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而豪华的宫廷宴会,在华贵大气的西夏皇宫上演,宴会其间由众多将领高官陪同,这些人自然知道赵谌的事迹,频频向赵谌所装扮的山木仁敬酒,一时间赵谌风光无限,不过赵谌本熟悉了这种场合,不论谁前来都能从容应对,倒是让西夏皇帝高看了几分,其中一将军满含激动的上前道:“多谢许医师救命之恩。”
赵谌定睛一看,也是满脸诧异,此人正是当日救下的那个兵士,原来身为将军,看样子地位还不低,想必死去的另一人也是身份不低,难怪在这样的重伤下,还能够存活,想必西夏朝廷定然使用了极好的药物,为几人续命,赵谌也暗自庆幸并未因龙媛的嘱托而替嵬名梁耳求情,若是求情恐得罪的便不是西夏皇帝一人了,虽然赵谌不惧,但给自己找麻烦的事还是能少则少。
此人不足三日便能参与宴会,虽然依然有些气虚,但明显好转了很多,果然身体强悍的如同铁打一般,赵谌温言道:“当日将军置生死而度外的勇气,让在下一直感慨不已,能救将军,也是因上天保佑将军罢了,在下只是略尽绵力罢了。”
“山医师这么说,末将可就不愿听了,山医师医术出神入化,无人望其项背,没必要如此谦逊,能人有能人的骄傲,若是过于谦逊,反而会给人骄横自满之感,别的就不说了,我录州乃一介武夫,说话直来直去,往后若有驱驰,在下就算赴汤蹈火也会听命而动。”
赵谌心中一动,若是西夏得知广元城被攻破的消息,定然会领兵出征,不知这录之州是否会领兵而行,而且赵谌怀疑录之州乃是录之山的后人,若是如此,将门世家定然出人才,赵谌对录之州多了一分期待。
赵谌抱拳道:“多谢录将军,将来若有难以解决之事,还望录将军帮助。”
录之州笑道:“这才对,直来直往才是男儿所为。”抱拳一礼转身而去。
宴会继续进行着,赶制的美食接连端了上来,看着秀色可餐的美味佳肴,顿时让赵谌食指大动,首辅大臣到来时,赵谌站起举杯相邀,首辅大臣也是恭敬举杯,两人一饮而尽,忽然首辅大臣上戏言道:“驸马大人将来飞黄腾达之日,可别忘了下官。”
赵谌微笑道:“首辅大臣位高权重,又是朝中脊梁,往后还是首辅大臣多多提携在下才是。”
忽然首辅大臣上前一步小声道:“山医师很快便是西夏驸马,但七公主身份特殊,七公主对于皇上来说既是掌上明珠,又是掌控西夏军队,如同虎符一般,山医师欲娶七公主便是触及皇上逆鳞,山医师应主动向皇帝请愿,让另一位西夏公主下嫁,如此一来便是皆大欢喜,皇上有了台阶可下,心中亏歉之余,山医师定然平步青云,永享荣华富贵,言尽于此还请山医师细细斟酌。”
赵谌自然明白首辅大臣一番话,必然是西夏皇帝所交代,若是赵谌真是山木仁本人,且志在驸马,定然会屈从与皇权,但赵谌志不在此,且身为大宋太子,赵谌自然没必要也没理由屈从这一切人情世故,也不必在乎是否触动了西夏皇帝逆鳞,赵谌微笑致意,并未多言。
首辅大臣自然不会知道赵谌心中打算,在首辅大臣眼中山木仁是聪明人,应该懂得其中利害,明知触怒皇帝而再一意孤行,可惜首辅大臣太过自信,打错了算盘,西夏皇帝和首辅大臣对视一眼,满脸喜色的举杯道:“小女能保住性命,除了上天护佑以外,全靠山医师的高超医术,朕曾张榜天下,能救小女者便为西夏驸马,今日我宣布,待挑选良辰吉日下嫁五公主与山医师,诸位与我一同举杯,敬山医师一杯。”
