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知道心疼儿子了,说明床头打架床尾能和了。
王婆子心上一喜,便收了手,往房间里探头,“苗儿,你有没有好点儿?娘进来瞧瞧你吧?”
“娘,不用了。我躺一会儿就好。只是,晚饭我不吃了,同舅舅和两个表兄告罪,说我失礼了,明日再给他们做好吃的赔罪。”
王河忙接口道,“外甥媳妇,你好好歇着,不必如此客套的。”
“谢谢舅舅体谅。”
几个人在门口对何苗嘘寒问暖了一阵,才相继离去。
四大丫鬟抱着两个孩子满眼的担忧,在门口踌躇许久,仍不肯离去。
齐一鸣便道,“你们夫人没事。今晚你们把孩子带好即可。若是馋奶,可以抱过来喂。”
又对她们叮嘱了几句,在她们的望眼欲穿的目光下,进了房门,把门关上。
何苗此时已平静下来,起身点了灯,便站在窗前出神。
齐一鸣疾步进来,猛地将她拥在了怀里。力道很大,像是怕她飞了似的。
“媳妇,你看啊,你这一哭,牵动了多少人的心?你摸**的心窝,此时都是发凉的。”
抓住她的手,就往自己心口探去。
何苗微微挣了挣,“你松手。我让你这么做了吗?”她还没说要原谅他呢。
他身形僵了僵,到底还是松开了她。
他想起自己答应过,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不能勉强。所以,要尊重她的意愿,再也不能像过去那般,对她连拐带骗的,将她哄好。
却也没真的将她彻底放开,只是双手做成了一个圈儿围着她,眼巴巴地将她望着,“媳妇,那你允许我做何事?”
何苗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我允许你出去吃饭,现在,马上,立刻。”
齐一鸣:“可以晚一些再去吗?”
她一字一顿,“不、可、以!”
“好吧。”齐一鸣摸了摸鼻头,转身往外了两步,不死心又转过身来,“那媳妇,你原谅我了吗?”
何苗沉默了良久,道,“你等着。”
语罢,她手腕一翻,手上便多了个银链子。
看起来像是小孩的长命锁,这是她从空间顺来,想给孩子当玩具的。
她另一只手拿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在锁头上刻下“何苗”二字,把长命锁递给他,“你接受了便是我的专属品,再有谁敢打你注意,我就用这匕首削她!”
齐一鸣二话不说就戴在了脖子上,“若是有女子来勾搭我,我就给她亮出这链子。”
何苗嘴角抽了抽,“你拿着就好,无须戴着。”
“媳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我这副模样,很像被狗链子拴着的狗么?若能换得你的不离不弃,我即便是当条忠犬又如何?”
何苗一愣,目色闪烁了片刻,“随你喜欢。”
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要清楚一点,不是我要离开你,而是你让我感觉到,我是多余的,我才走的。你想我以后对你寸步不离,你就要记得,莫让那些心怀鬼胎的女子,接近你一丈以内,否则……”未尽之言里透出满满的威胁意味。
齐一鸣苦着脸,“媳妇,你也要明白一点,并非是我要与旁的女子如何,是我分不清,我身边的、同我说话的这些女子当中,哪些是别有用心的。”
何苗气道,“你是猪头么?男女授受不亲,主动靠近你的女子,一般都是对你有了想法,你可以对她退避三舍了。”
“此外,外头那些想勾引你的小贱人,定是装得娇滴滴的,双眸含春,面泛桃花,同你说句话,她身子都**了半边、恨不得拖你上床榻的那种!你瞧见就将她丢出去,不用客气!”
齐一鸣便在心中做了比较。
媳妇是属于她口中的“小贱人”无疑,可她是自己的女人,不可能丢出去的;齐新宜也是对他别有用心,然而,她并未曾有过“小贱人”的特征啊?
想了又想,还是不太懂,于是决定不耻下问,“那齐新宜是哪一种?”
何苗默了默,猛地发出一声怒吼,“齐一鸣,你给我滚出去!”
齐一鸣被轰出了房门,灰溜溜地回到花厅。
此时丫鬟正将饭桌摆好,一干人等正缓缓落座。
瞧见齐一鸣进来,王婆子忙问,“你把苗儿哄好了?”
齐一鸣也不知自己到底哄没哄好,便含糊其辞地应了声。
王婆子瞧他这样糊里糊涂的样子,真是烦死,一巴掌就拍在他后脑勺上,“你这个死木头,媳妇好没好都不知,要你有何用?”
这一巴掌被打得响亮,在布菜的齐桃憋不住,“噗”地笑出了声。下一刻,意识到自己失了规矩,便慌忙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齐一鸣摸了摸后脑勺,冲他娘嘟囔,“娘,我都当爹了,你还打我!”
见何苗的婢女跪着,又忙摆手,“起来吧,退下与齐梅一并带孩子,这里无须你们服侍了。”
开玩笑,媳妇的婢女是他能惩罚的?以她那眦睚必报的性格,只怕以后房门都不让他进了。
齐桃冷汗连连,告了罪便退了出去。
王婆子也意识到,自己对儿子似乎过于苛刻了,便给他夹菜,缓和了语气,“娘也是为了你好,你是个榆木脑袋,娘不打醒你,怕你不知要傻到几时。”
“你看看,这些菜式,都是苗儿事先吩咐几个丫头准备好的,有一半都是你爱吃的。你看她对你多好?她没去厨房,几个丫头便做了出来,味道虽说比不上她做的,也算不错了。你吃好了,便把饭菜端回房再哄哄她。烈女还怕缠郎呢,更何况苗儿是心肠软的?”
齐一鸣正想说好来着,可接着,王婆子又把他碗里的菜都给扒拉到另外一个盘子里,“对了,这个菜苗儿也喜欢,你吃别的,这些都留给她了。”
他抽了抽嘴角:到底谁才是她亲生的?
王婆见得不到儿子回应,火气又上来了,“臭小子,你那什么眼神?我告诉你,咱家能有今日的幸福日子,都多亏了苗儿,我自是对她比对你好的。你若是没把她哄好,她再次出走的话,我把你也给赶出去!”
齐一鸣腹诽:真正伤她心的人,好似是您吧?
嘴上却是说,“媳妇歇下了,我晚些再去瞧她。”
想着方才房间里的光景,不禁有些惆怅。
前面媳妇好似被哄好了,狗链子,不,定情链子都给他拴上了,为何后来又大发雷霆,将他轰了出去?
女人心海底针,难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