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逃到门口,回头一看,那孩子竟也跟着窜出,她吓了一跳,忙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手握着玉佩,进了空间。
孩子瞬间扑到树干上。
齐一鸣这时也闻讯而至,见妻子的衣角在树干后一闪,便跟着飞跃而至。
可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那孩子同样失去了目标,正焦躁不安,抬眸瞧见齐一鸣,便转移了目标,“嗖”地扑倒了他身上。
齐一鸣猜到何苗进了空间,她下一刻会出现,他松了口气,便带着孩子离开了大树,站到了后院的正中央。
“究竟发生了何事?”卜子文裹挟着通身的怒气,被仆从簇拥而来。
卜夫人惊魂未定,上前弱弱地喊了一声“老爷”,便哽咽得说不下去了,身子被两名丫鬟半搂在在怀里,面色发白,浑身无力。
卜子文见妻子满脸的泪痕与惊惶,心上一疼,不过也顾不上安抚,只挥手让人带下去休息,便走到了齐一鸣跟前。
孩子满面通红,面目扭曲狰狞,龇着被鲜血染红的牙齿,作势要向齐一鸣的脖子咬下。
齐一鸣一手撑着孩子的额头,一手拍向他胸膛,将他拍飞了出去。下一刻,他又伸出手掌,把孩子吸住,让他缓慢落地。
孩子却忽地发狂,竟倏地从地上跃起,扑向卜子文的怀里,抱住他的脖子,眼看就要一口咬下。
从后面缓缓行来的几人当中,有一锦衣华服的男子,见此情景,便飞跃上前,一手抵在卜子文的脖子上,一手拽住孩子的胳膊,用力一掀。
孩子被掀飞出去,齐一鸣飞身接住。可孩子的身手相当敏捷,从他身上借力一蹬,跃上了树梢,再从树梢跃上墙头,再几番纵跃,转眼便消失了。
卜府的众人傻了眼。
一个娇宠着长大的孩子,怎的跟换了个人似的,飞檐走壁,身手灵活似猴,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
“还愣着干嘛,追啊!”卜子文失去了理智,冲侍卫嘶吼。
一群侍卫这才战战兢兢地冲了出去,卜子文仍然愤怒难平,胸口剧烈起伏着。
“老爷。”忽然有两名丫鬟跪在他跟前。
“是那位何娘子进去后,少爷才性情大变的,求老爷为少爷做主啊。”丫鬟神色哀切,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了地上。
卜子文倏地抬眸看了齐一鸣一眼,眉宇间有着隐忍之色。
“怎么回事,你二人细细说来。”
“是老爷。事情是这样的。那何娘子自称能治好少爷的病,二夫人不太相信,驳了她几句,夫人便说二夫人失礼,让人将二夫人带回房内看管起来,让何娘子进去了,奴婢们都等候在外。大约半盏茶时间,奴婢们听见少爷在里边哭喊‘不要’,奴婢们想进去看看,夫人却不让,便只好忍耐。可紧接着,便听见那何娘子在大喊,奴婢们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这时,奴婢看到,看到……”丫鬟痛哭着说不下去了。
“看到什么,说下去!”卜子文面罩寒霜。
那丫鬟咬咬下唇,迟疑下,便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说道,“看到少爷疯了似的四处咬人,把奶娘咬死了,却唯独没有攻击那何娘子!因此,婢子以为,少爷变成这样,与那何娘子定然脱不了干系!还请老爷替小少爷做主!”拼命地磕头。
“求老爷做主!”另一名丫鬟也跟着磕个不停。
卜子文面沉如水,环顾一众奴仆,指着其中几名伺候儿子的丫鬟,“你们来说,这二人说的可是实情?”
几名丫鬟早就吓得魂不守舍,脑子一片空白,努力地想了想,似乎这两名丫鬟说的基本正确,便胡乱点了点头,“回老爷,属实,属实的。”
卜子文倏地看向齐一鸣,“齐大人,你怎么说?”
齐一鸣皱眉,正要说话,忽然一道娇小的身影从远处小碎步跑来。
“老爷,都围在这儿说什么呢?是不是我家琛儿好了?何娘子是不是把他治好了?”
是如姬。
她面带一丝笑容,额头溢出了细密的汗珠,一双柔情似水的美眸看向卜子文,满是期待。
卜子文越发心头绞痛,伸手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语气变温柔,“有客人在,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如姬娇羞地笑了笑,“妾身见门口的下人都撤离了,想是我琛儿好了,便有些迫不及待过来了。”说着一双美眸急切地看向房门口,“妾身看看他去。”
说着要走,手却被卜子文拽住。
“老爷……”她不解地看着他。
卜子文红了眼眶。
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可唯一的儿子成了怪物,如姬是儿子的生母,心里肯定比他更悲痛。
教他如何说得出口。
“二夫人,少爷他……”两名丫鬟见自家老爷不忍心说,她们大声哭了起来,便抽噎着边将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如姬惊得面无血色,双脚一软就要往前扑倒,卜子文手疾眼快地抱住了她。
她整个人都傻了,怔怔地看着卜子文半晌,才陡然发出一声悲呼,“老爷,琛儿他……这是要妾身的命啊!”
说着直挺挺就跪地上了,卜子文抱都抱不住。
“琛儿,我的琛儿,你怎的这么命苦,不过是一场发热,何以就变成那等咬人吃人的怪物啊,何娘子,我们卜府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琛儿,那可是我们卜府的一根独苗儿……老爷啊,你万千要给琛儿做主,将那何娘子绳之以法……”
她趴在地上那样无助地柔弱的哭泣,令人瞧之心酸。
而卜子文一双冷眸如箭如刀,射向齐一鸣。
这还未完。
在游廊的另一头,一老妇人在仆妇的搀扶下,拄着龙头拐杖颤巍巍走来了。“琛儿,我的琛儿啊,琛儿,我要琛儿……”
老妇人像是有些不好了,嘴角歪斜,口齿不清,走路半边身子倾斜,几乎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了仆妇身上。
卜子文忙迎上前去,“娘,你怎么来了?琛儿他……”
话还没说完,老妇人便举起拐杖,向儿子敲去。
“娘,你消消气……”卜子文也不躲,被她硬生生敲了几下,才将拐杖夺了下来。
老妇人气喘吁吁,“何氏……在哪儿,我、我要她死!”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双眸里满是骇人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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