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霆带着满心的期待等着明天,夏成蹊讳莫如深,无论他怎么打探也不说,张霆不追问了。这可是小夏第一次要被他实践呢,他一定要给小夏一个美好的难忘的回忆。虽然他技术没有小夏好,但也不差啊,也有那么多年的经验了呢,别人用了都说好。
张霆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和夏成蹊穿戴整齐被带出了门,他想把自己工具箱里的东西收拾收拾,捡着好看的花哨的带几个,还有一些是他瞒着夏成蹊偷偷订的,作为两人日常生活的情-趣,他觉得夏成蹊肯定是看见了,因为箱子越堆越满,但是夏成蹊没说,他也没说,该用的时候用,俩人心照不宣。
可今天夏成蹊却没让他带东西,张霆还不解的问:“实践不带工具怎么办?”
夏成蹊替他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把张霆那些零碎尽数倒回箱子里,回道:“你什么都不用带,人跟着来好了。”
两人整整做了两个小时的地铁加公交,坐的张霆都乏了,索性他们出城,正好跟上班族岔开,有的是座位,张霆靠着夏成蹊肩膀睡着了,但夏成蹊一直都比较严肃,正襟危坐,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等真到了地方,夏成蹊把张霆戳醒,张霆揉了揉眼睛,是个满荒凉的厂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周围连个商店都没有。他不知道夏成蹊带他来这儿干什么,跟人贩-子拐-卖似的。
公交车不多时开走了,估计按这儿的人流量,他们要是想走,得等好一会儿才会再来车呢。
张霆被风一吹有些发寒,打了个喷嚏,彻底清醒了。今天是北京少有的晴天,在郊外嗅嗅半新鲜的空气也让人神清气爽。正值日头当空的时光,没有往常那么阴冷,阳光明晃晃的,倒有些*,张霆不一会儿适应了车外的温度,甚至有些发汗,他把大衣扣子解开了几颗。
“霆哥觉得这儿怎么样?”夏成蹊倒有些兴致勃勃,拉着张霆四处走走逛逛,可除了凹凸不平的砖石地以及满布的杂草,还有空旷的视野歪歪扭扭的树,张霆实在没觉得哪里好了。
“小夏......这地儿你下次带我妈来,我妈看一圈回去准保弄出个房地产开发的方案来,过没几天我觉得我妈得转行,从进出口到地产大亨,北京居然还有这么空落落的地方,到cbd也两个小时吧,开车快点儿一个多小时,这儿的房子大有可观啊!这儿离哪儿比较近?昌平?那再开发个温泉小区,周末度假村。”
夏成蹊笑着揉了揉张霆的脑袋:“行啊霆哥,现在蛮有经济头脑的。”
张霆得意的扬了扬头:“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儿子。我妈可是上小学琢磨着做生意了。”
夏成蹊拉着张霆往那个荒凉的厂子里走,一路上连个平整的道儿都没有,到处都是碎石和碎玻璃片。
张霆嘟囔道:“这什么破地儿?你要是想欣赏自然风光,下次咱去稻香湖景泡温泉,那儿的热带温泉池我还蛮喜欢的,周围景色也不错,在海淀还近一点儿。”
夏成蹊拉着他走到厂子正门,好在玻璃都是完好无损的,但透过外面还真看不清里面,张霆走的小心翼翼的,脚底下都是各色的玻璃碎片,还有较为完整的玻璃制品,杯子,花瓶,小装饰品之类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的,好似荒废了很久。
夏成蹊道:“这是个玻璃厂,早前因为排放不达标,再加上私用童工之类的事儿被查封了,不知道从哪儿的门道找到我爸那儿去了,一层托一层,可真厉害,我爸言辞拒绝了,甚至还给有关部门打了招呼,赶紧处理这个事儿,这老板判了刑,厂子充了公,但是一众的农民工此没了工作,政府体恤他们,又觉得这儿地段不错,毕竟荒凉,投了些钱,玻璃该生产随意生产点儿,大厂子里面收拾了出来,用作我们早期测试训练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人打扰,除了制玻璃的声音吵了一点儿,别的倒还好。不过现在也已经不在这儿了,所以玻璃也不怎么生产了。”
张霆跟着夏成蹊进了厂子大门,扑面而来到没有丝毫的灰尘气,阳光透过诺大的玻璃照**来,在空旷的地面上投下亮黄色长方形的影子,有些晃眼。这个空旷的室内空间刷的一水儿的白墙,灰水泥地,零零散散堆放着些训练器具,有中规中矩的,也有奇形怪状的,有些已经破败不肯堆在墙角,有些还完完整整的,好像经常有人打扫一般。
张霆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这里......不是那个视频里的地方?”
