他腰间还佩戴者一把挂着玉佩的漂亮长剑。
袁绍身材伟岸大概有一米八几左右,目光深邃清幽,嘴上留着长而茂密的胡子,脸上有稀稀寥寥的几条皱纹,从整体看来给人一种忠厚长者的感觉,从他脸上的棱角上看他以前一定是一个帅哥,和我在演义里判若两人,
可是只要一想到吕布把他老婆抓去打野战,我就感觉袁绍脑袋上面绿油油的。
我们刚一踏进大殿,袁绍就迎了上来。
吕布连忙躬身:“袁公!”
“快快免礼!”不等吕布将身子完全躬下,袁绍便一把将吕布扶了起来,笑着对周围的人,道,“这就是诛杀董贼的义士吕奉先,昨日袁熙我儿还来报,吕将军剿灭雁门关附近的流寇张燕,并且用张燕的项上人头给我当见面礼。”
“将军勇武!”
周围的文武官员齐声道,声音回荡在大殿里面,就像是事先演练过的一样,不过这一套吕布看起来倒是挺受用的。吕布只顾着嘿嘿傻笑,竟然忘记说话了。
不得不感叹,袁绍拉拢人的本事的确有有一套,这么大的场面迎接,可谓是给足了面子,尤其是对吕布这种死要面子的武将尤其有用。
吕布这副模样,袁绍也没有生气,一把抓住吕布的手,挽着吕布的手,将吕布往大殿里面拽着,最终到铜椅底下才停下。
袁绍面带笑容,朗声对众人道:“诸位,吕将军要投我,诸位认为吕将军这种人才应该放到哪里才能发出力量?”袁绍话一问,下面的人就开始讨论起来。
“这,不好办啊。”
“现在官职基本都满了。”
“武将官职,恐怕没有呀。”
……
周围的将领议论纷纷,却商讨不出一个结果。
一个文臣模样的站出一步,拱手到:“袁公,现如今我们河北的地方都基本有将领守护,如果贸然将吕将军放入,恐引起诸将不满,请袁公三思。”
吕布两只眼睛猛的一睁,锐利的目光瞪向说话的那个文臣。
可那个文臣根本就不吃吕布这一套,不依不饶的说:“袁公占据河北,立足于天下群雄之中,依靠着就是知人善任,现任将领当中没有一名是多余人选,吕将军的勇猛,举世闻名,可在我们这里,确确实实没有吕将军的位置。”
“是啊!”
“我们这里没有他的位置。”
“杨大人说得有道理。”
……
吕布嘴巴微微咧开,他的身子有些发抖,我怕吕布在这个众目睽睽的地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连忙拽住了他的胳膊。
开玩笑,这个地方可是人家的地盘,吕布要说在这里搞出什么幺蛾子,那后果可不是责问一下那么简单的。
我看了一下场上这些人的表情,怎么怎么看都觉得这些人的话还有表情都像是事先演练过的一样,目的就是为了让吕布不在这里待着。
袁绍听了手下这帮人的话后,面露为难之色:“怎么会这样啊……”
吕布将我的手甩开,道:“袁公,如果这里实在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另觅他处就是!”
说着,吕布就大步流星的朝门口走去,我和高顺拦都拦不住。
我连连翻白眼,心想这吕布的智商时不时负数的,都不带脑子的,人家给足了面子,吕布说走就走,这不是摆明了打人家的脸吗?
我看向袁绍,却发现袁绍的脸上面不改色,相反,我从他眼里甚至还能看见一丝细微的笑意。
袁绍连忙道:“将军且慢。”
吕布顿住脚步。
袁绍伸出一只手,大声说:“众位,你们说得有道理,可吕将军这等勇士如果没有一块封地实在是委屈,不如这样,吕将军,你先待在邺城,我上奏天子,给您加官进爵,我向你保证,一个月内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可以吗?吕将军?”袁绍对吕布问。
“当然,多谢袁公!”
