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劳兄,还有一件事,你能不能把血冥教的情况和来由和我说一说呢?我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我到底碍着他们什么了?”张白问道。
“你如何得罪他们,我并不知晓,不过我可以将他们的情况来历好好说一说。”稻劳道。
血冥法教是在这几年,悄悄崛起的一股势力。
他们最强大之处在于两点,一是可以跨界。因为有令牌,教徒经常三界乱窜,包括天界也能去,这在天地绝通的时代很有优势。所以教中经常会出现一些珍奇的法宝和武器等,迅速加强了血冥教。
另一点是血冥教的组织,他们一面用可以快速变强的功法吸引新的教众。同时又将令牌授予核心人员,不断监视其余教众。使得血冥教的规模和人数,在不知不觉中飞速扩大。
据稻劳所知,血冥教中像他这样的法王,大概就有十多个,各有各的管区。他的管区最偏远,所以其他法王他接触得很少。只认识一个姓黄的,叫做黄展,管区似乎在荆州一带。
法王以上,他的顶头上司叫做东冥王。冥王只有两位,东冥王以外的另一位,却不叫西冥王,而叫做上冥王。教中上下级之间,大多数单线联系,所以稻劳不太了解上冥王的情况。
他只知道,他的上司东冥王是一个满脸皱纹,阴狠残忍,暴虐无度的老头。死在他手上的冤魂可以组建一座小型的城池。他野心很大,正在拼命扩大自己控制的地盘。
冥王以上他就不清楚了,似乎也不见得就是教主。
法王以下,就是类似铁民一类的冥使,冥使以下,是被张白杀了一堆的夜使,再以下是类似张地之类的鬼差。
其教众的来源,三界都有,听说上冥王便来自天界。地界中地府加入的也很多,不过大多数不是自愿的,比如稻劳和马哥都是这一类。
张白听这俩人反复提过,似乎是血冥教攻打并占据了地府,逮着这机会他索性问了个仔细。
原来就是四年前,地府本来好好的,忽然就被包围了,四周都是罡风,没有一个人能出去。当时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异常恐慌,而且各种物资断绝。
地境众鬼并不需要每天进食,却大多需要人间死亡的灵魂滋养,所以一旦绝通,死魂不继,造成了很多麻烦,虽不至于饿死,却个个变得病恹恹的。等到血冥教真的开始进攻的时候,谁都知道没法抵抗了。
“这有点像东王公府被围的情况嘛!原来那罡风并不是天灾。”张白暗自思忖。
地境原本广大,虽然天地绝通,但据说地府还有一条后备的通道,联通地界海底。所以有些地府核心成员偷偷地跑了,这当中就包括了地府大佬阎王,没跑的,大多数投降了,因为不投降,等着自己的就是全家灭族、魂飞魄散的灾难。
至于血冥教在人界干了什么?稻劳知道得也不全面,只有他自己的事才比较清楚。
稻劳所属的地府降兵这批人,在血冥教被普遍歧视,包括马哥也是这样。所以稻劳虽号称地府第一高手,却被第一时间下了封禁压低修为,从凡仙圆满直接掉到了渡劫,而且身体也不再是地境鬼族的身体,变得和人类一样,需要喝水睡觉进食。
最后他不得不屈居法王最末一名,管区被分到最远最无关紧要的中亚和印度一带。
“怪不得我看马哥也像人类一样,需要喝水吃饭睡觉,他也被压低修为了吗?”张白问道。
“那当然咯!只要是地府降兵都是如此遭遇,如果要强行解封,血冥教马上就会知道。”稻劳答道。
“知道也没办法,只要能做到,还是应该强行解封。”
“以沐镜女神的修为,应该可以做到,不过,我可不敢随便做这件事。”
接着,稻劳竹筒倒豆子,想得起来的都说了,张白又随意问了几句,见也问不出什么了,便随意聊了点轻松的话题。
飞船到达京城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天黑时鬼鬼祟祟地停在河面上,而是直接飞往皇宫先转了一圈。张白特意压低了高度,让全城的贵族和平民都能看清楚。
安全高度到底是多少,现在张白已经比较清楚了。自从沐镜为飞船挡了一箭回来,他已经差不多了解了,这个世界弓箭仰射的最大射程。他于是给这个距离起了个名字,叫做一箭之距。在这个射程以外,飞船就是基本安全的。
比时,两艘飞船就在一箭之距的高度上,分开距离慢慢巡回全城,然后张白命令零号,升高了一倍的高度,悬停在皇宫的上空不动。
使徒号则悬停在泰西封城的南门处。
他这么安排,是为了威慑当地的拜火教徒,并且等待达德赫布恩的大军回京,只有军队主力回来,才能顺利地让国王重登王位。
“该走下一步了!”张白胸有成竹。
“稻劳兄,我们一起去见一个人好吗?”张白邀请道。
“哦?是谁!”稻劳道。
“不清楚你是不是认识他,见了面就知道了。”
“就在这飞船上吗?”
“没错!”
稻劳也不推辞,张白带他走向帕夏休息的房间。
帕夏在使徒号上躺了不少日子,骨折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之所以一直昏昏沉沉,据提图斯说,是因为给他下了镇痛的麻药,张白当时一看这药有点吃惊,这黑乎乎的别是吃了就不能停的A片吧?
他特意吩咐提图斯减少一些用量,提图斯让他放心,说这是非洲传来的草药,效果很好,没有副作用。张白这才心下稍安。
最近几天,这飞船颠簸得比较厉害,帕夏几次被颠醒,还模模糊糊地听到欢呼声和惊呼声,直到今天,他才彻底清醒。
提图斯见他醒来,问了他的身体情况,帕夏没觉得哪里疼,提图斯很高兴,告诉帕夏他的骨折已经痊愈,再老老实实休息几天就可以下床了。之后提图斯便离开了,帕夏尝试着起身,坐在床沿上。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房间的门开了,张白那个小恶魔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帕夏当场条件反射,从床上跳了起来,然而因为睡得太久,没站稳,又啪的一下摔倒在地上。
张白见状立刻伸手,和跟他来的稻劳一起把帕夏扶了起来。帕夏看着张白扶他,有些惊疑不定。
然而一转眼,他又见到稻劳在搀扶他,再次吓了一跳,他叫道:“这不是法王阁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