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是他?”王建春立即顺杆爬,说道。
“十有八九吧。你们乡里的那点事儿,老马爱跟我叨咕。也只有他,老马才不说的。你想想,他看见了,看见什么了?就是真进了‘夜之蓝’,也不能证明什么。
再者说,道听途说,谁信呢?老马有他的打算,人需要磨练,这个也是一个方面,你呀,别忌恨老马!”
张万川主动把杯子倒满,接着把王建春的杯子也倒满。
“我怎么可能忌恨马书记呢,除了您,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领导了。”
王建春觉得自己顺杆爬的功夫又进了一层,已经练到了第几层?可能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毕竟已经不会脸红了,而且说起来顺嘴多了。
“别说恭维话了,就咱们俩,听着真别扭。”张万川责备道。
“这是真心话,怎么说是恭维话呢。一开始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马书记却不表态?果真是有玄机。”王建春这话说得张万川通体的舒畅,又呷了一口酒。
两人又谈了其它一些事情,大抵是张万川给王建春的工作支招。那些招式虽然有些老,但却很管用。
王建春从心里感激张万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样才能带出好兵吧。可惜,自己与他相交太晚了,刚引为知己,就被分开了。
经过这次长谈,两个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建春啊,那款款三星我送给了王书记,王书记特别高兴。”张万川道,“你的情况我也顺带提了提,王书记对你很感兴趣。”
“很感兴趣”这四个字很普通,但倘若领导对他的下属“很感兴趣”,他的下属便很快发达了。只不过王建春知道自己离县一级的权力中心,还差得远呢。
散了酒席,张万川的话,令王建春回味良久。虽然并没有告诉自己该如何去做,但王建春已经明白: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可思来想去,他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无凭无据地去闹,那是政治不成熟,是自己在兴风作浪。领导最烦的就是无是生非的人。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造谣者肯定不会主动停止伤害。或许,他应该向马平凡表现出坚决地态度,让马平凡去施压?
这边工作让他头大,那边,徐子怡的安静也令他心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建春估摸着,应该有人将这事告诉徐子怡了吧。按徐子怡的脾气,理应翻天才对。
“莫非在等秋后算账?”
想到这,王建春又是一个头顶两个大。
……
……
第二天,他走进马平凡的办公室,打算将自己反复思量的那些话,全盘托出。
“马书记,有些话我想对您说,您有时间吗?也就十几分钟,我个人的事儿。”王建春知道,跟领导说话,得先征求意见,还得先表明是私事还是公事。
公事的话自然要公办;私事的话,机密程度相对较高,领导就该斟酌一下了。
“你说吧,我等等要开个班子会呢,昨天县里有指示,许多任务需要布置。”马平凡没什么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是前段时间那件事情。我想了很久。我没有去过‘夜之蓝’,肯定是有人在诬陷我。或许这个人是看错了,但我更倾向于他是恶意的。”
“嗯。”马平凡点头,表示自己正在听。
王建春继续道:“我正在请人调查这件事情,相信不久就能找到原凶。马书记您说,这原凶一旦现身,该怎么处理?”
没错,他就是要把大大的难题抛给马平凡!
饶是马平凡人那么精,也被王建春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请人正在调查?请的哪里的人?”一挑眉,马平凡问道。
“朋友从省城里请来的。人家很有经验,相信肯定能找到证据。”王建春道。他说话时盯着自己的脚尖儿。
“对这件事,你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马平凡脸一板,沉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