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目瞪口呆,忙问经理怎么回事。
听经理把过程说完,李念也哭笑不得,得,这顿饭只能明天请了。
他之所以姗姗来迟,并不是干了那事很累。
好吧,确实有点累。
但最主要的,是试探。
试探钱西的态度。
结果,也已经出来了。
跟经理摆摆手,他带着吴军等人,去了牡丹阁。
来到牡丹阁,发现那个钱西确实已经喝醉了,正躺在边上的沙发上睡觉,还有一个服务员在边上服侍,比如钱西想吐的时候,把他扶起来。
至于张嵘,则悠哉的在那吃着东西,见李念进来,也只是瞟了他一眼,就没管他。
如果是没试探之前,李念看张嵘这态度,说不定会发飙,但是试探完的李念,却对张嵘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我有事来晚了,钱西是喝醉了?”
对于这种明摆着的事,张嵘自然没搭理他,反正他已经准备好豁出去了。
见张嵘没搭理自己,李念也没生气,更是坐实自己的猜测。
他走到张嵘边上的座位上坐下,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杯酒算是赔罪,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有事所以来晚了,本来打算今天请你们吃饭的,现在看来是吃不成了,等钱西醒了,你跟他说下,我明天再请他吃饭,顺便跟他陪罪。”
张嵘诧异的看了李念一眼,点了点头:“行,我会跟钱西说的,至于他来不来,我就不知道了。”
“没事,你把我的话告诉他就行,说起来,几年前我曾让人去找你,却被你拒绝了,想不到几年后,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张嵘放下筷子:“我吃饱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带钱西先回去了。”
“请便。”
把背着钱西的张嵘送出酒店,李念笑着的脸立刻变得面无表情。
“吴军,你找人再去查查那个钱西的背景。”
这个时候已经八点,李念也饿了,尤其是刚刚看着张嵘吃东西,他现在更饿了。
虽然刚才桌上还有菜,但是他李家二少还不至于吃别人的残羹冷炙。
今晚这顿饭请的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试探出了一点那个钱西的虚实。
那个钱西,应该一点也不忌惮自己,说难听点,那是一点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要是在乎,也不会只等了几分钟,就嚷嚷着要上菜,更是一点也不设防的把自己喝醉。
反正他李念是做不到,在有点不愉快的陌生人那里,不设防的喝醉。
那个钱西应该觉得,自己不敢对他做什么,才这么肆无忌惮。
而且,张嵘的态度也说明了一些。
正所谓,宰相门前三品官,若不是那个钱西的背景很大,张嵘又怎么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第二天,钱西从床上醒来,迷糊了一会,突然想起昨晚自己去了赴那个李念的鸿门宴,忙上下查看自己的身体,发现不但完整,还一点伤都没有。
那么,昨晚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种断片的状态,钱西已经很熟悉了,在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里,他已经经历了好几次。
拿出手机,点开通话,正想对第一个名字“黄兵”按下去,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就让他和任志宁离开了。
找到张嵘的号码打了过去:“张嵘,你在哪?”
“钱西你找我啊?我在房间里。”
“张嵘,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就过你那里来,当面跟你说。”
等张嵘来到房间,把昨晚的事一说,钱西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那个李念怎么这么好说话,还有那么一点卑躬屈膝?
诧异了一会,钱西突然想起天蓥送给自己的那个“背景”,该不会是那个东西起作用了吧?
跟张嵘说自己要洗澡,把他打发走,钱西忙问天蓥
,是不是那个“背景”起作用了,结果天蓥不搭理他。
天蓥不搭理他,钱西只能认定是那个“背景”起作用了,要不然,一切都解释不通啊。
既然“背景”能吓唬住那个李念,钱西也就不再担惊受怕了,洗漱完,就带着张嵘继续玩。
那些跟踪的人,自从昨天那个吴军来过后,就走了。
昨个担惊受怕了一天,钱西想找个东西发泄一下,于是和张嵘去了野|战俱乐部玩。
有张嵘这个大神号在,两人基本上完胜。
之所以是基本上,那是钱西这个菜鸟号太坑,而且比较冲动。
玩了一个下午,张嵘只是衣服上有几个彩弹,而钱西,那彩弹的颜料,跟水一样从头往下淌。
傍晚,两人回到酒店时,发现那个吴军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了。
“钱少,我是来请您赴约的。”看到钱西,吴军恭敬的对钱西道。
既然那个“背景”已经起作用,觉得没什么危险的钱西,自然不介意去蹭顿饭。
尤其是,钱西想起昨晚那个经理介绍的食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什么神户牛肉、澳洲龙虾。
来到梦云酒店,那个李念居然在门口等着,钱西更认定是天蓥给的“背景”起作用了。
“钱少,不好意思啊,昨晚家里出了事,害的你等了半天。今晚这顿饭,除了请你吃饭,也是跟你赔罪,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说钱西已经找回光棍的性格,天蓥的“背景”起作用,也给了钱西底气,对于李念,他自然不是很客气。
“我是没见过你这么请客的,自己有事,不知道给经理说一声啊,这不是你自己的酒店吗?”
李念那叫一个尴尬啊,这种事,不是看破不说破吗?你干嘛提出来啊?
李念的心突然一紧——他该不会是想敲打敲打我吧?
想想也是,要是自己去别的城市玩,莫名其妙被人跟踪,被人请吃饭,还被放鸽子,自己也会发飙。
想到这里,李念忙道:“实在不好意思,昨晚事发突然,我的脑子有点乱,把要请你吃饭的事给忘了,这样,等下我自罚三杯,算是给你赔罪,另外,我还准备了一份礼物当做赔礼,你看,咱是不是把之前的事给翻篇了?”
