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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晋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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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绣来得倒快,因为听是贵妃在找自己,因此也赶忙放下了手中的事,急匆匆的跟着来传话的宫女赶了过去。

只是一进屋见冯保也在,因此也就不免觉得有些紧张起来。只听贵妃问:“钧儿呢?他不是同你在一起吗?怎么没跟着过来?”

阿绣正纳闷,忽然见冯保冲自己使了个眼色。虽只有这么一下,他也不是十分明白其中的意思,却也隐约领会一些,试探的点了点头,却有意望向冯保,对贵妃道:“不错,长哥是和奴婢在一起的来着。”她说完这话,见冯保的面色顿时松缓了许多,便心知自己说得没错,也不禁跟着高兴起来,心中也顿时又有了主意,道:“奴婢以为主子有事要吩咐,所以只自己一个人来的。”

李彩凤本想亲自问这个问题,但现在听她自行说了,于是就点了点头:“好,你现在就去把钧儿给我带回来。”

阿绣一听皱眉,其实她也不清楚长哥此时在哪里,原本今日长哥是跟着冯保的,她又怎么会知道。只是她既帮冯保说了个谎,也不得不将谎话延续下去,望了冯保一眼,只得回了贵妃一句:“是,奴婢这就去。”说完又犹豫的忘了冯保一眼。

冯保本想同她示意什么,只是李贵妃却忽然忘了过来,冯保也只能面不改色,就这么看着阿绣出去。也不知道李贵妃师傅有怀疑,这才试探了一句:“娘娘既然这么急着想见长哥,不如奴婢也跟着阿绣姑娘一并去看看吧。”

他本有些紧张,还担心贵妃会不允,到时候自己又要如何,他倒一时间也想不到办法。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贵妃很快便点了点头:“也好,你就跟着她一起去吧。”

冯保虽惊喜,但面色却如常,忙回了句:“是,奴婢这就去。”

“等等。”然而李贵妃却又叮嘱了一句,“你们可别去太久了,钧儿通常是不会离开我宫里的,想来你们很快就能带回来。”

冯保听着这话,倒像似有所指,看来贵妃还是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话。只是他虽听得明白,但面上却装作毫不察觉,道:“是,奴婢明白,奴婢和阿绣姑娘找着长哥了便会立刻带回。”

李彩凤点了点头,这下才没说什么。

冯保一出殿,便见阿绣早已等在外面,见他出来立刻迎了过来,刚要开口却被冯保掩住了嘴,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不要开口,一边去说。

阿绣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远了一些,这才开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长哥今日不是你看着的吗?。”

冯保却并不急着回答,而是先同她道了声谢:“刚才的事还多亏你了。”

阿绣摇头:“这倒没什么,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长哥他人呢?”她话音刚落,还没等冯保开口,便一下子自己明白了什么,道:“莫不是去了皇后哪儿?”

“小声些,可千万别让其他人听见。”虽然这里离贵妃的寝宫已远了,但冯保却依旧警觉。

阿绣也意识到失言,这才捂住了嘴,只是长哥去皇后那里也不是什么从来没有过的大事,也不明白冯保为何要如此紧张的瞒着,不禁问:“长哥时常都要去向皇后请安,贵妃也从不曾怪罪或多说什么,你刚才为何要瞒着?”

长哥是什么心意,冯保自然明白。只是这件事自己答应过长哥不能给别人说,就像刚才,他之所以瞒着贵妃,也是因为今日答应过长哥不说的。长哥也是怕自己时常去皇后宫中,贵妃会不高兴,因此才和自己有这样的约定。冯保何尝不明白他的孝心,因此即便是冒险被罚,自己也绝不违约。原本他也不是一个什么事都说到做到、守信不改的人,若是触及涉及到自身,他定会一早说了撇清关系,以求不牵扯其中,只是对长哥他却怎么也做不到如此,宁愿自己受罚都可。

当然冯保也很清楚,虽然阿绣刚才帮过自己,但是这些事也是不好同她明言的,于是只道:“我也是怕贵妃多心,贵妃即将生产,连皇上都加封了贵妃为皇贵妃,以求安贵妃的心。所以像长哥去了皇后宫里这样的小事,我们作奴婢的还是不要说的好,也是为了让主子宽心。”

