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端着一把牛耳刀,听见说话声似乎也吓了一跳:“奶奶的,你走路都没点动静,想吓死人啊!”
杨越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这把刀二两银子。”
两人一听这价格,稍矮那人立刻叫骂起来:“你当老子是傻子啊,坐地叫价!这把破刀五十文钱的东西你敢要二两银子!”
刀疤冷冷一笑:“二两银子的刀,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他话音一落,手往前一送,那白晃晃的刀,就搁在了杨越的肩膀上。
阿兰猛的掩住嘴巴,差点惊叫出声。死死咬住下嘴唇,心里算计着如果自己动起手来,有多少把握可以控制住俩人中的一个。又觉得凭自己身手,想要悄无声息的出手,基本上没有可能。
杨越面不改色:“好用不好用,要试一试才知道!”
刀疤脸刀身一翻,直接往杨越肩膀上劈下去。嘴里大喝一声:“那就拿你开刀!”
就见杨越往一动不动,眼看那刀要砍到杨越身手,阿兰情急之下,猛的大叫到:“住手!你们这些混蛋!”她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嗖的冲了出去,手里的匕首朝着刀疤脸掷过去!以前经常玩掷飞镖,此时的匕首俨然就是被她当做飞镖,而那个刀疤脸被当做标靶子了。
刀疤脸跟那人完全没想到架子后面还躲了一个人,阿兰的猛然出手也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当下刀疤脸硬生生的收住刀势,手一转挡住了飞来的匕首,却被逼得连连退了好几步。
阿兰冲到杨越旁边,急切的摸着他的肩膀,见没什么事情,才稍微松了口气:“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杨越摇摇头,挡在阿兰的前面:“两位要是诚心想买,就是我出的这个价格!如果是想闹事的,别怪我得罪了!”
刀疤脸往前一步,朝天鼻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杨越身后的阿兰,见刀疤脸想上去动手,就手一拦,朝他使了个眼色。
刀疤脸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收住了脚,粗声说道:“一把破刀卖个天价,老子才不稀罕!”说罢,哐当一声把刀丢在地上,两人互望一眼,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走了。
阿兰有心想跟上去看看这俩人到底什么意思,但是有杨越在,她只好佯作镇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蛮人,竟然这么可怕!”
杨越上下看了她一遍:“你没事吧!”
“没事!”阿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匕首,“容晴那里怎么样了?”
“找了五姑去照料,又请了李郎中看了遍,好是不会这么快好,只要烧退了,就不会有大碍了!”
“这俩人看着真面生,会不会是外地来的?”阿兰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他们说话略带本地口音,但既不像是生意人又不像是庄稼人。要不是这里长大去外地呆过很长时间回来的,要不就是外地人在邻近地方住过很长时间。看俩人都不像是本份人,定是经常干些不正经的勾当。”
阿兰点点头。当时杨越挡在自己面前,刀疤脸还不时的想打量清楚自己,这人想必是认出自己了。一想到那晚的遭遇,阿兰就有种想要千刀万剐这两人的冲动。
以后这些日子,很有可能不会太平。如果会连累到杨越或者陈良夫妇,那自己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她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她都离开瀚海了,这个王允文为什么还要穷追不舍的?因为沈子衍么?
这沈子衍跑到哪里去了?
而对于杨越的对于这事的态度,她说不清心里埋着的是什么情绪。他不问,她觉得怪怪的;他问,她又不想他问,更不知道如何回答。
在铁匠铺子吃罢晚饭,杨越说要送阿兰回去,碰巧五姑来说容晴醒了,阿兰心里虽然有芥蒂,可是也不愿杨越太难看。再怎么说,他们以前关系融洽不说,还是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太僵了也不好。
一出铁匠铺子,阿兰就察觉似乎有人跟着自己,虽然她几次回头都什么也没看见,可是那种如针芒在背的感觉很像被毒蛇盯上时,手心也有些汗津津的。
此时正是吃饭时间,各家呼儿唤子,还有些许人在街上走。所以后面的人也只是远远跟着,并不敢近身。
阿兰抬眼看见一家药铺子,握了握袖中的匕首,冷冷一笑,抬脚就进了铺子,不到一刻又走了出去。她假意四下张望了一番,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匆匆往家里走去。
阿兰走着走着,忽地钻进一条巷子,那两人对望一眼,也连忙跟了过去。可是一进巷子,空荡荡的一条巷道一眼能看到头,哪里还有阿兰的影子?
“那女的呢?”
“我明明看见她进来的,怎么会不见了?”
“定是拐道了。咱俩分头找,今天抓了人,就直接卖外地去,也算是完成差事了。姓王的反正要的是不要她在出现在钱塘镇,她还有几分姿色,卖了还是能赚一笔的。”
“就按先前说的。我往这边走,你往那边!”
矮个子的酒糟鼻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四处张望,仔细搜寻着阿兰的踪迹。他猫着腰往一个堆着杂物的巷尾瞅了瞅,看见一抹浅黄色隐隐现在杂物堆中。心里得意一笑,变放慢脚步,往杂物堆走过去,一把掀开那个大竹筐:“老子看你还往哪里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