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捕头来了,快让开!”
“杜捕头来了,这个案子肯定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轻松破掉了。”
李家老宅一时间人头攒动,见到杜敬之后,李连阔直接冲到了杜敬面前普通一声跪在了杜敬身前,“杜捕头,我爹死的好惨啊!您可得我们主持公道啊!
就是这些和尚,他们来了二话不说就开始准备给我爹超度!我爹死因不明,可不能超度啊!他就算死也得当一个明白鬼啊!”
“叮!接到报案“李文义死亡案”,难度为复杂,是否受理案件?”
复杂?杜敬撇了撇嘴有那么一丝不满。
但面前这李连阔哭的十分凄惨,让杜敬甚至都已经忘记了他是一个修士中的纨绔,一个在妓馆里面跟自己抢郎雨燕的醉汉。
杜敬向里面看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这些和尚估计是瘾上来了,遇见死人念个经就不舒服。
“你父亲叫什么?你说一下他的个人信息吧?”
李连阔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说道:“我爹李文义,今年……今年我也不知道多大,反正活的时间挺长的,养丹后期的修为,身体一向十分健康,从来不得病,我们修士本身就不得病,所以说他死的蹊跷啊!”
杜敬点了点头,一切都需要见到尸体之后才可以做出结论。
此时见到杜敬走过来之后,那几个和尚便纷纷让开了道路,将杜敬让了进去。
“你们几个,这个念经超度什么的,等案子破了之后再念!”
那几个和尚憨厚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杜捕头,我们保证下次不会了。”
杜敬走进房间之后,便开始对整个房间进行了极为细致的检查。
死者死在床榻之上的一个蒲团上,七窍流血而死。
目前死因不明,中毒而死的可能性较大。
体表暂时未发现明显伤口,但仍需进一步的进行尸表检查。
整个房间地面没有其他可疑足迹,只有死者以及李连阔等家属的足迹,桌面上床榻上没有第三人指纹痕迹。
“你发现你父亲死亡的时候,他就在这里?”杜敬向李连阔问道。
李连阔连连点头说道:“没错!我午睡起来想找我爹要些灵石去花,就发现我爹倒在了蒲团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杜敬又问道:“平日里你问你父亲索要灵石,你父亲一般会给吗?”
李连阔点头说道:“那怎么不会给,我爹这么多孩子,就我一个能修炼,他不疼我疼谁啊!”
杜敬问完之后,对身边的高空轻声说道:“你在李家打听一下李连阔和李文义平日里父子关系怎么样,李连阔对李文义心中有无怨言。”
高空一脸惊恐的看向了李连阔,又看了看杜敬,满脸写着不敢相信。
杜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在案件还没有定论之前,一切都需要调查,我让你调查李连阔只是说明他有嫌疑,你的调查只是排除他的嫌疑亦或者是锁定他的嫌疑。
破案并不是一锤定音的事儿,而是一件需要做减法的事情。”
“减法?”几个和尚有些不解起来。
杜敬便又解释道:“我可以在现场当中发现很多很多的蛛丝马迹,这些蛛丝马迹可以证明许多东西。
就比如这个房间当中的足迹,除了死者的就是李连阔的,虽然李连阔的足迹出现在他父亲的房间里十分正常,但是我们仍旧需要排查,谨防灯下黑的发生。”
紧接着杜敬便又安排下去:“你们几个出去排查一下李文义生前的主要社会关系,尽量全部问到,落实成笔录形式的材料,记住询问几个要点。
第一要问清楚平日里李文义的脾气秉性以及为人。
第二要问清楚李文义有无仇人,或者有无与他人发生过矛盾。”
将这些事情安排下去之后,杜敬便开始对死者的体表开始细致的检查。
一番检查之后,根本没有在这死者的身上发现任何体外伤痕,当然内脏有无伤势仍需要解剖才可以看出。
只不过李连阔却将杜敬拦了下来。
“杜捕头,能不能不要动我爹的尸体啊!我爹一辈子也不容易,我想给他留一个全尸!”
杜敬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李连阔,轻声安抚道:“我会缝合的,你不要担心。”
“不!给你爹脑瓜子用锯子锯开,再开膛破肚你愿意吗?”