“你说什么?皇上加封主子为皇贵妃了?”阿绣一听顿喜,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冯保听了皱眉,连忙给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小声些,不光如此,皇上还加封了贵妃的爹为锦衣卫都指挥佥事。不过皇上的旨意还没下呢,我也只告诉了贵妃,皇上是打算等礼部的晋封仪程正式商议出来了再传旨,不够日子都定下了,想来也就是这一两日圣旨就会下来。”

阿绣越听越高兴:“太好了,若是主子又给皇上生了个儿子,那主子今后在宫中的地位就没人能比得上了,就连皇后也不行。”

“哎哟,我的姑娘,你可小声点,还嫌为这事儿吃的亏不够吗?回头这话要是让主子听到了,可又要怪姑娘你了。”

阿绣闻言却心里欢喜:“你倒是比我还急。”

冯保暗想能不急吗,这姑娘说话总是有口无心的,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惹出什么乱子才是。不过阿绣刚才帮了他大忙,所以有些话他也不便明说,只是转移了话题道:“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长哥的事,贵妃刚才虽让你去找了,也同意我跟着,但是却并不是丝毫都没有怀疑。若是我们回去晚了,恐怕贵妃会以为我们去了皇后宫中。”

阿绣一听也觉得着急:“那可怎么办?你不是说长哥真的就在皇后宫中吗?不如我们快些跑过去,或许还赶得及。”

冯保摇头:“宫中哪里能容我们跑的,即便以最快的速度快走着去,恐怕贵妃也是算着时辰的,我看为今之计是要想办法把这事儿圆过去。”

“怎么圆?”阿绣此刻全没主意,一心指望着冯保。

冯保环顾四周望了一圈,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池塘,他看着池塘忽然有了注意,快步就朝中池塘走了过去。

阿绣吓了一跳,也不知他要干什么,连忙跟上,就在他要走到池塘边上的时候才连忙伸手拉住了:“你干什么?”

“没时间了,你别管我,你立刻去皇后宫中找长哥回来。”

“不,我不放,你不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我就不走。”阿绣隐约意识到什么,牢牢的拽着他的手。

冯保试图推开她,语气微怒:“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耽误什么,还不按我说的去做,否则这事儿就瞒不住了,还要白白拖累了你。”

谁知阿绣听了这话反倒更坚持:“我若怕连累刚才在贵妃面色就不会出言帮你了。”

冯保见她如此,看来自己不说实话她也是不肯放手了,于是无奈之下只能道:“你信我不会有事,一会儿你走了我就跳到这塘中装作落水,等到世子找回来你就立刻带着去贵妃那儿去,再告诉贵妃是因为我失足落水而耽误了时辰,这么一来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可是你……”

“我没事儿,你就放心好心,我又不是不熟悉水性,何况这池子看着也没多深,不会有事的,你快走吧,走吧。”其实他哪里会水,只是为了让阿绣先走,也不得不这么说了,不过这池子看着不深倒是真的,因此他也不怎么担心。

然而阿绣却摇头:“不行,我不走,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冒这个险?大不了我这就回去回了贵妃的话,说是我有意瞒着,长哥去了皇后那里都是我告诉你的。”

“回来!你以为你这么说贵妃就会信了,按我说的做,别那么多可是。”冯保的语气顿时也有些不客气,显然是真的有些恼了。如今正是时间紧迫的时候,阿绣却还如此,冯保顿时又急又气,忙推着她离开,“行了,算我求你,你快去找长哥回来,不然再晚去即便我掉进水里也来不及了。”

谁知阿绣此时倔劲一犯,偏又不肯:“我不,我偏不,万一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冯保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不会有事,哪里会有什么事啊,我一会儿先叫人,等人都来了我再往水里跳,这下总行了吧。”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你!”冯保一时间有些气急败坏,“怎么就跟你说不清了。”

“其他事可以,这事儿绝对没得商量。”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阿绣一咬牙:“大不了就按我刚才说的,我自己一个人去顶罪,谁也不牵连。”

“不牵连也已经牵连了,你真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吗?你这是在把我们两个都拖下水。”

“我说过不会说出你就一定不会说。”

......

二人一时间争论的不可开交,冯保倒很少遇到这么头疼的事,和她说话倒真成了有理也说不清了。他气急败坏之际,险些说出过激的话,只是这时却忽然听到个声音:“哟,这是怎么了,冯公公怎么和阿绣姑娘吵起来了?”

