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监控探头的另一边，一帮人正站在那里盯着云天房间内的画面。
“融合者云天已经清醒，这次用时刚好两天半。”
“需要对融合者进行健康检查吗？”
“我看不用，他的昏迷时间虽然长，但只是接近标准线，并没有达到，并且融合者刚刚苏醒，这时进入恐生变化，再观察一段时间，能自己下床应该就没问题了。”
“这个云天怎么没有吃药记录？”
“之前听老余说，青龙队长私下给了一颗，我看多半是自己吃了，因为我看他的精神面貌算是这里比较正常的一类。”
“可惜啊，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一个资质优秀的融合者。”
剩下的时间，就是云天真正的疗养时间，他给自己制定了一套完善的作息制度。
每天早上，准时起来跳操，只要陶队长来了，他也风雨无阻。
上午泡在图书室，中午午休，下午在房间内打坐练习冥想。
傍晚到后花园去慢跑，到健身房锻炼。
晚上看看电视，和兰馨煲煲电话粥。
门禁响起，准时睡觉。
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为了把自己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重新调整到最佳，必定一个月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
另一个原因，他是做给摄像头那边的人看，他在这里也实在是待够了。
果然到了五月底的时候，云天接到通知，上午八点去四楼的综合办公室。
这天一大早，云天早早起床。
在床上做了五百个仰卧起坐，又做了五百个俯卧撑，到卫生间洗了个澡，舒舒服服换上洗好的专用服装。
看了看时间，七点五十五分，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到了四楼，穿过食堂门口，继续向里走，来到了综合办公室的门前。
云天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回道：“进来。”
他忙推门而进，顿时楞了一下。
只见里面是一个会议室，圆形的会议桌上，坐满了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众人的目光都向他看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云天忙微微躬身，要退出去。
他的话立刻引来房间内的一片哄笑，只听里面有人说道：“进来吧，你没走错。”
云天楞了一下，忙又推门走了进来。
他循声看去，只见坐在首位的是一个中年人，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云天，我们又见面了。”那个中年男人笑道。
“你是……？”云天疑惑的问道。
“还记得那天你第一次从组织离开时，在玻璃墙外我向你讲起关于异变者的事情吗？”中年男人说道。
云天思索了一下，恍然道：“噢，是的，我想起来了。”
中年男人听了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我，只是那时我带着口罩。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方，你叫我方博士就行了，坐吧。”
说完，方博士对着一个位子，做个请的手势。
云天见此，忙走过去坐了下来。
方博士说道：“好吧，今天我们进行第一个议程。云天先生，介于你最近一段时间的良好表现，我们决定对你进行一些例行问话，可以开始了吗？”
“好的。”云天点点头。
接着，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文件开始逐项询问，大体是他最近一次的发作时间，睡眠情况，身体情况，精神状况等，云天逐条回答。
过程进展的很顺利，当一切结束后，方博士忽然又问道：“最后我想问一下，你最近一次和原始意识对抗时，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云天心中一动，他从来没接受过相关的教导，一般情况会是如何的？会不会和自己有什么出入？
方博士见云天迟疑，便解释道：“就是你最后一次遇到原始意识，在潜意识中表现出了什么画面？融合者服用的这种药丸，说白了就是改变你们大脑的化学反应，抑制神经中枢和逻辑系统的过度反射。所以一百个人面对所谓的原始意识，可能衍生出一百种不同的画面。原始意识是来自另外个体的强大血脉传承，被放进人类体内，必定会出现排异性，其实这所谓的对抗，就是自我意识融合第二人格的一个过程。”
“那这种第二人格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精神病般的虚幻存在？”云天问道。
方博士似乎说出了兴致，他笑道：“其实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命题，就人类单独来说，第二人格是虚幻的。但对于融合者来说，它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一种遗留在遗传物质中的本能。”
“既然它是存在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和它进行交流？”云天又问道。
这话，立刻又引来了一阵笑声，一个秃顶的五十岁男人说到：“距今为止，并没有一例融合者同原始意识交流的案例，大部分常规的做法就是用自身的忍耐力和意志力保持清醒的神智。在这其中，你会看到很多虚拟的幻象。”
“幻象？那该怎么办？”云天继续问道。
“这就是我想问你的。”方博士看着云天说道。
云天思索了一下回道：“我们在一个空间内战斗了很久，最后原始意识从身体内分离出了一部分，随后便消失了。”
“它分裂出一部分给你？那在你的幻象中，原始意识是什么形态？”方博士又问道。
“好像是一团黑雾。”云天假装不确定的回道。
“黑雾，这倒还真是一个少有的形态。”
众人听了议论纷纷。
见此，方博士又笑道：“知道今天为什么来这么多人吗？”
云天茫然的摇头道：“不知道。”
“你把我们的明日之星曹青痛殴了一顿，所以大家对你都非常感兴趣。”方博士看了看周围的人。
云天听此，只得尴尬的笑了两声。
“好了，你可以离开了。”方博士看了一下手表说道。
“请问离开是指……？”云天试探道。
“没错，我们判定你已经成功驾驭住了F级原始意识，可以出院了，待会我们会安排老余过来接你。”方博士笑道。
“真的！太好了。”云天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众人都看着他笑而不语。
一个小时后，老余的车子停在了楼下。
云天换上来时穿的衣服，早就等在了一楼大厅。
让他没想到的是，许阳会赶来送他，两人没有多少话，只是简单的握握手，一切尽在不言中吧，必定他的早操还有几天才能跳完。
车子驶出了大院，渐渐开远。
在刚才四楼的多功能办公室里，方博士几人正站在窗口，目送云天离开。
良久，方博士皱眉道：“可惜，真是可惜，在同辈中，他对原始意识的驾驭程度非常高，甚至连曹青都不如他。只是他的接触源太过低级，而且不可逆，不然我一定重点培养他。我刚才仔细思索了一下对这孩子的一些印象，感觉他行事非常内敛低调，但却又经常做出一些让人吃惊的事。现在再看这孩子，我总感觉他的身上充满了神秘的味道。”
沉默了片刻，方博士忍不住向身旁的助理人员问道：“有云天的血液样本吗？我想看看。”
助理回道：“方博士您忘记了吗？因为云天当时的抗拒，他的血液样本采集没有进行。后来因为有许阳的样本在那，再加上云天后来一直在外执行任务，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方博士面无表情的思索了一会道：“抓紧对云天进行血液样本采集。”
“是。”助理点头答应道。
听此，方博士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下面我们接着研究关于曹青的问题……。”
此时在老余的车上，云天正低头专心摆弄着手机，里面有很多短信留言，大部分都是一些广告，也有一些是寝室的几个损友所发。
“云天，你殴打曹青的事我听说了，小伙子挺生猛吗。”老余笑道。
云天听此，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他抬头看向前方问道：“什么是原生细胞液？”
老余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个连我都所知甚少。”
“不想说就算了，就是看不惯那小子牛逼哄哄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云天靠回椅背，看向了一边
老余听此回道：“相信我，和曹青相比，你所欠缺的只是运气。”
车内又重新陷入沉默中，只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和微弱的风噪。
城区就在不远处，看着外面的风景，云天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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