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徐子怡白了他一眼,“轩轩怎么像个没妈的孩子了?我看像个没爸的孩子还差不多。
“你整天能照顾轩轩吗?他上学放学不是我去接啊,你管过他几回,就这段时间你管得多了点儿,教训起我来了?”
徐子怡不满意地嚷嚷道。
看着她的脸色,王建春不再说话了。说什么呢?说着说着又要吵起来,他看得出来,这是故意的。同床共枕的的妻子到底怎么想的,王建春有些拿不准了。
其实徐子怡的想法很单纯:你不是拿我不当回事儿吗?这回,我就让你尝尝什么事儿都不管的滋味。
显然,徐子怡成功了……成功地输掉了这场赌局。滋味王建春尝到了,两人间的隔阂也越来越深。
放纵自己,永远都不是惩罚别人最好的办法。人,一旦放松了对自己的管束,同样会滑到一种深渊里去。不管是谁,也不管你有多强的自制力,永远都是这样。明白过来的时候,往往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现在的徐子怡,打麻将真的上瘾了,一天不打,就觉得浑身难受。而在她的身边,也形成了一个相对固定的圈子,这个圈子通常被人称之为麻友。
这个麻友,当然不是患上麻风病的病人,而是一群被“麻将依赖症”困扰的人。
这个圈子里有男人,有女人。
男人陷进去以后,不管妻子,不管事业,不管老人,不管孩子,人们会给其一个固定的称号——赌鬼。
女人进入这个圈子的相对较少。特征与徐子怡雷同,一切唯麻将是瞻。家?顾不上;孩子?顾不上;老人?顾不上;美容美体美肤?没那闲功夫。
中国是一个麻将的国度,好多人都爱打麻将,看得重的,成了职业赌徒;看得轻的,当作娱乐行为,消遣而已。麻将文化也随之盛行。徐子怡不懂什么麻将文化,她的眼里只有黑白红绿那几个固定的颜色和条、饼、万那几个固定的图案。
王建春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也想过一些办法,让徐子怡过回正常的生活,别再黑白颠倒,以麻将为追求。香菊、丈母娘他都找过,但都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岳母为了扳女儿的麻将瘾,搁下孙女不管,专程跑这儿住了一段时间,愣是没有管过来。
老太太看守着女儿,不让她出家门,可趁老太太上厕所的那儿功夫,徐子怡也会跑出家门。
“子怡呀,你这是在败家呀!这样下去,家还要不要啦!”
老太太气得骂她,数落她,徐子怡连嘴都不带顶的,只出个耳朵听着,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儿。老太太气的直翻白眼。
那天,外面来了个卖豆腐的,老太太想出去买块豆腐,看看徐子怡躺在床上乐呵呵地看电视,没吱声就溜出去了。等回来一看,女儿早就没影儿啦!
老太太气得一溜烟儿跑回了老家。
王建春晚上回来才知道老太太回了家,打了几通电话。
“妈,您怎么走啦?”
“不管了!我管不了!建春你想离婚就离吧,这个死孩子我管不了了。”
王建春又劝了几次,老太太态度很坚决。
王建春有什么办法?
他望着没有女人的屋子——呵,反倒清静了。
轩轩对妈妈也不太待见了,孩子就这样,谁跟他走得近,谁爱照顾他,谁就是好人。特别是小孩子,天性如此,爸爸对轩轩好,那轩轩就对爸爸好。
轩轩越来越大了,王建春知道自己得坚持下去,无论怎么样,妻子还是原配的好。
他想着徐子怡能够有一天会对麻将厌烦,可半年过去了,徐子怡依然对麻将情有独钟。王建春习惯了,徐子怡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相安无事,有你当没你,有他当没他。
呵呵,这样的日子很和谐吧!
单位也是一个乱,转眼又快到年底,王建春到下青坪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
这一年里,王建春在下青坪站稳了脚跟,跟村干部、乡里的同事们处得关系都特别好。于是他索性不再隐瞒自己在外面有开矿的事儿。他觉得让别人知道自己有钱、有本事是一件好事儿,最起码别人不会小瞧你。
组织办没有调整,申晴不再像刚出事时那么紧张,王建春和她之间的关系也渐渐随便起来,有时偶而也会开个不大的玩笑。
王建春时常会到组织办去坐坐。王姐这个人性格十分开朗,而且从不拘泥于上下级,因为年龄大、资格老的原因,王建春也很尊重她。
王姐是最忙的,之前刚给申晴介绍完对象,马上又来鼓捣李安平。她知道李安平喜欢申晴,有时申晴请假不来,他一整天都会六神无主。
两个未婚青年,王姐把他们的婚姻大事作为自己的事业来经营。她曾在私人场合对王建春发誓,一定要在一年之内把两个全部“处理”出去!
李安平的变化,申晴看在眼里,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李安平在关注着自己。申晴不想接受李安平的感情。李安平人不错,的确不错,但不是自己的意中人。
李安平太“小气”,不是不舍得花钱的那种“小气”,而是没有那种男人该有的宽广的胸怀。
比如像王建春那样,什么事儿都拿得起、放得下;比如像王建春那样,什么事儿都想得周到、细致而且对女人又那么温柔、体贴……
“呸!”申晴在心里唾自己一口。
王建春有妻子有孩子,申晴你成天想些什么呢!
李安平知道申晴不喜欢自己,但年轻人不想就此放弃。“近水楼台先得月”,申晴离自己如此之近,这样的美事如果从自己手边溜走……
“那你就去死吧!”李安平对着自己说。
他一次次下定决心向申晴表白,却又一次次告诉自己“下次再说吧”。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话憋得时间太长了,力度就小了很多。越想表白越害怕,越害怕越拖到下一次,终于拖到快过年了。
……
李安平的同学来了。他的同学都在外地工作,一年到头一次回来一次,自然要拜会亲同学。
几个人在下青坪街上的一个小饭店里吃饭喝酒,年关且近,对喝酒马平凡管得也不是太严了。几个人喝着、唠着,这小酒可就溜得多了。
酒足饭饱,李安平送走几个同学,连羽绒服都没有穿,还是老板娘提醒他,帮他把羽绒服披到了身上。他倒好,索性把羽绒服卷起来抱在了怀里,酒喝得高了,浑身冒火,冷倒也不觉得。
“回……回宿舍睡觉。”李安平晃晃悠悠走在街上,打了个酒嗝。“嗝~,好……好像还有工作没做。”濒临断片之际,他竟然忆起王建春交待的,要把村干部的工资算清楚,明天就要。
这酒最怕喝得不清不楚,实在多了,就地撂倒;喝得少了,没有关系。怕就怕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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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爆发。直到上架。今天照常两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