钱西的脑子被“礼物”给占据了,说实话,自从天蓥禁止他去盘摊位后,他已经好久没有钱入账了,虽然这个礼物肯定不是钱,但是,至少是值钱的玩意。
“你准备的是什么?”
李念差点被口水呛到。
作为一个富二代,如果有人向自己赔罪,李念虽然也在乎别人送的东西是什么,但更在乎的,是对方赔罪的态度。
而且,哪怕对方送的东西有多合自己心意,李念也会表现的很淡然。
可是这个钱西呢,不但表现的很兴奋,还直接问送的是啥。
愣了一会,李念想起这个钱西的古怪,只当他性格就是这样,于是笑道:“前段时间,跟朋友去玩赌石,侥幸开出一块冰种玉石,可惜玉石太小,做不了大的摆件,就让人弄了个挂坠。”
“我正发愁这块挂坠该怎么处理呢,现在遇到了钱少,刚好,这块挂坠有了去处,也省的留在我那蒙尘。”
赌石,李念是去过,不过基本上是颗粒无收,唯一的收获,也是一个泛白的不值钱料子,被李念拿着榔头给砸了。
他现在拿出的玉佩,是从朋友那里弄来的,本来他想送手表的,不过他想起手下的调查,那个任志宁已经送了一块手表给钱西。
虽然他想送的是几十万的手表,而那个任志宁送的只是几万块的,但是他也不想送礼送重复。
于是,让朋友弄来一块价值几十万的玉佩。
本来,礼物李念是打算在吃饭的时候,或者饭后送的,现在既然钱西提了出来,他干脆让手下把礼物拿过来。
对于玉,钱西没什么研究,看不出盒子里装的这玩意到底值多少钱,他也没有孟浪的
问李念,这玩意到底值多少钱,而是打算过后,去周大福之类的问问价格。
一群人来到牡丹阁,两人坐了下来,钱西跟李念聊了几句,才发现张嵘站在自己身后。
“张嵘,站着干嘛?坐啊。”
张嵘看了看站在李念身边的吴军,还有站在门口的另一个李念的手下,觉得自己还是不坐为好。
“钱西,我站着就行了。”
钱西自然也注意到了张嵘的举动,想了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笑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我朋友,他们是李念的手下。”
跟李念聊天,李念是一口一个钱少称呼钱西,而钱西,则直接称呼李念名字,这让李念感觉自己平白比钱西低了一头。
不过,他想起他老爸的教诲,虽然他老爸的大多教诲,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但是那句话,他一直记在心里。
没办法,吃过亏,自然记得深。
“你要记住,做生意,要以和为贵,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彻底跟别人闹掰,能缓和的矛盾,那就不算矛盾,万事以利益为主。但是,一旦跟别人产生了不可缓和的矛盾,那就要很下手,把对方打死,否则他翻身后,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交好别人也是,一旦下定决心交好,同样要不折手段,哪怕放低身段……”
所以,哪怕因为称呼,李念感觉自己平白比钱西低了一头,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愉快。
“钱少说的是,张嵘快坐下吧,我还想着等会跟你喝几杯呢。”
既然钱西坚持,张嵘也就顺势坐了下来。
吴军还有门口候着的那个人,看到张嵘坐下,呆愣在了那里。
他们,是李念最信任的手下,可也只是手下。
他们从来没跟李念一起吃过饭,每次李念吃饭,他们要么站在边上候着,要么站在门外守着。
吴军等人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嫉妒吗?肯定有。
更多的,是羡慕。
李念果然不愧为富二代,哪怕曾经纨绔过,但是现在的他,在接人待物方面,还是让钱西特别舒服。
只不过,钱西在接人待物方面不如李念,宴会过程中,好几次冷场,都是钱西下意识的一句话造成的。
每每这个时候,都是张嵘开口打圆场,才没导致饭吃到一半,就不欢何散。
张嵘可没钱西这个底气,在他看来,能不起矛盾,就尽量别起矛盾,否则,他也没办法保证钱西的安全。
可是他不知道,钱西造成的冷场,不但没让李念不快,反而让他更加坚信,钱西的背景深厚,否则他不可能这么不客气。
于是,李念的态度,也愈发恭敬起来。
一段饭,可以称得上是宾主尽欢,李念觉得自己已经交好了钱西,钱西则享受了以前没享受过的美食,那些什么托人空运过来的牛肉、澳龙,虽然味道差不多,但确实味道更醇厚一点,口感更好一点。
而张嵘,觉得没有打起来,那就算挺好。
钱西和张嵘离开的时候,钱西也只是微醺。
谁叫他和这个李念不是很熟,两人还没到可以喝醉的地步。
回到酒店的钱西,突然想起张嵘家,后天就要乔迁的事,于是对张嵘道:“张嵘,后天你家就要搬家了,明天你就不用陪我了,你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我明天一个人溜达溜达。”
张嵘想了一会,同意了。
现在,那个李念不但不找他们的麻烦,似乎还打算交好,自己也就不用时时刻刻陪在钱西身边保护他。
而且,老妈行动不便,让她操心搬家的事,张嵘确实有点不放心。
相比起老妈,张嵘更不放心在医院的老爸。
虽然有特护在,但谁知道她会不会尽职。
前几天,去了圳市,回来后,又因为担心钱西的安全,他已经好几天没去医院看看了,现在似乎没事了,那就去看看?
“那行,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