吕布转过头,瞥了袁绍一眼,一脸谁欠了他八百吊钱一样的表情,随意的行了个礼,道。
在说完这话之后,吕布接着往门口出去。
我和高顺无奈的对视一眼,连忙跟上了吕布。
“这个吕布,太张狂了!”
“什么玩意啊!”
“呸,三姓家奴。”
还没走远,就听见后面传来接二连三的谩骂声。
我能听到,吕布自然也能听到,不过吕布对此显得很不以为然,只是轻蔑的笑着说:“哼,袁公是个义士,手底下怎么尽是一些烂鱼臭虾,不过好了,兄弟们以后又能跟着我吃香喝辣了。”
……
第五百零二章异变
我无奈的摇头,吕布这个性格,也难怪他以后会失败。
袁绍刚刚在大殿里面的话,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场事先排练好的戏,专门演给我们看的,我看出了这一点,却没有戳破。
袁绍将我们几个安顿在邺城中心的一间大房子里,至于士兵也从被从城外调到了外城的军营里面。
袁绍虽然许给吕布的是一个空头承诺,但在待遇方面确实不含糊,比袁术给的要好多了,在收拢人这一点,他要比袁术实在是强太多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就和吕布一起在邺城歇脚了,在这段时间里面,袁绍三天两头的就派人过来又是送礼,又是送钱和美女,吕布沉浸在温柔乡里,已经全然将他杀了袁绍老婆的的事情给忘记了,高顺出言提醒,吕布也充耳不闻。
我在这段时间里面也没有闲着,每天挑战邺城里面的袁绍将领,要不怎么说这个时代人才济济呢,袁绍手下的这些将领也都没有几个是吃素的,单单在实力上可以和我匹足的就有三四个、那些武艺上比较低的低级将领更是数不胜数,就是没法和吕布这种变态相比。
就这样一直到了一个月之后。
我上街闲逛,大街上车水马龙,商铺,小贩在过道两边,马路上一派繁华,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有很多百姓看守,一副巨大的棺材被人带入城内。
这副棺材很大,黑色,大概有三四米宽,有四五只马并行拉棺,后面还有一群穿着白衣白袍的将军士兵跟随,阵势不可谓不大。
在这副棺材前面带头的有两人,一个是穿着破烂衣裳,手拄木拐杖,看起来跟个乞丐似得道士,另一个人我就熟悉了,不是别人,正是在雁门关里招待我们的袁熙。
在棺材靠近的时候,我感觉一股寒气从天灵盖钻入,直冲脊梁骨,在这时代的八月天炙热的空气里面,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脏莫名的加速,心里头有一股子很不好的预感徐徐升起。
我挤在围观的人群里面,听见周围的百姓对着棺材指指点点的。
“这就是袁公的妻子刘氏啊。”
“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我们中可有不少人接受过她的接济呢,是个好人啊。”
……
听了周围百姓的话,我心里头的寒意更甚,刘氏,袁公的妻子,死……这几个关键词结合在一起,那只有一个可能,棺材里面的是吕布杀的那个中年妇女,也就是袁熙的老娘!
想到这一点,我浑身一震。
我记得明明已经将尸体掩盖得很好了,怎么还会被发现?而且,这个乞丐道士又是什么人?难道吕布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
一时间诸多问题环绕在我心里,让我心如乱麻。
如果我想的最后一个问题城里的话,吕布就危险了!
我不敢再接着想下去,现在尸体都已经在这里了,不能说很大,至少有十分之一的可能吕布杀袁妻的事已经被发现了。
我不敢有片刻停顿,就准备钻出人群去找吕布将这件事跟他说一下。
“陈来将军!”
我刚准备离开时,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呼喊。
我僵硬的回头一看,发现袁熙面对着我,周围的百姓也纷纷对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那目光好像在说“那人是谁啊?”。
惨了,难道被发现了!