前两日李连阔刚刚听父亲说了杜敬的解剖手法,没想到今日便要应验到父亲的身上,他是自然不会答应的。
可他越是这个样子,就越让杜敬十分怀疑这个李连阔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不要闹了,你父亲现在身体没有任何伤痕,但是却死的如此蹊跷,你难道不好奇吗?如果不解剖的话,你又怎么可以确定他的死因呢?
如果你还继续阻挠的话,那么我觉着我可以怀疑你和李文义的死脱不了关系!”
杜敬厉声说道,却不想这个李连阔根本不管这么一回事儿,一个飞扑扑到了李文义的身上,哭嚷道:“你休想动我爹尸体一下!哪怕被你怀疑,我也要保我父亲一个全尸!”
杜敬不由得皱起来,当下案件基本上是进入到了困境当中。
尸体不让解剖,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难道区区一个复杂的案件,就能够让自己折戟沉沙了吗?
简直可笑!
现在这个李连阔表现的这么明显,很显然他就是不想让自己解剖尸体从而破案,现在自己只要拿到了李连阔平日里与其父不合的证据之后就可以将这李连阔强行带回,通过笔录突破了。
“我听说杜捕头破案就全靠解剖尸体呢,这么血腥似乎有伤天和啊!”
“现在李少爷不让杜捕头解剖家主,杜捕头是不是就破不了案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杜捕头也没有什么了不得嘛!我可是听那些说书的说什么名侦探,可是随便巴拉巴拉的一顿分析就破了案了,那样多厉害啊!”
“就是,就是哪里像是杜捕头一样,又是看脚丫子印,又是看手指头纹,还要开膛破肚,感觉这样破案一点意思都没有。”
杜敬听了而这些话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群众对于他们有着这样的误解,完全是那些推理类的书看多了或者听多了,真正的刑侦以及真正的破案哪一个不是依靠着扎实的证据办成一件件铁案的。
又有那些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咔咔一顿嘴炮分析出来之后就可以定案的。
不过他也有心证明自己不需要解剖就可以破案,毕竟法医可不是他的职业,痕检以及侦查员才算是!
看来这个案子,自己得拿出一些关于侦查员的手段了!
此时高空拿着一摞刚刚落实的笔录递到了杜敬的手里,这是他刚刚询问了一圈李家家人之后,便火速将笔录交给了杜敬。
“父慈子孝?”
杜敬看着笔录中体现最多的四个字,不由的有些诧异起来,甚至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李连阔。
这个纨绔怎么可能是父慈子孝呢?甚至从未爆发过一次矛盾,简直让人觉着惊奇。
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看着李连阔伏在李文义的身上痛哭的样子,他还是相信了。
可以看得出来,这样真心实意的苦,不像是一个杀人凶手可以做出来的。
杜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从李连阔的身上无法突破了,那么只能希望另外几个人能够带回一些线索回来。
“李公子,节哀顺变,你父亲的尸体可以暂时不解剖。但是如果案件实在无法突破的话,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同意我进行尸体解剖确定死因。”
李连阔抽泣着说道:“杜捕头,我相信你,你已经是世上破案最厉害的人了,如果连你都无法破案的话,那么还真没有人可以破案了。”
杜敬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了,这案子我一定会破的!”
此时杜敬便又对现场房间之外的地理位置进行了勘探,甚至于他将整个李家老宅制作成了一副平面图。
在杜敬忙完了这一切之后,旁余的几个出去调查李文义社会关系的僧人也回来了,他们纷纷将手中的笔录交给了杜敬。
杜敬看完之后,便觉着一个头两个大。
这家伙平日里就根本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也没有和什么人发生过矛盾冲突,就是那种一辈子没有和别人红过脸吵过嘴的人。
不过是在数百年前还年轻气盛的时候,和玄风门门主陈玄风是一对老对头,不过却也只是那种亦敌亦友的存在,后来上了岁数之后,两人便就成了朋友。
据陈玄风说,这个李文义平日里除了修炼唯一的?爱好就是疼他那个不成器的纨绔儿子,不过倒也没有白疼,那儿子虽然不着调,但是却十分的孝顺。
杜敬将这几分笔录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现在是彻底的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没有与人发生过矛盾冲突,没有嫌疑人。
唯一的嫌疑人李连阔,其他人还基本上排除了他的可能。
死者家属不让解剖,无法确定死亡时间,死亡原因来进一步推断其他可以嫌疑人。
这特娘的要成悬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