二人听到有人,一时间都冷静了下来,回过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皇后身边的宫女月兰。

“你怎么来了?”阿绣脱口便问,不过目光很快又落在她身旁牵着的人身上,不是长哥又是谁。

月兰回答:“长哥说要回来,皇后不放心,特地让我来送送,不想在这里就看到阿绣姑娘和冯公公......”

冯保忙解释:“哦,我们没什么,只是有点小误会,月兰姑娘不必往心里去。”

“没事就好。”月兰微微一笑,说着松开长哥的手,转身冲他一拜,“既然看到冯公公和阿绣姑娘,奴婢就送长哥到这儿了。”

朱翊钧点了点头,还不等她离开便朝着冯保冲着过去,张开双手做要抱的姿势:“大伴。”

冯保连忙蹲下身将他抱住:“长哥您慢点。”又不禁问:“长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今日好好陪陪皇后吗?”

朱翊钧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眯着眼痴痴的笑着:“我想大伴了。”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用稚嫩的声音接着说:“我想我去久了妈妈会找我,肯定会找到大伴。”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大伴,你没有把事情告诉妈妈吧?”

冯保笑着摇头:“答应长哥的事奴婢哪敢食言。”说完转头望向阿绣:“不过贵妃刚才的确找长哥来着,还要多亏阿绣姑娘,若不是她说长哥去了她哪儿,恐怕贵妃那里就穿帮了,即便奴婢想替长哥瞒着也不行了。”

“阿绣姑姑。”朱翊钧松开绕着冯保脖子的手,朝着阿绣跑了过去。

阿绣连忙也蹲下身子抱住了他,甚至还来不及提起裙摆:“长哥可使不得,这一声姑姑奴婢可受不起。”

朱翊钧嘟着嘴:“我就爱叫你姑姑,何况妈妈都说可以的。”

阿绣微微一笑,看着长哥的模样也心头一暖:“好吧,只要长哥开心随便怎么叫奴婢都行,只是以后在人多的时候可千万别这么叫了。”

“我知道,以后人多的时候我不叫姑姑就是了。”朱翊钧也往着她笑,“我就知道姑姑对我最好,今日还要多亏姑姑,不然就真的被妈妈给发现了。”

阿绣道:“长哥下次若想去皇后那儿大可和贵妃直言,贵妃也不会不同意。”

然而朱翊钧却摇了摇头,这让阿绣又不禁猜测:“难道长哥是不想让贵妃生气?”

朱翊钧又摇了摇头:“妈妈才没那么小气呢。”

“那是什么?”阿绣不禁又问。

然而朱翊钧却不回答,只是望了冯保一眼,笑得更开心了:“这是个秘密,就我和大伴知道。”

阿绣闻言不禁望了冯保一眼。

冯保无奈一笑,也不是他故意瞒着,而是答应了长哥不说就不能说的。

阿绣正好奇此事,忽然又听长哥对自己说:“不过姑姑今日帮了我,我也要好好谢谢姑姑,不如姑姑说要什么赏赐,我若有的都可以给姑姑。”

阿绣闻言一笑,心想着长哥小小的年纪倒当真有几分皇上的样了,还学着赏东西,只是这东西她哪里能要。何况她之所以帮忙也不光是为了长哥,于是摇头:“多谢长哥赏,只是奴婢哪里能要长哥的东西。”

朱翊钧嘟着嘴,有些不高兴了:“妈妈说男子汉要说一不二,我既说了要给就一定要给,你说要什么我都给你。”

阿绣依旧微笑着看着他:“奴婢不要,奴婢真的什么都不要。”

朱翊钧很认真的想了想,道:“既然姑姑不想要东西,不如我答应姑姑一件事吧。”说完又补充:“即便我现在做不到,今后说不定就成了。”

阿绣又一笑,本想同样拒绝,但话到嘴巴,脑海里忽然闪现了一个念头,忍不住望了冯保一眼,正要说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她忽然点了点头,道:“便依长哥吧,只是既答应了奴婢今后可不许抵押啊。”

“我们拉钩。”

“好,拉钩。”

冯保看着二人也觉无奈,但也不催促,等他们的钩拉完了,这才道:“好了,贵妃还等着长哥呢,长哥还是先同我们一起去见贵妃吧。”

朱翊钧点头:“恩,我们走吧。”说完一手一个,拉着二人就去见妈妈了。

冯保和阿绣刚才的话虽如此,但对整件事情李彩凤心里未必没有一丝怀疑,只等着一会儿过了时辰,冯保和阿绣还没带着钧儿回来,那她便要兴师问罪,逼他们二人说出实话来。只是没想到的事,冯保和阿绣出去没多久就将钧儿带回来了,按这个时辰计算,倒是当真来不及往皇后宫里一趟,自己先前的怀疑顿时也一下子站不住脚了。不过等钧儿扑到她怀里,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钧儿,刚才去哪儿了?”