我觉得此刻的我就好像是一个刚偷完东西被抓了个现行的小偷,一时之间,竟然连说话也忘记了。
袁熙缓步来到我面前,袁熙披麻戴孝,头上还挂着白布,身材比起我们初见的时候更为瘦削许多,而且精神萎靡,我们刚见到袁熙的时候,他还是个俊逸青年,现在的他,如果没人说,真的会将他当成一名中年大叔。
我有些心虚,干笑了两声,问:“袁公子,您怎么进城了?”
袁熙发出沙哑的声音,道:“我母亲的尸体找到了,我要将母亲的尸体运进城内,跟父亲请罪,如果父亲不原谅我的话,我就一死,以谢母亲的在天之灵。”
在听完袁熙的话后,我心里猛的咯噔一下,抬起头,却发现袁熙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他的双眸里面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有的,只是悲哀。
不对,如果袁熙已经知道是吕布将他母亲给杀了,他绝对不会是这么淡定的表情,他如今这么一副表情只说明一个问题,他并不知道是吕布杀了他母亲。
“令堂的事,我也很遗憾,但您不能就这么求生求死的啊,我想令堂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寻死吧。”面对这么一副模样的袁熙,我嘴巴抿了抿,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这一副遗憾的表情我是出自真心的。
现在的我心里很纠结,一我一直对袁熙有一种愧疚感,虽然他母亲不是我杀的,但是我原本可以阻止这一切事情的发生,却又因为很多因素,我不能告诉他杀害他母亲的真凶。
� �唉。”袁熙叹了口气,低沉着脑袋,“这一切,都要怪我,如果不是我看护不周,我母亲又怎么会命丧贼人之手。”“节哀顺变。”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袁熙,憋了半天,说出了这么一句。
“抱歉,在您面前失礼了。”袁熙红着眼睛对我道,“我想娘亲应该就在这几日里会举行大丧,请陈将军到时候一定要来。”
“一定一定。”
告别了袁熙,又看了这些来护送棺材的人一眼。
在刚刚扫的那一眼的过程当中,我发现那个乞丐老道士一直在盯着我,他的目光很奇怪,有点像是在观看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但我并没有多想,因为如果乞丐老道士知道是吕布杀的,肯定会直接告诉袁熙,可是周围一切人的表情都显得那么正常,那就说明吕布的事情没有被人发现。
告别了袁熙后,我抱着复杂的心情,来到吕布居住的房子里。
还没进房,大老远就听见传出屋子的靡靡之音。
要进去吗?感觉好像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可是历史走向不能改变,改变了的话就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
算了,还是我们那个时代重要,反正历史的既定走向已经决定了,就暂时委屈一下袁熙,反正吕布估摸着过几年就挂了。
我在门口纠结了一会,还是踏进了门内。
这些卫士都是吕布的亲卫,所以没有人阻拦我。
这座屋子很大,中间还有一个诺大的花园阻隔,越往屋子里面走,声音就越大,等我走进里面,发现一排穿着暴露的舞姬在大堂之上跳舞。
这些舞姬个个身材窈窕,前凸后翘的,在舞姬旁边还有专门的奏乐队,吕布就坐在大堂中间,桌上摆放着瓜果美酒,吕布则将手放在桌上托着下巴,色眯眯的看着这一切,这货眼睛看得发直,口水都要掉在地上了。
见到我进来,吕布连忙伸手对我招呼:“陈来兄弟,快过来坐,快过来坐。”
我沉默的穿过这群舞姬身边,来到吕布面前,将两只手放在桌上,大声质问道:“天都快塌了,你还有心思看舞!”
“啊?”吕布一愣,接着脸一下子黑了,“你打扰我的雅兴也就算了,你还对我大呼小叫的,算是什么事!”
看到吕布这鸟样子,我气愤得只想抽他两巴掌,都有一种直接去跟袁绍告发这货的冲动了,不过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做,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愤怒的心情平复下来,只是一字一顿的和吕布说了五个字:“东,窗,事,发,了。”
现在的我,已经完全厌恶对吕布虚伪的恭敬了。
“什么!”惊讶之下,吕布差点没从床上面摔下来,好容易才稳定下来,他挥手示意这些舞姬和伴奏团退下,等人都走罐之后,张大嘴巴,支支吾吾的问我:“你,你重新说一遍?”