夏成蹊点了点头,领着张霆走到那个伞状的器械旁,伸手摸了摸,没什么灰,好在这里没有彻底荒废,零星的还有些国防生带到这里来练练。
张霆凑过去试了试这个设备,呵,真滑,不怎么用力气东倒西歪的。
夏成蹊扶着张霆笑道:“霆哥要不要上去玩玩儿?”
张霆是真有这个意思,当初看着视频里那个被如何如何难熬,总归感受不到是真的还是装的,今天见到了实物,当然要试试,看看鼎鼎有名的桃李鬼王的手段,到底有多狠。
他让夏成蹊搀着他,先用双脚踩稳了,才让夏成蹊用环带固定住他的四肢,试着动了动,真的不好保持平衡,但双脚能支撑全身的时候,到不觉得有多难熬。
等张霆站稳了,正新奇的四处查看呢,夏成蹊站在他身后轻声道:“这是做眩晕训练的,用自己的身体操纵这个像雷达似的东西转圈,越转越快,在最短的时间转够一百圈,下来要能稳,我们训练过这个。”
张霆啧啧道:“这么变态!”
夏成蹊轻笑了一声,趁张霆不备,伸手冲着张霆的屁股拍了一下。他手施加的力道破坏了张霆的平衡,整个伞面向前歪去,张霆吓了一跳,惊叫一声,感觉四肢的压力瞬间提了上来,双手必须狠狠的抓住伞骨,双脚蹬紧,才能不让环带勒到手腕脚腕。张霆少有的肌肉都鼓了起来,无论他怎么控制摇晃,是回不到最初舒服的位置了。
“你怎么总搞突然袭击!”
张霆郁闷,还没一会儿呢,他觉得又乏又累,简直不是人做的训练,两只胳膊都有些酸痛,他有点儿抓不住了,手一松,环带紧紧勒着他的手腕,麻意攀上了指尖。
夏成蹊赶紧把张霆扶起来,待张霆站稳,伸手解了他的环带,替张霆揉了揉手腕。他可没想让张霆受罪,只是张霆图新鲜,姑且玩玩罢了。
“霆哥,你看你现在的体质。”
张霆不服气:“你能在这上面呆多长时间?”
夏成蹊颇有些得意道:“现在不行了,也两个小时吧。”
张霆心里佩服,但嘴上可不能说,自己解开了脚,活动活动手腕,又转圈看了看,一回头,见夏成蹊脱了外套,露出白白的修长的脖子,他动-情的时候最咬的。
“我后悔了。”
夏成蹊拉过他来:“后悔什么了?不想参加比赛?”
张霆摇摇头:“你不想我被看见,我当然也不想你被看见,如果我打你,那你不是也被看光了,我可不干。”
夏成蹊点点头,觉得张霆这个醋吃的他颇为满意。
“我当然不会给别人看,你放心吧。”
张霆不解:“你不给人看还实践什么啊,你这别说进决赛了,算你名气再大也被刷下来啊。”
“你跟我过来。”
夏成蹊拉着张霆从一角的侧门走出去,这里过后是整个厂子的背面了,除了厂子里的人,一般人是进不来的。谁想走了没有五十米,却又是另一方天地,本该是荒凉的小土坡,却开满了遍地的薰衣草,紫色的枝头一颤一颤,远远望去像潮水涌动一般。
北京有不少薰衣草庄园,有人特地花不少钱开车去看薰衣草,其实也没有满山遍野的都是,谁想这个荒凉的小厂子,背面却有这么大片的薰衣草,紫色在阳光下泛着光,浓密的遮盖着翠绿的枝茎,饶是张霆不是浪漫的小姑娘,也觉得心旷神怡,豁然开朗。
夏成蹊在背后道:“厂子里的工人和学员们闲着无事种一点儿,成了习惯,每年来的国防生也跟着种,渐渐地越种越多,也成了这一大片,最初不好看,参差不齐的,现在到显得自然许多。”
张霆点了点头,这地方人烟稀少,简直像一片未遭破坏的净土,他狠狠的嗅了一口空气,隐隐的有花香混杂着泥土的气息。那些紫罗兰也有半人多高,有的地方细密,有的地方稀疏,在山坡上迎风摇曳,甚是好看。
夏成蹊指了指不远处立在薰衣草里的黑色相机,张霆眼尖,顺着夏成蹊的手指看到那个支起来的镜头。
夏成蹊道:“这里是我们实践的地方。”(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