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茶馆落座,服务员为他们斟茶。
“你们怎么在一起?”江浩开腔问道。
阿琬对他唐突的提问很是反感,觉得好久不见,见了也不该先问这个,“哦,是这么回事,”阿琬抢先答道,“自那次遭遇不测后,我和阿爸无处藏身,便投奔了阿根哥嫂,哥嫂没拿我们父女俩当外人,这些年帮衬着一路走来;不像有些人官当大了,忘记亲朋故旧。”阿琬气不忿,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话中带刺道。
阿琬的话刺痛了江浩,只见他的脸一阵红似一阵。
阿根看了阿琬一眼,给了她一个严厉的眼神,那意思是说,多年不见,不要说伤人心的话。
“哎,”江浩自觉没趣,另找话题道:“这一别就是二十年,后来发生的事儿我一无所知。”他故作感慨道。
“是不想知道吧!”阿琬仍愤愤不平,又扔过一句狠话。
江浩见自己出言不当,让阿婉抓住了把柄,便吸取教训,转换话题,“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们,总是千方百计找寻你们,可一直没你们的消息。你们这些年过得还好吗?”他煞有介事道。
任凭江浩怎样说,阿琬就是一言不发;阿根不愿失礼,附和道:“呵呵,阿浦兄弟,这许多年不见,你官做得不小啊!我们乡下人没见识,见到的最大官儿是乡长。这么多年,阿琬也是一直在找你,可一直没有你的下落。你改名字了,得亏见到的是你本人,不然的话,别人提到你的名字,我们也不知道是你啊。”阿根不痛不痒地说道。
“呵,”江浩见阿根提起自己的名字,正感觉到无话可说,便耐心细致地解释道,“解放战争时,我在上海从事过一段地下工作,就化了名字,后来叫顺口了,也没改回去,沿用至今。”他说话的时候,不时偷觑一下阿琬的脸色。
阿琬注意到江浩的神态,发觉他十分不自然,但又在极力地加以掩饰。
又聊了一会,阿琬道:“时候不早了,家里还有事儿,等着回去收大秋呢,我们该回了。”阿琬对江浩道,同时向阿根递了个眼色。
“不忙,刚来怎能让你们走。”江浩慌忙阻拦,“一定要到家里去,吃完饭再走不迟。阿娇到省里开会去了,晚上就该回来了,你们见见面,叙叙旧。”江浩极力挽留着。
“不讨饶了,家里忙得很,孩子一个人在家呢。”阿根解释道。
“是你们的孩子吗?”由于紧张,江浩的脑子显得不十分灵光,净问些低级错误的问题。
“说什么呢?!”阿琬厌烦的看他一眼,“是阿根哥的孩子,阿嫂过世了,阿根哥陪我到城里来,当然是小侄子一个人在家了!”阿琬牢骚满腹道。
江浩听到阿琬的申斥,脸不由得涨得通红,极为尴尬,“好吧,那今天就这样。等改日我和阿娇请二位来家做客,我们分别这么久,也该好好叙谈叙谈了!你们是哪儿个村的,到时我好联系你们。”
“清源乡塘头村。”阿根道。
两人别过江浩,到公交车站,打了返程的票,回了家。
江浩站在茶馆门前,足足十分钟没有动地方,他仍处在错愕和惊奇当中。阿琬是在他毫无思想准备的时候出现的,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根本没有想到。
他心怀愧意,甚至是无地自容,若不是刚才强装镇静,怕是要在阿琬面前露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