“嗯。”我淡淡点头,“你觉得这种事我有必要跟你造假吗?”
我将在城门口袁熙母亲棺材进城的事跟吕布说了一遍。
“那他们发现了?那还等什么啊,快跑!”吕布说着就惊慌失措的准备朝外面跑。
我一把拦住了他:“他们还没发现呢!”
“没发现啊……呼~那就好。”吕布长长的松了口气。
“好什么!”我对吕布一瞪眼,“你把人家老婆给睡了,现在还有心情吃人家的喝人家的!”
“这个……那个。”吕布两只手指放在胸上,露出心虚之色,顾左右而言他,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
“陈将军!吕将军!”
这时,高顺从门口进来。
当见到大堂上僵硬的气氛时候,高顺奇怪的问:“你们两人在干嘛呢?”
我双手抱胸,没好气的对吕布努了努嘴:“你问他。”
“吕将军?”高顺奇怪的看向吕布。
吕布低着头将我说的事跟高顺说了一遍。
听吕布说完后,这回轮到高顺震惊了,高顺好一会都没有回过神来。
看着俩货身上是拿不出什么主意了,我无奈的说:“这样吧,今天在这里歇息一天,明天就离开,不然等到别人发现不对,我们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好!”
“我同意。”
吕布和高顺两人纷纷道。
达成了一致意见之后,我们就在此地休息下来。
今天我们和吕布住在这间袁绍给的大屋子里,主要是为了明天早上离开的时候比较方便一些。
现在已经东窗事发,吕布也没有了继续在这里玩下去的心情,而是早早是就乖乖睡下。
……
夜晚,夜幕渐渐降临,万籁俱寂,今夜乌云滚滚,不见星月,这座屋子由于是处在邺城中心处,所以没有听见什么鸟兽的声音,只有不时穿过,还有更夫路过打更的声音。
袁绍给的这间屋子别的没有,就是房间特别多,我、高顺、吕布选在了一个别致的院子里,距离最远相差不过十米,在和他们互相寒暄了一声之后,我便回到屋子。
我半靠在门边,望着房间里的场景,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的一样,莫名的难受。
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只觉得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像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一样。
“算了算了。”我甩了甩脑袋,兴许这是我的错觉吧,反正明天就要离开了,在这段时间里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对。
抱着这个念头,我走到床上,现在我的神魂已经到达一定境界,所以晚上不需要睡觉,只需要打坐一会就可以完全恢复精神,多余的时间完全可以用来锻炼神魂。
在床上打坐下,我的神魂像是一团气似得慢慢的从七窍出来,慢慢扩展到了整个床,甚至扩散到整个房间里。
其实我吸收了田文和张燕的力量之后,现在的神魂强大到完全可以覆盖周围三公里的距离,可我并不打算这样做,神魂在一个屋子里的大小,是我神魂最舒服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修炼会事半功倍。
如果继续扩大,非但起不到作用,反而会消耗神魂。
呼吸,呼吸……渐渐的我进入了一种很奇妙的状态,神魂在外,身子在下,现在的我,好像被分成了两个,不管是身子还是神魂的能感受得到,不过现在的我,精力主要是放在神魂上,我一点点试探性的将神魂缩小。
神魂并不是越大越好,而是越凝实越好,这样说吧,可以把神魂比作一个弹簧,大的神魂就像是一个松弹簧,弹性不强,力量也就不足,而如果神魂越小,越凝实,就相当于弹簧被压下,压得越用力,爆发的的压力越大,就越强。
夜渐渐深了,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咔擦咔擦。”
“踏踏。”
从院子里传来像是像是老鼠翻东西的声音,不只是院子,从屋顶上面好像也有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一下子警觉了起来,神魂归窍。
听到这一阵声音后,我徐徐睁开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