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遇到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休息?”大夫抬头问缪更生。缪更生一愣,多长时间没休息,许一诺一直没上班啊,怎么会一直没有休息。
“劳累过度,又喝了那么多酒,睡一大觉就没什么事儿了。告诉他,以后少喝点,别仗着年轻,身体好,就这么喝。时间一长,什么样的身体都得掏空了。”医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反正医嘱到了就行。
缪更生思来想去,他守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总得家里来个人才好。看许一诺睡得正香,便让胖子他们几个回去了。
胖子打得并不重,眼眶又黑了,像个大熊猫儿,鼻子出了血,胖子的戒指把许一诺的脸划了一道儿。
几个人一起骗医生,说是喝多了磕的。医生一看这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东,没往细里问,凡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眼眶淤青可不是磕出来的。
打了许一诺家里的电话,是从厂子里查来的。电话是老太太接的,听说儿子在医院,老太太把孩子托付给邻居,打车哭着就跑来了。
“大妈,你别着急,一诺他没事儿。我是他厂子里的,就是喝多了,摔了一跤,现在睡着了。您怎么自己来了?他媳妇呢?”缪更生赶紧安慰老太太。
“我这就给我儿媳妇打电话。”老太太着急,申晴的手机号还给忘了,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上青坪乡办公室,才找到了申晴。
申晴听到婆婆的哭声,以为很严重,心急火燎地跑来。她进屋的时候,缪更生已经走了,婆婆坐在床边,看着正在吊瓶的许一诺,抹着眼泪。
“妈,哎哟,一诺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医院了?医生怎么说?”申晴焦急地问。
“说什么?我这个好儿子,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医生说他几天没休息好,又喝了不少酒,需要休息。一会儿输完液,回家休息就行了。”婆婆抽泣着道。
“他这眼眶怎么回事儿?谁打的?”申晴看到许一诺前胸上的点点血迹,还有那异常醒目的黑眼眶,问道。
“嗯?被人打了?刚才他们厂子的人,说是他喝多了摔的。”婆婆止住哭声,扳过许一诺的脸。
“妈,这样的伤,怎么会是摔的呢,一看就是拳头打的。那个人去哪了?我得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儿。”申晴拉着婆婆的手,急急地问。
“我不知道啊。我不认识他。一诺可能认识吧。他走了。”
婆婆一时没了主意,看着申晴直紧张,这可怎么好,这个孩子,真成了“惹事精”了。前些天那眼圈儿就是黑的,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为今之计,得找医生好好问问。申晴急忙向医办室跑去,医生如实相告。她明白,这几天许一诺不眠不休,一直在网上泡着,身体已经透支了。
申晴顿时有些无奈。些许心疼,更多的是生气。她认识的许一诺,已经彻底消失了。
许一诺这一觉,睡得可真透亮。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钟,才睁开眼。眨眨眼,看了看四周,“胖子,胖子!你再来。我接着。”
申晴按下他乱舞乱晃的双手,“一诺,一诺你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许一诺晃晃头,看清眼前的人是申晴。
“你怎么来了?这是哪儿?”看许一诺想要坐起来,申晴急忙扶住他。
许一诺满头是汗,看来,这身子真是虚了,刚动一动,就气喘得厉害。胃搅得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只好干呕。
“一诺,来,喝点粥,还温着呢。”申晴端过粥,想喂给他喝。许一诺摇了摇头,“放那儿吧,我先歇会儿。缪更生呢,他们几个去哪儿了?”
“谁是缪更生,是那个送你来的人吗?送你过来以后就走了,我也没见他,妈看见了。”
“哦。咝……”面部的疼痛让许一诺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这是谁打的?”申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
“反正不是你打的,你别管!”摸出电话,给缪更生拨了出去。
“我说缪哥,你们这事儿办得可不怎么漂亮,把我一个人扔医院里,就都走了,让胖子给我付医药费来。别废话,赶紧的。”把电话扔到一边,下床穿鞋。
“你到哪儿去,一会儿还得输液呢。”申晴拽住他的胳膊。
“我去厕所,你也管哪?”许一诺不耐烦地甩开申晴,一脸的厌恶。昨天胖子的话犹在耳边,看到这张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nbsp;
“你……”申晴欲言又止。升起来的火气终究被柔软的性子压下去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那个性子淡淡地女人。不争不抢,逆来顺受了。
在她看来,此刻的许一诺就像一个晚上哭着回不了家的孩子。有些无助,有些迷惘,更多的是害怕。
“我走了。一会儿缪更生来了,把账结了吧。”许一诺对申晴说了一声,就要出去。
“别走,医生说你还输一天液。”申晴再次拉住了他,美眸盯着他。
“我回厂子里去。你办完手续就回家吧,哦,对了,你还得上班。看着办吧。我走了。”
申晴力有不逮,只好回到了病房里。
缪更生一会儿就来了,看到申晴坐在床上,却没有许一诺,有些纳闷。
申晴看他一直在看这张床,意识到这可能就是缪更生,便站起来问道:“您是,缪更生?我是申晴,是许一诺媳妇。”申晴双手紧握在一起,有些紧张。
“哦,是。你是弟妹?怪不得呢,我说那小子一贯好福气,娶媳妇当然也不例外。弟妹真是好人才呢。对啦,那小子呢?”
“他有事儿先走了。”申晴特别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三套两套就把缪更生的话套了出来。
完事情的原委,申晴郁闷,好像事情因自己而起?
这许一诺真不知怎么想的,一帮子人在一起,开个玩笑而已,这样也能对别人大打出手,甘心被人揍一顿。
“我那胖子兄弟,就是个屁-眼大到心都丢了主儿,他没事儿。药费我给带过来了,弟妹就把出院手续办了吧。”
缪更生嘻嘻笑着,心里却在嘀咕“娘的,这小媳妇真他妈漂亮,许一诺这小子真有艳福。不过,这小子好像吃错药了,对媳妇不咋的啊。”
“不用了。”申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