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公氏两个儿子,公敦杨和焦义只要遵从功法,正常地从头修炼即可。太早使用灵珠,之后的进境会有点影响,不见得快,公佟元本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他之所以愿意教他们,除了笼络人心,还有一个原因,他需要有能力的帮手。
公氏父子三人,不但有本事,而且手下有组织,稍加**就可以成为一股准军事力量。
张白教会了公敦杨和焦义修炼的法门。
他对公氏父子言明,他两个儿子从此属于东王公府的传承,成为自己的弟子。他的法门不得另传他人,除非得到自己的同意。
而公佟元的修炼不属于东王公府的传承,他传不传人张白管不着,也不会传给他什么新的功法。只是趁着刚吸收灵珠,张白帮助他突破到了炼气第四级。
这样也算尽力帮到他们了,张白心里有数,对自己来说,这父子三人的修炼程度不需要太高,在炼气境四五级就够了。
公佟元感觉到自己的突破,又看到两个孩子启动了修炼,满心欢喜,对张白异常感激。
这时,他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铁盒子,交给张白道:“昨日听张公子言说,希望能得到一颗金鸡纳仙树的种子,我这里正有一颗,虽然年深日久的,如今也不知道合不合用,然略表老夫感激之情,敬请笑纳。”
张白闻言,一喜非同小可,急忙打开铁盒观看。
盒内铺着一层厚厚的锦帛,显然公佟元对其十分重视,照顾有加。锦帛上,一粒干瘪的种子,呈现棕色的外表,皱巴巴地躺在盒底。
这就是金鸡纳树的种子?张白疑惑道。
“这的确是从金鸡纳树上摘下的,年深日久,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用。”
“我会试试看,多谢公老爷子。”
张白郑重道谢,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栽种了。
种在成都?那里并非热带,可能气候不适合。种在密城?那里确实是热带,但是自己不可能在那里一直照顾这棵树。
想来想去,只有种在梦界里,魔都梦界是永夜,没有光照似乎不适合。但那儿有充满灵气的瀑布,可以促进生长。
还有一个梦界好像也挺合适,就是崇圣塔林,那里被张白搞成了海滨游乐的好地方,日照充足,风景艳丽,至于灵气,也许可以从魔都梦界运过去。
要不,两边都试试看吧!
打定主意,张白将种子摄入。
两天过去了,张温还没到,码头那里所有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稻劳已经两次前往官府打探,只发现费观大人优哉游哉地与朋友饮酒清谈,似乎对张温一点都不关心。
码头上,焦义最是烦躁,提议带领几个下属,驾一艘船向下游去搜索。
张白一听,觉得是个办法,他也要跟着船一起去,这让稻劳和公氏父子吃了一惊,立刻阻止。
虽然被反对了,但张白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过于强势,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让自己的神识代替自己去。
对于公氏父子三人,他没有明说神识的身份,只说那青面烟斗客是一名隐士和武者。
他还给这神识胡诌了个名字,叫做望烟客。取自南朝江淹诗句:渺然万里游,矫掌望烟客。
这烟客就是仙人的意思。
总之,就不是个人。
这一来所有人都同意了,没多久码头上做好了准备,一艘满帆小船,速度飞地沿江顺流而下。
望烟客坐在船棚上,一言不发,两眼盯着前方。他斗笠压得很低遮住了额头,下颌裹着白纱,遮住了嘴巴和鼻尖,只露出两只锐利的眼睛。
透明神识也跟着一起来了,船舱拥挤它不敢呆在船上,只是手扒着船舷,跟着船在水上飘过。
一旦有对面而来的船,它就上去查访一番。不过查了几艘船,依然没有音讯。
直到太阳西斜的时候,终于有瞭望的船工传来消息,张温的船到了。
之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是张温的船,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船上有一面大大的旗帜,上书一个“吴”字。
“回转船头,快!快!”张白一叠声命令道,他可不愿意在江面上和张温相识,这实在太不正式了。
接着,他立刻派出望烟客和透明神识,去下游迎接张温的船。
透明神识是隐身的,这还好,直接漂浮而行即可。
那望烟客,毕竟是肉眼可见的人形,不得不做出一点样子,以免过于惊世骇俗。
只见他直接跳入江中,却不落水,轻轻踏浪而行,速度飞快,转瞬间移动数十丈开外。
就这样,还是把全船的人惊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当中有几个人,曾经随公敦杨和焦义围攻过望烟客的,包括焦义自己,都是扼腕惊叹,满心佩服,还隐隐有些技不如人的遗憾。
......
吴国的使船来了两艘,打头的大船上,两名高士闲坐。
一人身材高瘦顷长,须发俊美,容貌雅致,威仪足俱,正是张白的兄长,吴国太子太傅张温。
另一男子中等身材,一身武服,笑如春风,与张温二人言语融洽,正数说两岸风景。这人就是蜀汉来往吴国的正使邓芝。
忽然,有船工大声惊呼:“啊——你们看江面,有人站在江面上。
其他船工则闻言不信,“大白天的,你见鬼了吗?”
“你自己看嘛!”
“咦?还真是。”
众人渐渐聚拢来,只见远远地,一人独立江中,整个人没有一丝颠簸,似乎完全不受江中波涛的影响。
船工们惊讶至极,想起行船的各种流言传说,又不禁害怕起来。
“这样还是人吗?不会是水鬼吧?”
“难道真是鬼魅作祟?”
“以前倒是听老人说过一些传闻,可也没这么神的。”
“唉!你们看,他好像过来了。”
这江中客,头戴斗笠遮住颜面,手持竹玉水烟斗,正是神识望烟客。
它见吴国大船接近,忽然启动,往船的方向飞驰而来。
张温和邓芝二人,听到船上吵闹,不禁好奇,也走出船舱观望,见到竟然有异人可以踏浪而行,也惊得呆了。
这会儿,他们身边的几个侍卫却忽然醒悟过来。
“两位大人,请马上回船舱,此人来历不明,须得防备才是。”
张温和邓芝也觉得不对了,那个异人虽然看上去是对着船来的,实际上却隐隐让人感到,他似乎是朝着使者来的。
“回船舱!”邓芝急忙护着张温,两人急急回步。
可望烟客速度太快,张温邓芝没走几步,它已经纵身上了船。当场把身边的船工吓得抱头鼠窜,侍卫们如临大敌,纷纷拔刀朔枪,对准了它。
那望烟客却毫不在乎,只是长身站立船舷之上,临风不动。
反而是邓芝和张温二人拉拉扯扯,既想跑又想停颇为狼狈。
只见那望烟客恭敬抱拳,深深施礼,向张温和邓芝朗声道:“张太傅、邓将军休慌,在下乃奉命而来,请二位船到江州之时,务必停靠一日,有位至亲之人正等候二位大人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