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又琢磨了一些面食的新鲜做法,正好家里还有许多面粉,咱们一起去做些好吃的来解解馋吧?”
香儿迟疑,“这……不太好吧?咱们是来做针线的。”
“没事,针线比不得做吃食有意思,咱们可以待会儿再做。”何苗不由分说地把她拉起来,另一只手再去拽英子,“走啦!”
两人拗不过她,只好去净手帮她打下手。
何苗早留了老面,想做什么东西,也比较容易,今日她决定做些鸡蛋糕和面条。蛋糕只做四五个人的份额足够;面条是这里的人很少有机会吃,可以多做,晒干了带去走亲戚,贼有面子了。
这个年代没有烤箱,也没有电饭锅,不过这也难不倒她。
她早就留意到,角落里有一个缺了一只耳的小铁锅。她翻出来清洗干净。
再去找出几颗鸡蛋,将蛋黄与蛋白分离,往蛋白里加入了几滴醋和一勺白糖,而后吩咐看起来壮实一点的英子用筷子打蛋白。
“你看啊,顺着这个方向一直不停地打,打出糊状,再加一勺白糖,而后一直打,直到打出泡沫,插入筷子不倒便好了。”
“蛋白插上筷子不倒?我不太相信。”英子好奇又疑惑。
“不信?那你且看着吧。”
何苗不管她,从角落里翻出柴刀,去了外头。
她想将木柴劈得更小块一些,好方便烤鸡蛋糕。可当她挥着柴刀无数次都都劈不开一块木柴时,便放弃了。
觉得自己就是一根柴——废柴。
好歹也吃了那么多野猪肉和仙果,身体居然还是没有什么力气,双手软绵绵的,比千金小姐还像千金小姐。
不行!不能再这么废柴下去,一定要制定一个计划,明日起,开始魔鬼式训练!
正思揣间,香儿走了过来。
“让我来吧。”
何苗把柴刀给她,默默退了开。
而后她瞧见,瘦弱的香儿竟很轻松地便将木柴劈开了。
她表示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好吧,人家的力气是从小干各种农活粗活练出来的,哪像她,被梁氏带歪了,整日不务正业,从未干过活!
“香儿,你尽量劈得小块一些,我要做的糕点需要小火慢慢烤呢。”
她生怕再看下去,自己会挫败到想自残,便叮嘱香儿一声,便回去继续做她擅长的美食。
英子一直在打蛋白,她的胳膊酸得抬不起,何苗便接过继续打。
过得一阵,何苗又教她和面,等她掌握了技巧,她便开始烤蛋糕,香儿进来帮她烧火。
三个女人在伙房忙碌开,便开始说些闲话。
“苗儿啊,我听说婶子前几日恨恨地把一个小绣球扔回去给齐七妹?这是怎么回事呀?”英子问。
“别提了。”何苗将绣球的来源说了一遍,末了感叹,“没想到你们这里的孩子如此早熟,才七岁啊,就懂得谋划自己的未来了。”
“定然是大人教她这么干的。”英子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什么我们这里的孩子?说得你不是这儿的人似的。”
“嘿嘿,我是说你们荷花村。”何苗干笑。
“呵……”英子发觉自己越与她接触,便越觉得她孩子气,与众人嘴里的“贤良淑德、聪敏过人”的她相差甚远,反而有几分调皮和可爱,就跟小妹妹似的。
这样一想,便越发觉得她可亲,与她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香儿却是盯着她看,“苗儿,你并不笨,为何以前一直傻傻的让梁氏母女欺负?”
何苗心道,我能说以前那人不是我吗?
表面上却是故作深沉,“人这一生,谁没遇到几个人渣?若不是被伤得彻底,走到了绝路的尽头,谁又能幡然醒悟?”
香儿身形微颤,接着垂眸,若有所思。
英子只是觉得何苗好有学问,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何苗看向香儿,“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过?”
香儿差点脱口而出说“如你相公一般”,却又深知不妥,及时打住,一张脸却是红透。
何苗看她这副神情,便猜到了。
“我就知道你喜欢我相公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何苗斜睨着她,成功地看到她一张红艳的小脸又变白,有些恶趣味地笑了,“莫说是你,我自己也很喜欢。只可惜呀,你的运气比我差一些,眼下这个男人是我的了,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英子瞧她得意洋洋的小人模样,啐了她一口,“真不害臊。”
“哎,我说喜欢自己的相公,有什么好丢人的?英子,难道你敢说,你不喜欢顺子大哥?”
“你!”英子无比的羞恼,伸手就去挠她,“整日胡说八道,看我不打你这张臭嘴。”
手指却是伸向她的腋下的。
何苗躲避不及,来她挠了两下,痒得她不停地求饶,“好人,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说错了,你不喜欢顺子大哥,咯咯……”
“你还说,你还说!”英子气急败坏,下手更加毫不留情。
“啊,我真错了,香儿,救命……”何苗躲到了香儿背后,英子见香儿郁郁寡欢,便歇了挠何苗的心思,只冲她恶狠狠地挥了下拳头,“看在香儿的份上,这回就饶了你,若是不然……”
将手指掰开“咔咔”响,很有威胁力。
何苗装作害怕地缩了缩鼻子,很怂地道,“是,我的野蛮大嫂。”
“你说谁野蛮呢?嗯?”英子半眯起眼睛。
“我说美丽善良温柔大方的嫂子,求您饶过小的这一回。”何苗双手抱拳作揖,样子搞怪,英子憋不住,“噗”地笑了。
两人闹了一阵,瞧香儿仍是打不起精神,何苗便揽着她的肩,“香儿,方才我说的是玩笑话,你别往心里去,我知你早没了窥觎我相公的心思。不过,我觉得吧,这挑人过日子呢,不能光看外表的。只要他对自己好,处着舒服,人又老实勤快,便能相濡以沫过完下半生。”
香儿垂着眸点了点头。
这样公开讨论择偶的话题,她很是害臊,英子也有些不自在,何苗便没再说什么。
反正言尽于此,就看她自己的了。
又说了些闲话,铁锅里便有香甜芬芳的味道飘了出来。
待熄了火,何苗用刀子划了一大块盛出,英子与香儿眼睛都发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