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颜一声怒吼,白玉堂和庞昱都有些讪然。
“好了,现在我们讨论的不是找到被程远和蒋完藏起来的粮食吗?这才是当务之急!”庞玉雪及时开口道,“颜颜,你们在别院可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洛青颜摇了摇头:“本来以为前院人来人往不会用来存放这些不法所得。不过我们在后院和偏院都没有发现。”
“这么看来,库房要么在前院要么根本不在别院了!”庞玉雪沉吟道,“别院房子很多,不过前院能够作为仓库的地方却不多。明日我和庞昱寻机会再去别院看看。最好是程远不在别院的时候!”
“程远没那么傻,东西不会藏在别院。”展昭有些不赞同道。
“他不傻怎么会在陈州大张旗鼓强抢民女,营造别院?”庞玉雪有些不服气,怀疑地看了展昭一眼道,“你说他不会将东**在别院,那你去别院不是找程远贪污证据的?”
“我去别院乃是受人之托去救田起元的妻子金玉仙。”展昭微笑道。
“你不是找到了吗?那怎么没有救出来?”庞玉雪问道。
“本来想要找机会救出金玉仙,没想到遇到了些意外。”展昭看了白玉堂和洛青颜一眼,委婉道。
白玉堂冷哼了一声,他自然知道展昭说的意外是什么。不过是遇到了洛青颜和他,中间大家打了一架惊动了别院护卫,才不得已放弃吧!
洛青颜连忙道:“对了,颜颜,软红堂有好多女人呢!”
“都是程远抢来的?”
“那倒不是,有些是抢来的,有些是自愿依附程远,还有些是蒋完和下面当官的送的。不过很奇怪,除了金玉仙,那些被抢来的女人竟然也变得心甘情愿。”洛青颜有些不解道,“我听到她们和金玉仙说话,明明自己是被抢来的,如今不仅从了程远,还劝起了金玉仙。”
“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贪慕虚荣罢了!”庞昱不屑道。
庞玉雪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莫要胡说!蝼蚁尚且贪生,她们也不过为了活命罢了!若是不从了程远自己死了还会牵累家人的。你没看到田起元差点被弄死吗?”
“姐姐这么说倒是金玉仙不对了?若是她从了程远,或许田起元不会被打入死牢了!”
“诡辩!金玉仙没有错,那些女人也没有错。只能说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选择。错的只是程远一人,何必还来声讨这些个可怜人。”
“二姐怎么说都有道理了!”
“庞公子你姐姐说的没错,想要活下去也罢,想要求情义也罢。她们都是被动的选择,我们不该过分苛责!”展昭认真道。
“待爹爹处置了程远这个坏蛋,她们能回家了。是不知道她们的家人会不会善待他们。”洛青颜突然想道。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我们还要继续追查粮食的下落呢!”庞玉雪提醒道。
“我倒是想到一人,或许能够知道些东西。”展昭突然道,“被程远和蒋完诬陷入狱的通判林大人。”
“可是林大人在包大人进城之前,被压到刑场去了。虽然被人救走,可这会儿到哪里去找啊?”庞昱不耐烦道。
“莫非救走林大人的算展大哥?”洛青颜猜测道。
“林大人此刻安顿在城外的破庙中,由田忠照顾。”
“那你怎么不带他去驿馆?”
“林大人如今还顶着罪名,伤势也非常严重。如今程远和蒋完都派了人监视驿馆的一举一动,我若是直接送林大人去驿馆只怕打草惊蛇。”
“话是这么说,可是将林大人留在城外真的没事吗?你不是说林大人伤得很重,那个田忠也是个老人家,照顾的过来吗?再说了,要是他们遇到歹人怎么办?如今城外聚集了很多灾民,这人鱼龙混杂,可不全都是好人。”
“庞姑娘说的有道理,稍候我出城自是护卫林大人左右。到时候,只要包大人要对程远动手了,我立即送林大人进城。”展昭微笑道,“只是有一件事还要庞姑娘帮忙!”
庞玉雪起身从挂在身上的百宝囊中取出了两个药瓶:“我明白的,你是说林大人的伤吧?红色瓶子外敷治疗刀伤,蓝色拼字内服治疗内伤。”
“倒不是这件事!”展昭接了两个药瓶却道,“展某说的是金玉仙,今日那程远企图以藏春酒对付金玉仙,虽然被我们破坏了,只怕他贼心不死。庞姑娘素来聪慧异常,不如帮着想个法子保全金玉仙的性命和清白。”
“按血缘关系来说,我和弟弟是要叫程远一声表哥。但是这种事情不说我要如何开口,算我说出来了,程远会听我的么。只怕他不仅不听还会怀疑起我来。”庞玉雪取出一包药粉递给展昭,“你想办法将这个让程远吃下去,自能保得金玉仙三五日。那时,我想包大人也已经找到证据对付程远,他忙着自保金玉仙也安全了。”
“你要我下毒?”展昭惊讶道。
“什么下毒啊?说的这么难听。”庞玉雪道,“程远到底是朝廷命官,如今包大人来查赈,我这个时候毒死他,岂非便宜了他?”
