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将立刻道:“你速速带人加固此地,多备好手,金人从这里败退,自然不会甘心,定然会卷土重来,我立刻带兵前往救援,此处就交给你了。”刘韐面容严肃,认真嘱咐道。
“遵命,刘将军。”偏将领命之后,立刻吩咐兵士加强此处的防御,宋将微微叹了口气,金兵攻势愈发强烈,汴京虽然城防坚固,但天下没有永远攻不破的城墙,耿京之辈居然接到圣旨,并不来救援,简直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宋将叹了口气,带领兵士朝着示警之地而去。
此人正是调任京城重要的四壁守卫使的刘韐,刘韐一生为大宋征战多年,历史上宰相唐恪相信巫师郭京,说可以用法术制敌,仓促命令刘韐出兵打金兵,刘韐痛斥郭京,结果得罪唐恪,被免去职务,京城陷落,刘韐又被调到禁中护驾,宋朝廷割地赔款,向金人屈膝求和,刘韐被迫出使与金人议和,金人知道刘韐是良将,派相当于宰相的仆射韩正出面劝降,还答应只要刘韐归顺,就任命他当仆射。刘韐昂然写下遗书:“国破圣迁,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便沐浴更衣,悬梁殉国,可谓大宋之英烈。
深夜将领,鏖战一日的两军各自退却,夜晚进攻虽然可以起到偷袭的效果,但金兵擅长的箭术会受到很大的限制,但金人可不会让城中的宋军好好休息,不断擂鼓喊叫,给汴京城中的宋军给予随时进攻的假象,多次假装进攻之后便会派兵来一次突袭,让汴京的禁军痛苦不已,而金兵则塞闭耳朵,在营帐之中好生休息,养精蓄锐之后,次日猛烈攻击汴京,汴京破城之日不远矣。
刘韐正在巡视城头,今夜月黑风高,相信金人定然不会放过这个进攻的机会,忽然城下鼓声大作,金兵的喊叫冲杀之声传来,刘韐一惊,这次似乎不像是假装进攻,数量众多的兵士持续奔跑的声响让刘韐断定,此次进攻的金军定然不会少,刘韐立刻号令周围军官,将守城之兵叫醒,宋军拖着疲惫的身躯起身,进攻的再次进攻让宋军有些慌乱,因为黑夜之中进攻,又不能举火把,不少进攻的金兵被尸体等物绊倒,一些云梯也不能准确的搭在城墙之上。
城头上的宋军早已疲惫不堪,凶悍的金兵早已让宋军兵士成了惊弓之鸟,很多兵士举着火把,惊恐的朝城下看去,一些弓箭手朝着黑夜之中胡乱射击,虽然会射中一些金人,但准确度实在低得惊人,金兵行动速度极快,城头之上举着火把的兵士成了金兵最好的靶子,精准的箭矢将城头之上的禁军接连射倒,众多宋军在惨叫声中,倒在城头之上。
“将军小心!”一个宋军冲上去为刘韐挡住了必杀一箭,冲上来的兵士闷哼一声,口吐鲜血,朝着前面扑去,刘韐抱住那兵士,兵士已经失去了生机,刘韐将兵士死不瞑目的双眼抚上,心中大怒,对身边的军士道:“速去将所有的弓箭手调来,给我狠狠的射。”
“得令。”校尉抱拳领命而去。
不久之后,天空之中出现了一缕晨曦,宋军弓箭手齐聚墙头,正在陆续赶来的金兵受到漫天箭雨的攻击,仆倒者甚多,箭矢入体,迸裂出血花,命中要害的金兵直接身死,一些中箭未死者倒在地上呻吟,很快被自己人抬了回去,金兵的进攻再一次被击退。
刘韐靠在城头的墙壁之上,眼神之中布满了血丝,守城宋军和刘韐一样早已疲惫不堪,战斗力发挥不出三成,刘韐心中悲愤不已,宰相唐恪居然下令让刘韐率兵出城和金兵作战,为郭京的六甲神兵抢夺摆开阵型之地,刘韐当场出言训斥唐恪,差点被宋钦宗砍了脑袋,宋钦宗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依靠仙法击退金人,哪里还听得进刘韐的建议,要不是众多大臣求情,刘韐早已见了阎王,刘韐现在只能领兵抵御金兵,直到战死在此为之。
就在此时,忽然擂鼓大作,忽然巨大的石块呼啸着朝着城头而来,碎石飞溅,一些兵士不幸被击中,顿时手脚断裂,死于非命,密密麻麻的金兵在井阑的掩护下,携带众多云梯朝着宣化门冲来,刘韐大吼一声道:“金狗又攻来了,此战不是敌死就是我亡,给我杀。”
