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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1章 优秀的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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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天成从离开餐厅到返回公寓楼下时隔并不久,刚好在楼下碰到洛璃回来,见她身上换了套便服,手里还拿着份文件,适时地停下脚步。

“那么快就回来了?”洛璃走过来笑着说道。

“你不去吃饭?”不经意间看到了文件的封面有刘氏集团几个字,汪天成便猜到应该是公司那边不久前发过来的,洛璃下午离开的那段时间应该是去处理这件事情,看她的重视程度,应该不是什么小事。

“晚点再吃。”洛璃无所谓地摆摆手,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汪天成:“下午刚到的。”

“什么东西?”汪天成疑惑地接过来,快速地翻看了几页后在其中一页上停了很久,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合上文件递回洛璃手上道:“她这又是玩的哪一出?有必要亲自去吗?”

洛璃似笑非笑地盯了汪天成一眼说道:“那就不知道咯,她那心思谁猜得透,也许她有别的什么目的呢?”

这种调侃的话从洛璃嘴里出来,汪天成自动地选择了无视,沉吟了片刻后道:“评估报告上说这次行动可能会有风险,而且时间、地点、方式、来源不明,她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既然如此,她那么瞩目的身份,何必要冒这种险,其他人去不行吗?她就没有考虑到很多事情是不可控的?”

“你认为她会没考虑过这些?你也太不了解她了。”洛璃翻了个白眼,觉得汪天成说了一堆废话,接着不无抱怨地说道:“这死妮子还真够大方,多给了五成的报酬,就怕我这边不放人,她怎么不干脆请你去当他的私人保镖得了,费那么多事儿干嘛啊?”

汪天成无语,心里却在苦笑,朱梦姿不是没跟他提过,但被他拒绝了。

“吃人家的嘴短,何况你还寄在人家的大别墅里,于情于理你都该去这一趟,总之,这次任务我交给你了,回去你跟她怎么商量安排,我也懒得管,你看着办吧。”洛璃说完又将文件塞回汪天成手里,施施然地往楼上去了,那步子比来时轻快了不知道多少。

望着洛璃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汪天成颇为郁闷地吐了口气,有种被两个女人联合起来摆了一道的感觉,没想到以为这阵子可以空闲点的美梦这么快就要被打破,而且自己还没辙。

美梦破灭,日子还是要继续的,汪天成很快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去想明后两天比赛的事,也没有想遇到的那怪老头,而是专心地看起了那份文件,尤其是里面关于风险评估的部分,其中ADMC这个公司引起了他的注意。

“ADMC?好像以前听说过。”汪天成自言自语道,不禁想起两年前接的一次中东的任务,其幕后的主使便有ADMC的影子,不过因为这些都与己无关,他便没有再往下查。

“还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女人,知道对方手底不干净,还要跟别人争,嫌命长吗?”汪天成无奈地摇了摇头,合上文件随手就往桌上丢去,想了想后觉得有必要跟朱梦姿打个电话,便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拨了过去,没一会儿电话便接通了,对面传来朱梦姿依然很好听的声音,不过声音里能听得出一丝疲惫和慵懒。

“喂——”这一声拉得有些长。

“你睡了?”汪天成感觉得出朱梦姿话里的倦意,拿下手机看了一下,才十点不到,按照朱梦姿的习惯不应该睡那么早的,心下有些奇怪。

“头有点晕,刚躺下准备休息,有什么事吗?”朱梦姿声音低沉而缓慢,显得有气无力。

汪天成以为她是工作太累,按她那种贵族的命耕牛的作风,不累才怪,没有多想继续道:“是有件事,不过你要是睡了话,明天再说吧。”

对面朱梦姿短暂地沉默后,声音也清晰了些:“什么事,现在说吧。”

汪天成踌躇片刻道:“洛璃已经把你的事跟我说了,我的建议是你不必亲自去。”

“你是不相信你自己还是觉得我的决定很草率,或者是别的什么?我做了这样的决定,自然有我自己的考虑,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也不勉强你,洛璃会安排其他人的。”对面朱梦姿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小声的喷嚏。

汪天成皱了皱眉,明白了朱梦姿并不是困声音才显得有些虚弱的,而是生病了,说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又是短暂的沉默后,朱梦姿小声地回答道:“嗯。”

