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君把苏妧儿带回了酒店。
苏妧儿一夜没睡,情绪又那么激动,一进屋子就睡下了。
谢博君贴心的照顾了她一会儿,便来到隔壁的房间,房间里已有人在等候了。
那人汇报说,“老板,现在医院都是江辰的人,就算是医生和护士也要搜身才能进去,我们的人……不好下手。”
谢博君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神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他用勺子拨弄着咖啡里的泡沫,等到泡沫全都消失了,才轻抿了一口,“那就收手。”
那人很是不解,“可您计划了这么久,只差一步就能成功了。”
苏健柏一倒下,老板与苏妧儿的婚姻也就没有了任何阻拦,进而就可掌握集团的控制权。目前的情形,只要苏健柏两腿一蹬,继承人又下落不明,唯一能接管煊赫集团的人就只剩下了苏妧儿,但苏妧儿那样的商业白痴又如何能够挑起大梁,到最后还不是把家业双手奉上?
坏就坏在江辰横叉了这一脚。
但他觉得老板还有机会,“老板,我认为您应该尽快跟苏小姐完婚!”
“你以为江辰会让我如意吗?”谢博君放下咖啡杯,一手撑在额头,“看不出那老头子固执得要命,却还是个顾念旧情的人,那样的证据摆在他眼前,他还要给江辰留些颜面,搞得集团里那些老东西全站在他那边。”
听了这话,那人皱了皱眉,“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谢博君淡淡一笑,“当然是等那老头醒过来。”
那人一愣,“可是江辰那边的人已经在搜集证据了,如果让他查到点什么……”
“我本以为江辰多少会顾及自己手里的那点股份,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是我小看他了,既然他这么豁得出去,我就好好陪他玩玩。”谢博君好整以暇的枕着双臂,“说起来,我恐怕还得好好谢谢他,是他让我有了能顺理成章上位的机会。”
……
苏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还没退烧,甚至有越来越严重的迹象。
所谓病来如山倒,如果是换成一年前,他的身体倒不至于这么容易被击垮,可是住院那段时间让他备受折磨,之前还淋了雨受了伤。
林美琴探了探他的额头,被烫得缩回了手,一脸担忧道,“这样不行,得给他找个医生。”
林煦晗之前就只睡了几个小时,这会儿又守了一夜,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脸色难看极了,“可是这里只有一个诊所……”
珍妮丝先前跟她闹过不愉快,只怕不会愿意给苏烜看病。关键是现在在国外,即使她能通过中医的方式去为苏烜治疗,也没有合适的药材。
林美琴叹了口气,“试试看吧,大不了我们多出些钱,再这样烧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为了表示诚意,林煦晗是跟着小姑一起去的诊所。
乡村的诊所清闲得很,此时的珍妮丝正翘着二郎腿在那看时尚杂志,见到两个东方面孔的人走进来,她眉头一挑,到底还是来求她了。
珍妮丝满脸讽刺的道,“乔夫人,看来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这样的态度,让林美琴有些尴尬,“之前我们本就无意冒犯,只是有些误会而已。”
“误会?”珍妮丝站起来,挑衅的看着默不作声的女孩,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可我并不觉得是个误会啊,这个东方女孩不是十分藐视我么?还扬言自己比我更具有专业性!现在我看到了什么,你们居然来了我的诊所,可见她的‘专业’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嘛!”
她句句讥讽,摆明了就是要给林煦晗难堪的。
林煦晗低着头,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为了苏烜的身体,她决定忍。
珍妮丝看她这模样,心里瞬间得到了满足,却还咄咄逼人的用大发慈悲的口吻道,“算了,我也没必要跟一个小丫头置气,让我猜猜你们是为了什么来的,是不是她又给小宇哲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导致他生病了?”
林美琴脸色有些难看,正想开口为侄女辩驳些什么,却听林煦晗平静的开了口,“珍妮丝医生,十倍的诊金和药费,希望能让你闭嘴!”
尽管女孩的语气很不客气,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在这并不繁华的朴素小乡镇中,她一个医生虽然备受尊重,但却也没什么赚头,她如果有更好的发展早就不会留在这里了。
珍妮丝得逞的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然而,等到了林美琴家中后,看到活蹦乱跳的乔宇哲时,珍妮丝惊呆了,“你们是不是在耍我?”
林煦晗淡淡道,“没有人说过,是小宇哲需要治病。”
珍妮丝噎了噎,目光止不住的盯着那小家伙,光用眼睛就能看出那孩子跟以前大不一样了,脸色红润,精神状态也很好,甚至还变得开朗了许多,见着有人来了也不怕生了,还笑得特别可爱。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难道这真是那小丫头的功劳?看着一直不卑不吭的林煦晗,她心里越发不平衡了,这让她感觉自己刚才的羞辱就像个笑话一样。
珍妮丝心里憋着一口气,跟着林煦晗来到苏烜所在的房间,却没什么心思去看诊,态度敷衍的瞥了一眼,小声嘀咕道,“不愧是东亚病夫,这些黄皮人可真是够脆弱的!”
这话已经不单单是侮辱了,简直是一种人格歧视。
林煦晗脸色一沉,猛地抓起她的手腕,言辞激烈道,“刚才的话,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珍妮丝暗暗咂舌,她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也知道这话不该说出来,可是一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幕,她心里就不受控制的扭曲起来,说出的话也就不过脑子了。
女孩的目光凌厉至极,透着一股子迫人的寒气,叫她有些害怕,也有些心虚。
这家的女主人是个东方人,男主人也是个护短的,她也不会真傻到在这里起争执,就算是为了钱也不能这时候撕破脸。
她收敛住眼里的怨毒,正想服个软,谁知脖子一紧,整个人被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