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来拜年的人也多了起来。王建春没有想到,许四儿带着许一诺和肖亦铁也来了,他们来拜年,并不是给马平凡他们,主要是想看看王建春。
“你小子,怎么总惦记着你建春哥?”来之前,肖亦铁还调侃许一诺,说他一个老爷们儿,怎么总是想这个男人。
许一诺也不知道缘由,自上次见了王建春之后,他就念念不忘,总觉着这个男人有魅力,想听他讲讲人生的哲理。但许一诺也不想被取笑。
怎么办呢?
许一诺眼睛一转。“建春哥不是说他那有个漂亮姑娘嘛。我刚毕业没多长时间,也没有对象。我是不是跟王建春说一下,把她介绍给自己?”
“我觉得可行。”
这孩子看上去不着调,干起事儿来挺一本正经的,是个标准意义上的好青年。肖亦铁看好他,在他眼里,许一诺是个十分专一的人,对事情看得也比较开,头脑又灵活,是个可造之材。
许四儿这个人,心肠不好,但眼力还不错,对这个侄子还可以。许一诺也对许四儿,也是护短得狠,如果别人说起许四儿人品不好,他一百二十个不高兴。
几个人一起来看王建春,这阵仗挺大,也挺排场。许四儿一副显摆的样子,把花100多万新买的奔驰给整了过来,几个人一下车,那是拉风得很。
王建春不喜欢这样,可也没办法,几个人来看自己,总不能把人给轰出去吧。
许一诺和肖亦铁倒没什么,但许四儿这一年可是县里的红人!
他不知受哪路高人指点,有钱以后,便开始注意起形象这码子事儿来,不仅在吃穿住行上讲究,在政治上也讲究起来:资助贫困学生,捐款修路打井架线,支持共青团妇联搞活动,等等。从一个地痞流氓,化身为活跃分子。
“哎呀,兄弟,可想死哥了。”看到王建春,许四儿一个熊抱,差点没把个人高马大的王建春给憋回去。
“许老板,快点进屋,外面冷着呢。”王建春热络地拉着几个人,一起走进办公室。机关里的人都走了出来,在这样一个小地方,能看到奔驰车,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申晴从外面走了进来。
许一诺看到申晴,眼睛直了,目光随着她的背影一直送到了组织办门口。
“你干什么呢,傻了?”王建春捅了他。
“真漂亮啊,这是谁啊,真有气质,哥,你可真有福气,这样气质女人在你身边,太幸福了你。”许一诺的一席话,差点没把王建春噎住,这小子,这是胡说什么呢。
“快进来吧,你,眼珠子掉哪了,还不好好找找,看到漂亮姑娘就挪不步了,真色啊你。”肖亦铁一把把他拉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哥,你可得告诉我,这是谁啊?像吸铁石一样,把兄弟我吸住了。”许一诺装可怜像,弄得几个人一齐笑了起来。
在他们眼里,许一诺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孩子一样的人,做出孩子一样的举动,可以理解,谁也没有把他的话放到心上。
许四儿这几年的变化太大了,王建春有必要重新认识他。三个人讨论着矿上的事儿,许一诺一个人神不守舍,像丢了魂一样。坐在王建春旁边,可怜见地拉拉王建春的袖子:“哥,你告诉我,那女孩是谁啊?”
王建春乐了,这孩子,还没忘呢。“她呀,就是申晴,怎么?一见钟情了?”王建春点点他的额头,像长辈对待孩子一样,惹得许一诺一脸不高兴。
“她就是申晴?怪不得哥喝多了也念着她的名字呢。这样一朵花,开在你们这个小山沟里,白了瞎了,真是白了瞎了。”许一诺似乎忘记了,他呆的地方比下青坪还要山沟得多。
“我什么时候念叨她的名字了?”王建春有些纳闷,回过头来问许一诺。许一诺和肖亦铁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王建春更成了丈二和尚,看来自己这念叨,有两个人可以作证。
“哥,还记得那天我们哥俩把你喝吐血不?”
提起这档子事儿,许四儿脸黑了:这不开眼的侄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刚想训许一诺一顿,被王建春制止了。
“你们说我喝多那天?这都有一段时间了,我怎么没印象?”
王建春一个头两个大。真是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自己给申晴留了一个位置?假如真是这样,他不会原谅自己。他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婚姻存续期间感情出轨,哪怕是柏拉图式的,也不行!
“你还能有印象,都喝成那个样子了。哥,你可是酒后吐真言哪,该说的,不该说的,可都说了。”许一诺这是故意诈他。
“我都说什么了,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王建春追问,头却扭向了肖亦铁,许一诺这死孩子,不靠谱。
“别听他的,他那话,得站在太平洋去听。”肖亦铁道。
“你那天又不是没在场,我怎么说假话了。那天是不是嘴里念叨名字了。‘晴,晴’。”许一诺模仿着王建春的语气。
“哥,你可是有妻儿的人,别跟我抢,我知道哥最好了,而且你抢不过我,我正当年少……”
“算啦,这孩子越来越不着调。你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建春,难得这小子看上个姑娘,要不你给介绍介绍?”许四儿这一句话,差点没把许一诺乐到天上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手舞足蹈。
原来这就是一见钟情,我许一诺是个什么的人,能入我法眼的,得多优秀的女孩啊。
申晴,你逃不出我的掌心!许一诺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