赵谌也同样举杯一饮而尽,首辅大臣距离赵谌不远,出声提醒道:“山医师还不赶紧上前拜谢谢恩。”
赵谌作为大宋太子自然不会去跪拜西夏皇帝,上前一步既不下跪也不出言,沉默不语,一众文物本以为山木仁是被眼前的喜讯冲昏了头脑,皆高呼较好,西夏皇帝也是眼中含笑,等待着赵谌的拜礼。
西夏皇帝眼神忽然一凝,看着赵谌满眼怒色,赵谌的样子明显是心有不愿,难道是贪心不足蛇吞象,铁了心要娶七公主,若是如此,就算山木仁医术再高也不能留,不识时务的人还是死了比较好。
赵谌目光淡然,也许自己一跪,将来定然会被有心之人传为对西夏俯首称臣,赵谌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赵谌唯有一口咬定欲娶七公主,才能躲过此劫,否则赵谌不跪,触怒西夏皇帝会惹来杀身之祸。
周围的一众文武也看出气氛不对,录之州更是满眼焦急之色,欲上前请皇上开恩。
西夏皇帝忽然冷笑道:“怎么,我西夏五公主配不上你?”言语之间充满一股肃杀之气。
赵谌抱拳道:“请皇上息怒,只是在下已与七公主赤忱相对,作为男儿自该负责,况且我对七公主一见倾心,誓娶其为妻,若皇上不愿,在下可以放弃一生荣华富贵,离开西夏皇宫,一生致力于救死扶伤,请皇上恩准。”
赵谌一番话让在场众人无不惊讶,说实话不论是谁面对如情况,设身处地的想就算能抵御帝王的威压,面对荣华富贵如此淡然处之也是十分难得,且一腔赤忱之人不得不使周围的文武敬服。
西夏皇帝道:“西夏建国以武为先,且民风尚武,尤其七公主乃是巾帼英雄,还请山医师放弃这种想法。”西夏皇帝听赵谌一番话也是为之动容,加上赵谌也是出力颇多,也是世间少有的人才,不觉间语气也变得温和。
就在此时,忽然有一名朗朗跄跄,全身浴血的兵士冲了进来,跪地道:“启禀皇上,大事不好了,广元城破,数千兵士被俘,此有李将求援书。”
西夏皇帝差点晕过去,广元城对于西夏来说乃是咽喉之地,是作为攻宋的跳板,同时也是一处聚宝盆,每年从广元城获得的税收,乃是其余城市的五倍还多,更令西夏皇帝难以接受的是,广元城城高墙阔,守城军械齐备,粮草充足,守备一万余兵士乃是百战精兵,且周围有两城互为守卫,居然如此简单便落入敌手,更可气的是李全成此人久受皇恩,不知以身殉国留得美名,反而厚颜无耻的写下救援书,西夏皇帝虽然又气又怒,但还是让人将救援书呈了上来。
赵谌上前一步满脸悲悯之色,颤声道:“广元城城破?”赵谌双眼赤红,好似一头择人而噬的狮子,悲悯之色使人动容,忽然赵谌软倒在地,不省人事。
西夏皇帝大惊失色,立刻下令道:“快传御医,快。”
过了片刻,赵谌幽幽转醒,眼神之中满含悲愤之色,对西夏皇帝道:“在下双亲皆在广元城,希望皇上恩准没让在下领兵出征。”
虽然一个医者要求领兵出征,总觉得有几分怪异,但无人会去笑话赵谌的想法,广元城被破,说明战争便要开始,宋军挑选入冬时节前来,正好在西夏兵力缺失的情况下,大量的兵士都在放冬牧,现在能够调动的兵力只有八万左右,其中五万骑兵并不适合攻城,而三万大军,想要攻破宋军主力占领的广元城,实在不知有几分胜算,一时间原本欢快的宫廷宴会,变得空洞冷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