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并不能保证一枪抑制剂能够完全起作用,他必须给自己和谭雪留够充足的应急距离,之前在房间内没敢开枪也是这个原因。
“云天!枪没用!”
谭雪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竟然隐隐有窒息的感觉。
“闭嘴!”云天喝道。
“嗷!”一声大吼,怪物蹦上了三楼,撞在了楼道一侧,碎石崩飞。
它晃动了一下,便连碰带爬的稳住身形,朝还在后退的两人猛扑过去。
“嘭!”
一声闷响,云天发射了抑制剂。
注射型子弹飞了出去噗兹一声扎进了怪物的胸口。
那怪物闷吼一声,好似被拌了一下,脚一软便嘭嗵一声栽倒在地上。
起作用了?云天不敢大意,匆忙的掏出第二发子弹开始装弹。
趴在地上的怪物似乎很疑惑,它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类,不明白自己浑身的力气为什么没了。
就在这时,云天已经上好了子弹,他举起枪,朝怪物的头上瞄去。
和那丑陋畸形的面孔相对,云天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这一刻,怪物似乎明白了什么,出于畏惧,他听到枪响后,本能的一低头,竟然躲过了子弹。
云天一惊,想死的心都有,对方这么大一摊目标,自己干嘛好死不死的往它脸上打。
这样想着,他本能的去摸腰间的子弹。
这时候怪物也动了,它抓起身旁的一扇破门猛的朝云天甩了过去。
“咚”木屑飞溅,云天飞起一脚将门踢的粉碎。
此时枪以上膛,怪物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嘭!”子弹出膛,怪物猛的转身又从地上抓起一辆残破的自行车,它身后的屋顶溅起一撮碎石。
云天目光一变,第三枪居然又没射中。
然而怪物并不知道,他怒吼一声,扬起手上的自行车架向两人砸去。
此时他以避无可避,身后的谭雪尖叫起来,紧紧的扒住他的脖子。
这一刻,云天转头看向趴在他肩膀上的谭雪,身体内的能量猛然涌向双臂。
他的双臂顿时化作两条生满鳞片的粗壮臂膀,一只手接住砸来的自行车,另一只手抓住还在愣神的怪物,一下将轰进了墙壁内。
碎石飞舞,墙壁崩塌,云天收回一只手臂,取出最后的抑制剂,直接捅在了怪物胸口的位置。
那怪物一声惨吼,挣扎了几下,身体便开始迅速萎缩下去,很快便化成了一个大概的人形,瘫软在了墙边不再动弹。
云天见此,托起身后的谭雪跨了过去。
“云天!你……,你究竟是什么?”谭雪有些颤抖的问道。
云天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背着她转头看向身后,只见怪物尸体旁开始弥漫出黄色的放射能,它果然是接触过阳光,如果再晚一步,他们只能继续向四楼躲避,等待救援。
见放射能开始向四周蔓延,云天又托了托背在身后的谭雪,转身向楼下跑去。
当云天背着谭雪走出楼道的时候,门口防卫的特警都端起了枪,见是云天救人出来了,又都不约而同的放了下来。
“雪儿,我的雪儿啊!”从队伍后面急匆匆的跑来一大家子人,众人和医务人员将谭雪接上了担架。
云天目送着这些人的离开,他看到躺着的谭雪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
“小伙子,你叫云天是吧?”
云天回过神,才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
他笑着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谭德心,是这个丫头的爷爷,作为他的长辈,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云天听卫所长提过一句谭雪的背景,知道此人一定位高权重,忙握住伸来的手说道:“感谢就不必了,我也只是做分内的事。”
“恩,好!年轻人有能力也很谦虚,我记住你了,今天这种情况我也不便多说,咱们来日方长吧。”谭德心拍了拍云天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特种兵,医护人员,生化兵开始从云天身边大量涌入单元楼,今天这起事故谭雪有幸成为了唯一的幸存者。
云天整了整残破的上衣,走下了台阶,找到了丢在那里的皮箱,坐在地上稍作休整。
口袋里的异物提醒了云天,他掏出那本残破发烂的小日记本看了起来。
三月六号,晴,今天的天气像我的心情一样阴郁,术后的康复并不理想。
云天又向后翻了几页,上面甚至连日期和天气都没有了,只简单写到:病情又复发了,我活了五十多岁,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他又向后翻去,看到一页写到:我从一个渠道了解到,有一批外国试验当中的禁药流入了国内,虽然有危险性,但总比死了好。
云天面色一变,又大略向后连翻几页,停下来看到:联系到了卖家,价格非常昂贵,我无力负担。
接着翻:死亡的阴影无时无刻不在笼罩着我,我还想再多活几年,看看孩子们,看看这个世界,所以我决定把房子卖了,家里的孩子们会理解吗?
这时候,开始有人员抬出了一具具的尸体,摆放在面前的空地上。
等在外面的亲友开始上前寻找,不断有哭声传来,现场一片悲苦的气氛。
云天摇了摇头,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重新放在小本上:孩子们知道我的决定开始闹了,我很痛苦,为什么没人理解我,难道我的命连一座房子都不如,这可是我辛苦挣来的啊。
又翻开一页:我还是避开他们把房子卖了,拿到钱,我就马上交易,租了一处房子躲了起来。
最后一页:身体每况愈下,我最终打算使用这份药剂,希望孩子们能原谅我,如果我活下来,一定尽力去弥补他们。
云天抚摸着最后一页,依稀可以看到上面残留的泪痕,在外皮的夹缝里,他掏出了一张老旧的全家福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依旧年轻,女人依旧美丽,身后的两个孩子稚气未脱。
云天拿着手中的小日记本,好像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独自坐在阴暗的出租屋内,流着眼泪写完最后几个字,最后摩擦着当年的全家照,将针剂推入了体内。
旁边的哭喊声又打断了他的思绪,在得知亲人遗体可能受到污染,要强制搬离火化后,很多家属都哭闹了起来。
但见情况不能逆转,很多老年人索性就地给亡者烧起纸钱来。
附近的警察不得已弄来了几个大铁桶,让众人统一烧纸祭奠。
看着眼前的画面,云天心中有着说不清的滋味。
他长叹了一口气,将小本子和照片一并扔进了火桶,最后看了一眼在火焰中逐渐消融的物件,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现场的救援和善后工作还在紧锣密鼓的开展,谁也不曾在意,一处隐蔽的角落内,一个黑衣人正拿着相机不断对云天进行着跟踪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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