“那是什么?”
“清心散,不过是让人清心寡欲的。”
“二姐,你身上竟然带着这种东西?”庞昱嫌弃道。
“这味清心散可以解春yao的,你不知道江湖上下三滥的手段从来不少吗?自然要有备无患了!”
“小雪好厉害!”洛青颜赞同道。
若是下毒展昭还是不屑为之的,不过清心散并非□□,用起来也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既然如此,在下先告辞了!”展昭起身道。
“等一下!”白玉堂突然叫住了展昭道,“四日前,你是不是去过苗家集?”
展昭拱了拱手道:“白贤弟或许没有注意,早在潘家楼我们见过了。”
“哼~原来是你啊!”
原来苗家集有个员外苗秀,他的儿子苗恒义是程远的幕僚,助纣为虐着实可恨。这苗秀父子具是一般豺狼心肠,苗秀借了五两纹银给本村一位老者,半年未还,利滚利变成了三十五两,还要将人女儿抵债卖了。
白玉堂遇到此事仗义出手,替那老者还了银子,了断此事。只是白玉堂如何愿意让苗秀得了这等好处,晚上找到了苗家要收拾苗秀。
却不防展昭也在潘家楼听到了前因后果,同去了苗家。两人联手捉弄了苗家父子,白玉堂更是割了苗秀一只耳朵。在苗家白玉堂和展昭都没有照面却默契地分了苗家父子的。
两人也算是惺惺相惜,只是展昭见过白玉堂,白玉堂却不曾注意展昭。这会儿听到展昭说的事情,白玉堂又想起了苗家集的事情,故而有此一问。
“展某告辞!”这次白玉堂却没有再阻止。
展昭走后,眼看天色不早,庞玉雪与三人和白玉堂约了明日继续寻找粮食的下落,便也回了驿站。
包拯晓得洛青颜和庞玉雪都会一些功夫,又有林西跟着,并没有太过拘着他们。不过洛青云却也没有瞒着包拯的意思。因着包拯忙碌,洛青颜简单地和公孙策报备了一下。
公孙策没有阻止他们,反而提醒了一句:“或可从蒋完入手!”
“公孙叔叔,你是说粮食可能在蒋完手上?”洛青颜歪着头,有些疑惑。
“程远和蒋完贪污粮食,并非为了自己吃,而是要卖钱的。你觉得这些事情,程远会亲自经手吗?”
“对呀!倒是我们没有想到,程远贪的是钱,粮食必定是他的同伙蒋完处置。蒋完是陈州知府,熟知陈州的一切,若是由他出手销赃自然最是便利。”洛青颜点头道。
“正是如此!”
“对了,公孙叔叔展昭救走林通判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原来是展大侠救走了林通判?”公孙策惊喜道。
“对呀!林通判还有田忠都在城外破庙,展大哥会留在那里保护他们的安全。”洛青颜说道,“听说林通判受了伤,不过小雪拿了药给展大哥送去了。”
“庞姑娘和庞公子一直与你们一起?”公孙策沉吟道。
“对呀!”
“据我所知,庞姑娘与庞太君不睦,程远之母虽然是她姑姑,未必亲厚。只是庞姑娘姐弟到底与程远是亲戚,只怕——”
“公孙叔叔是担心小雪和庞昱泄露了林通判的所在?”
“只怕他们与程远接触无意间泄露了什么。”
“公孙叔叔不必担心,小雪最聪明了,才不会漏泄。至于庞昱,他只要和小雪在一起好了。”洛青颜倒是全无所谓。
洛青颜这么说,公孙策倒是不好说什么。
次日,洛青颜与庞玉雪说起公孙策的提醒,他们便决定将蒋完当做目标。
蒋完是见过洛青颜、庞玉雪和庞昱的,于是白玉堂自动拦下了跟踪蒋完的工作,洛青颜于暗处帮忙。他们这边跟踪蒋完,果然得到了一些眉目。
程远仗着有个太师舅舅,又是天高皇帝远,做事情非常嚣张。包拯和公孙策这边从陈州的官员入手也很快得到了一些重要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