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是齐新宜搞的鬼,接下来还会有大招等着她。
可眼下她最想要做的便是跟着齐一鸣去西藏。
各大门派的门人被困在那里已超过了半个月,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活着。
齐一鸣的师门已尽力赶过去,可月影教却一直走在他们前头。若是被他们捷足先登,先救了一大帮武林人士,那么,整个江湖都极有可能被他们煽动起来,对付朝廷。
齐一鸣此时唯有借助飞毡赶去救人,才有可能力挽狂澜。
她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与他同去。
可他不想她再涉险,一直没松口。
她气恼,僵持了两日,他居然也没妥协,差点没把自己给气吐血。
而关于玄铁的铸造计划,皇帝也一直都没给她正面的答复,她心里也焦躁。
许多心烦之事堆砌在心头,她辗转反侧,夜不成寐。
这一个晚上,齐一鸣出去与刘铭商议事情,大半夜才回归。
生怕像上次一样会吓到她,他推门进屋,便出声说话,“媳妇,你歇下了么?”
“相公。”何苗转过身,看着他。
屋里很暗,窗外的月色衬得他眉目分外的温润。
他脱了外衫,平躺到她身边。
她的手搭在他的胸膛上,低声问,“你是不是明日便动身去西藏了?”
齐一鸣握住她的手,也侧过身子面对她。
四目双对。
“相公,这两日,你可都听到了那些传言?”
“什么传言?”他的双眸变得有些迷离,里边燃着一团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说我被什么阴、邪之物附体啊!”
他一声轻笑,伸手抚上她的脸,“傻丫头。”
何苗的脑子有些晕眩。
枕边之人,无比的俊逸好看,哪怕他眉宇间拢着些许轻愁,也无损他的尊贵霸道的气息,她每次瞧着,都会耳热心跳。
眼下更是被他这令人目眩的笑容所迷了个七荤八素,她晃了晃脑子,找回了一丝理智,便不确定地问,“相公,你不信他们,信我,对不对?”
“自然。”
他的手,自她脸庞边滑下,伸到她颈脖后。
一双灼热的眸子,紧紧锁住了她。
“相、相公……”她的声音很没出息地抖了抖,“那你是如何想我的?毕竟,我跟以前是那么的不同。”
“傻丫头,你已是我的妻,是孩子们的亲娘,你是人是鬼,还重要吗?”他轻叹一声,一手将她搂入怀中。
肌肤相贴,他彻底被夺去了理智,开始了他每晚最喜欢做的事——在她身上点火,而后攻城略池。
何苗对他的回答,却感到不太满意,避开他的大手,仍执着地道,“相公,我跟你说,我是活生生的人,并非……我……唔……”
他忽地欺身亲了上来。
她的呼吸被夺,口唇被堵,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她还想挣扎一下下,便推了推他。
可她不知道,在这种时刻,女子若是无视男子的辛勤耕耘,只一心唠唠叨叨说些与风月无关之事,会彻底惹恼男子。
是以,他加大了攻势,令她再也无法自持。
在浮浮沉沉、在疯狂与迷茫之间,她也有了一种喜极而泣的感受。
跟前这个人,是她的夫,是无论她捅了多大的祸事,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他全身心的信自己,爱自己。
她也应该信他,顺从他。
西藏便不去了吧,相信他能把事情办好的。自己坐镇后方,想法子对齐新宜进行反击,让他无后顾之忧。
思想包袱抛开,她的心也放松下来。
“一鸣哥哥。”她一双纤细的玉臂搂紧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他身形一颤,如同受到了鼓舞一般,狠狠亲了上去。
她闭了闭眼,主动迎合。
月色如水,如此的温柔缠绵,如此的沉溺,不可自拔。
……
翌日醒来,外头天色昏暗,也瞧不出是什么时辰。何苗的脑子昏沉,她将脑子放空了片刻,昨晚之事,才层层叠叠浮上脑子。
昨晚上,与他特别的疯狂。无数次她控制不住的发出声音,想来分外的丢人。
后来也不记得有没有要水……
难得的是,一向早起的他,竟还搂着她睡得香沉,长手长脚紧紧纠缠着她,生怕她跑了似的。
外边的晨曦倾洒在他温润如画的眉目上。她心头甜暖,不由得低头,双唇沿着他的眉目、嘴角、锁骨,细细描绘、勾勒。
她便瞧见了他的肩头与背部上那刺目惊心的红痕。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身体如灌了泥般疲乏,而缠着她的人也动了一下。长长的眼睫毛轻颤,而后忽地睁了开来。
双眸慵懒中泛着犀利的光,仿若从沉眠中惊醒的兽。
只是,当视线对上她的脸,他双眸变得柔软,流露出一丝笑意来。
“醒了许久么?”
“也才一会儿。”
他伸出手,将黏在她脸上的发别到耳后,轻声问:“昨晚……还好吗?”
她抿了抿唇,声音低低的,“嗯。”脸却是更红了。
“对不起。分离在即,我没能控制住自己,我……”
“没、没事。”她脸颊如火中烧,抬眸看了看了一下窗外。
天色昏沉,不知是要下雨,还是天未亮。
“什么时辰了?”
“天色还早。”他在她脸颊边亲了亲,“再睡个回笼觉吧。”
她却是摇了摇头。
“我去给你做早饭,你吃了才启程吧。”
说着便要起身。
他却按住她的手,“你且歇着,我去做。”
她一愣,“为何?”
“为夫要远行,归期不定,自是要给你做好吃的,让你日日记挂、念叨着。”
何苗失笑。
他还没走,她就已经开始想他了,哪里还需他多此一举做美食来加深对他的想念?
不过,她也知他是体贴自己累着了才主动揽活的,便乖巧地点点头。
“那好,我与绵绵都喜欢吃肉包子,你便做一些吧。肉馅里加入一点葱花和姜丝最好,谢谢。”
齐一鸣顿时便垮了脸。
包子是北方人才会的,他有限的厨艺里,只会煮粥、炒菜、煮饭而已。
只是,他已夸下海口,不好退缩,便硬着头皮应承到底。
“好。”
何苗原本只是同他开玩笑,见他应下,倒觉得有几分意外。
便也没阻止他,看他如何“变”出包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