汴京城头的禁军在刘韐的带领下,与不断冲上宣化门的金人厮杀,而在汴京一处民房之处,数个头戴斗笠之人悄然而至,在检查周围并无追踪的眼线之后,进入了房间之内,房屋并不大,但却有地下三层,直通地下,这些神秘人进入地下深处,举着火把进入了通道之中。
赵谌率领数人站在一座废弃的茅草屋外,忽然茅屋有动静传来,金鳞卫立刻将赵谌保护起来,刀枪直指茅草屋,赵谌淡然的看着,并未拒绝,不多时几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从茅草屋内走出,看到赵谌在此,一人上前取下斗笠道:“末将张越,拜见太子殿下。”身后数人随着张越一同跪地。
赵谌上前扶起张越道:“张将军辛苦了,我们速速前往汴京城内,我想知道现在最新的情况。”
“太子殿下,这边请。”张越走在前面为赵谌指引方向,在张越前来之前,赵谌早已将三百金鳞卫埋伏在周边之地,只带数人前往汴京之地,张越打着火把,对赵谌道:“禀报太子,国库之库银除了表面一层十余万两之外,其余银两已经被末将秘密转移,汴京屯粮之地也放置了众多引火之物,现在金人攻城愈发疯狂,估计破城之日不远矣,末将已将弟兄们分派出去,分别前往名单上之人所住之地,只是一些皇家之人身居内宫,无法渗透进去,但可以保证一旦破城,第一时间救人而出。”
赵谌道:“我让你组织的地下势力筹备如何了?”
张越道:“回禀太子,因为是秘密进行,到目前为止共募私军八百余人,其中成分混杂,一些还被招收前去守城,但同样可以招收一些残兵,扩充这支武装,只是末将不知太子殿下用这支武装意欲何为,还请太子殿下示下。”
赵谌道:“很简单,就算金人破城,绝不能让其早汴京城中胡作非为,就利用那些房屋和暗道,和金兵进行巷战,不断的蚕食落单和规模较小的金兵,不断消磨他们的有生力量,而我带来的三百好手,会组成刺杀的小组,专挑金兵的军官下手,也会为这支私军提供支援,让我们在这里做一个宋人应该做的事。”
张越道:“太子殿下之命,末将定然遵从,但若是金兵大部入城,我军之私兵应付起来,感觉有些…”
“有些以卵击石的感觉对吧,其实我并不是希望能考这支军队击溃金军,只是不断的将时间拖往寒冬时节,金人粮草不足,寒冬时节牛羊根本无法满足如此庞大军队的食粮,现在支撑金人的都是掠夺来得粮食,若是攻入汴京之后,发现并无钱粮,定然无力继续南下,唯有退兵一途,我们的任务只是拖住金兵,让其无法再汴京之中为所欲为罢了,再说完颜宗翰,完颜宗望两人存有间隙,定然不会同时入城,而大部队入城不好管理,定然只会各遣一军进入汴京,只要记得不要硬拼,金人拿我们没办法。”
“末将懂得了,太子殿下放心,末将定然在汴京城中好好招待这些金狗。”张越冷笑道。
赵谌道:“相信不久之后,皇帝定然会派人向金人乞和,国库无钱,定然会搜刮民脂民膏,现在立刻让百姓转移,虽然风险很大,但必须这么做,张将军你去安排吧。”赵谌来得路上早已决定如此,虽然百姓之中可能有金人探子,但赵谌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死于金人的屠刀之下,只要看管严格一些,暴露的可能也许会小很多。
赵谌来到了房屋之中,随赵谌而来的数人换上张越早已准备好的黑衣斗笠,朝着皇宫而去,虽然赵谌很不想见宋钦宗,但作为太子,作为这一世的宋钦宗的儿子,赵谌有必要去救其离开,这也算了却这副躯体灵魂之中最早的夙愿,张越和两人跟随者赵谌向着皇宫而去,其余金鳞卫都隐藏在暗处,跟随者赵谌,赵谌可以敏锐的感觉到周围有七八股气息,赵谌微微一笑,不论何时,有信任的感觉真的不错。
汴京宣化门再次鏖战一日,宋军在付出惨重的伤亡之后,终于勉强将金兵击退,金兵退去之后,城头早已尸横遍野,鲜血横流,很多两军之兵士缠抱在一起,根本无法分开。
刘韐在兵士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刘韐身中两箭,右臂中了一刀,虽然不是要害,但也受伤不轻,刘韐生怕影响士气,将一个金兵的头颅拽过来坐在臀下,朗声道:“你们都是好样的,这些北蛮子也是人,刀枪捅进去也会死,他们同样也会胆怯,给我拿出大宋男儿的勇气来,都听到了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