朱翊钧却笑着不回答,望了冯保一眼,冯保忙道:“回贵妃的话,长哥刚才和几个奴婢在花园里玩呢,奴婢和阿绣姑娘去时正好撞见,因此就立刻带着长哥回来见贵妃。”

李彩凤听了忍不住低头问钧儿:“是这样?”

朱翊钧依旧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却不开口说话。李彩凤见他这么一笑,心中顿时便没有了疑惑。她倒相信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是不会对自己说谎的,想来这件事是自己多心了,冯保的确没有欺瞒自己。想到此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今日总是爱犯困,于是便吩咐冯保带着钧儿到外面去玩,让阿绣留下来照顾。

冯保带着长哥出了贵妃的寝殿,等走远了才忍不住问:“刚才贵妃问话,长哥怎么一句也不回?当真是吓着奴婢了,害怕贵妃就此看出破绽。”

朱翊钧却一笑:“不怕,妈妈不会发现的。我答应过妈妈不和她说谎,所以我才不说的。我笑就是了,我笑妈妈就以为是真的,这样我也算不上说谎。”

冯保略微惊讶,不曾想长哥小小年纪竟如此聪慧,倒当真是让人惊喜。想到前次长哥为了不使贵妃为难,有意多去皇后宫中探望,如此早慧,想必将来定是一位明君圣主,说不定还能成为永乐爷那样的千古一帝呢。

想到此,冯保就忍不住将他抱了起来,心里想的是贵妃对自己的嘱托。如今皇上迟迟不提立太子的事,朝中上下有官员为此事进言,都被皇上以长子年幼给敷衍搪塞了过去。其实这件事贵妃当着皇上和其他人的面虽没说什么,但其实背地里却是焦急的。倒不是担心长哥的位置,只是担心长哥就这么被一直耗着久不读书。如今年纪尚小还好,等再过一段时日年龄大了,若是皇上还拿不定主意,那不是要白白耽误了学业吗?

其实原本皇上不是东宫的身份入继大统,本该十分明白其中的苦楚,太子也应该早立,只是却不曾想竟还是要拖,倒是让李彩凤也不明白了。只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儿子担心,生怕他到了适龄还读不了书。

原本这件事冯保也几番宽慰,说皇上并非是不想立东宫,只是才登极朝局什么都不够稳定,因此才想此事容后再议。只是朝堂上的事冯保也不可能说得太明白,何况说明白了贵妃也未必听得懂,所以这安慰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好在他一早就答应过贵妃,等到长哥到了适学的年龄,自己便亲自为他启蒙,贵妃这才放心了一些,才没有再胡思乱想。

朱翊钧见大伴忽然抱着自己,也不知道要哪儿,不禁问:“大伴,我们现在要去哪儿玩?”

冯保停下脚步,望着他:“我们今日不去玩好不好?”

朱翊钧似懂非懂的听着他的话,虽然并不怎么明白他的意思,但很快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大伴的,今日不玩就是了,我们明日玩。”

冯保一听哭笑不得,很快问:“长哥想不想学读书写字?”

朱翊钧点头:“想。”虽然他也并不能完全明白读书写字究竟意味着什么,却还是道:“妈妈说读书能知理,我知道妈妈很想让我读书。爹爹就会读书,所以爹爹就很厉害,就能当皇上。我也要变成和爹爹一样厉害的人,读书就能当皇上,所以我也要读书是不是?”

冯保一听这话顿时忍俊不禁,这哪里是读书就能当皇上的道理啊?若真的按长哥说的,天底下那么多读书人,不都就成了皇上了吗?那这天下可不就乱套了。冯保看着他,心想长哥终究还是个孩子,即便再聪明也只能聪明到这里。不过这当皇上的话可不能乱说,否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保不准传到皇上耳朵里就多心了,于是他道:“长哥这话有的对有的不对,皇上的确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只是可不是读了书就能当皇上的,不过皇上可一定要学识渊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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