“那晚上淋了点雨的原因?”汪天成昨晚给朱梦姿把脉的时候就知道她身体较之常人要弱,但没想到会弱那么多,稍微吹下冷风淋点雨就会生病。

“没事的,刚才吃了点药,睡一觉明天就好的,以前都这样。”朱梦姿解释道,也并没有故意逞强隐瞒什么,这样的情况以前并不少见。

“嗯。”汪天成与她相处不久,也知道她的为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矫情,便不在这事上多说,接着道:“我两天后回去,刚才的事到时候再说,这两天天气湿冷,就不要出门了,另外让王姨准备点芥白、田蕊,跟生姜一起烧开用来泡脚,水温从七十度到四十度就换水,反复三次,直到额头湿汗,房间暖气开到二十五度再去洗澡,记住等汗干后再洗,不要洗头,洗完直接上床睡觉。”

“哦。”汪天成说完好一会儿,才传来朱梦姿的声音,顿了片刻她的声音轻快了些:“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跟我弟有点像。”

汪天成顿时满头黑线,拿他跟那满嘴废话的话唠类比,他有种一口气噎在喉咙的感觉,于是没好气地甩了一句“爱听不听”便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回桌上,躺在床头看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浮现昨晚给朱梦姿把脉时感受到的情况,以及他所认知的这种症状的诱因,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处已经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

而这一切都没有让两人动容,一年前与上辰一刀流的冲突也在无声无息中消弭,却不是因为小野一郎的话有多重的分量,而是他另一重鲜为人知的身份,所代表的含义不得不让他们两派就此打住,虽不至于握手言和,但至少不会再起事端。

对面的老人伸手,有些颤巍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茶还有些温,入口没了初时的茶味。老人相比于一年前似乎更苍老了些,手掌干瘦如柴,脸上的皱纹如皲裂的旱田,双目也有些浑浊了,以及已经稀疏的白发都在说明老人已在耄耋之年。

“老师,再喝最后这一杯,您该休息了。”铃木直之介有些心疼地看着老人颤抖地放下茶杯。

老人摇着头笑了笑道:“年纪大了,再想那么早入睡就有些难了。”

“可是您的身体……”铃木直之介担心地说道。

一年来老师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种状况来得很突然,让他措手不及,很多次想请名医给他诊治,都一一被老师拒绝,却没有解释过哪怕一句,时间久了他心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老师可能是感到离去之时将近,看破了尘世,这才拒绝了一切的医治,这让他心急如焚中又无比心痛,几番纠结之后终于在一天,依然是这件竹屋内饮茶,他向老师吐出了心中的疑虑和苦痛,老师却只是淡笑着说了句“生命就如这茶气,有始便有终,强留不得的,不用介怀,我很知足”。

平淡的话却让铃木直之介更加苦楚,想到教导了自己数十年的如师如父的老师不久便要离开自己,无论平时再如何沉稳的他也无法做到坦然处之,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几乎每天都会上山陪老师说话、喝茶,他异常珍惜和留恋这种已经不多的时间。

“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知道。”老人呵呵一笑后,却是伸出手端起茶壶要给他倒茶。

铃木直之介挺了下膝弯,身体微微前倾,恭敬地双手举着茶杯移到前面,茶水缓缓地从壶口流入杯中,氤氲的热气显得稀薄,透过热气,他看见老师的笑容满是慈爱。

铃木直之介也重新坐直了身体,将茶杯放在面前,对面老人放下茶壶说道:“武道大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前几日已经将名录发往华夏。。”铃木直之介回答道。

“华夏,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再踏上那片神奇的土地了,不知道那里现在是一片什么样的光景。”老人目光幽深,眺望屋外漆黑的远空,脸上显出追忆的神色,许久之后转过头继续说道:“凉介近些年武道修为进步很快,你是个好老师。”

“我还不如老师您。”铃木直之介谦虚道。

老人摇头一笑:“一世的修行不过修身、修德、修心六字,我不信佛,却非常佩服佛宗释言,有一本华夏的书籍这样写到:离相、无相的定境便是无念,真正的无念是连无念这个心相也没有了,万念皆无又不等于空,空还是有空相,如果连空相都没有,才算探到其道的一点门径。很抽象的解释,但细细品味,就会明白其中道理,我们毕生追求的至高奥义,没想到华夏的先贤早在几千年前便悟到了,华夏真是一个令人佩服的国度。”

老人叹了口气接着道:“你已经做得很好,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教你了。”

铃木直之介垂聆恭听,他是个优秀的学生,老师的每一句教诲他都铭记于心,继承老师所授,让他也成为了一个优秀的老师,不同的是老师孑然一身,他还做不到云淡风轻,他还有俗世的牵绊,也许等他到了老师现在的年龄,也能够放下一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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