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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剑愣了一下,随后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拼命要往那封印中进,撞了几下就头破血流。
白发女子在一旁面色阴沉,仿佛能滴出血来,她手中长剑猛地抽出,在虚空中来回劈砍了几次,随后又收了回去,叹了口气,走到小剑身边,手掌放在她肩膀上说道:“小天不会死,如果会,我们毁了这十万大山。”
小剑抿了抿嘴道:“不,我要毁了这个世界!还有命运那老娘们,也要找她算账!明明都说好的,明明都说好的……”
……
天罪身处在封印之中,看着小剑的疯狂,十分心疼。
手放在封印上停了一会,便彻底转过头来,再不去看她们。
现在他的眼中只有琼花仙子。
琼花仙子没有哭,反而是目光冰冷的看着他,表情中带有一丝绝望,剩下的全是愤怒。
直勾勾瞪着天罪好半响,才大声喊道:“你要干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要救你。”
“放屁!你现在自身难保,我死了便死了,可是你……可是你……”
天罪道:“你是我的家人,我曾经承诺过,便是豁出去这性命不要,也要保护家人平安,如若就像此时,我要食言了,那我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反正我命不久矣,该拼的,还是应该拼拼。”
琼花仙子咬牙切齿。
说实话,她自己都有些觉得奇怪,她心中想着的是,按道理自己应该感动才对,这样一个男人,为了自己要放弃掉自己所有的一切,这难道不值得感动吗?
可是她却一丁点都感动不起来,相反,只有愤怒,无穷的愤怒,仿佛天罪做了一件世界上最过份的事一样。
“你这个该死……”
话才说出一半,天空中猛地一道惊雷闪过,没有击打在她的身上,却是击打在天罪的面前,直接在他脚掌前方打出一个一尺深坑。
天罪呵呵一笑。
沉稳坐在地面上,单手扶膝的说道:“这是在警告我吗?好,我不管你是十万大山还是天上神灵,我进来了,便不准备出去,若只能留下一个人的话,那就把她放了,我在这里,不会离开。”
天空没了声音。
不过马上,一团黑云凭空出现,不是聚集雷霆,而是……仿佛黑色的烟雾一样,将封印中的空间全部填满,好似墨汁融入清水,混沌了一团。
天罪也是看不清楚,直接用控物之法将自己身体举到空中,挡在琼花仙子前面。
他觉得是有雷霆袭来。
但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不过是黑暗,并没有一丝危险。
天罪松了口气,赶忙转身要给琼花仙子解除捆绑。
但……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的时候,事实再一次证明了,去了自己并不熟悉的‘非主场’,他并非是要风得风的。
就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都做不到。
就在这一瞬间,他双手抓空了。
仿佛自己的距离感消失了一样,明明就在眼前,却根本摸不到。
随后,便什么都看不到了,琼花仙子消失了,这整个世界也消失了。
他奋力的睁开眼睛,却依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用特殊神识去感知周围,也同样是一无所有。
就像……曾经他置身混沌一样。
‘完了!’
他心中忍不住想。
如果说这个所谓能够消灭神魂的阵法真的有这种功能的话,那么……此时的他不就正是要被剥夺所有感知吗?
愣了一会,随后便是一阵苦笑。
嘟囔道:“也好,这样也好,如果这刑法落在我的身上,姑姑看来就是安全的,很好……”
刚刚说完,眼前却又突然一亮。
再睁眼,周围黑暗消失了。
脚下踩着的是大地,嫩草盈盈。
头顶是蔚蓝的天空,干净的让人想喝一口清水。
周围是可爱的小树林。
还有……面前一个小小的村庄,炊烟袅袅。
天罪整个人都愣住了。
前一刻,他还身处在那群山之中,山巅之上,四周黑雾缭绕。
而下一刻,竟然就置身在这人间仙境,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想往前走几步。
突然一个踉跄,直接摔了下去。
嫩草鲜软,竟是不觉得疼。
“哎,这身子算是废了。”
天罪忍不住苦笑,只能用控物之法将自己‘升起’,缓缓的向村庄飘过去。
既然有村庄,还有炊烟,就证明有人,只要有人,他就能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进村口,前面就跑出几个孩童,玩耍的十分开心。
远远看到了他,便小跑过来,歪着头好奇的在天罪身上来回打量,却一句话都不说,嬉笑的又跑开了。
天罪想要去唤他们,可是还没等话语出口,他们就在天罪的眼前,凭空的消失不见了。
在天罪的视线中,他们就是欢快的跑着,越跑越远,这个过程应该很慢。
但……却让天罪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出口!
他无奈,只能继续向村子里飘去。
好一会,又看到了那几个玩耍的孩童。
本能的想要去询问,可是却发现几个孩子明显紧张了起来,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并同时向着村子的另一个方向看,根本没有注意到天罪的到来。
天罪也忍不住好奇的往村子的另一头看去。
不一会。
一道黑影从村子房屋的一角拐了过来,出现在天罪眼前。
一身黑袍,只有一双脚露在外面,头上是大大的遮掩帽,隐住了所有的容貌。
那黑袍人向前走着。
几步。
后面便又出来同样打扮的人。
一个接着一个,成排的向天罪这边走来。
前面几个是空着手,但后面的人手中都拿着东西。
手掌依然在黑袍中看不真切,但他们拿着的东西却是十分清晰。
有些是铃铛,来回晃动,传出单调而空明的声响。
有些是木槌,来回甩动,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有些是某种奇怪的图腾,看起来十分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粗糙,只是被拿着的很小心。
天罪皱了皱眉头,终于张开嘴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
距离他最近的一个黑袍人,几乎是贴着他的身边走过去的,明明能听到天罪说话,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脚步的‘旋律’都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就这样,平缓的从天罪身边走过,仿佛不曾注意他的存在一般。
一个接着一个。
天罪不停的喊着,唤着,希望能引起一丝一毫的注意,但所有人都是这样。
天罪有些急了,伸出手去拉一个黑袍人,想要拉住他,好好问问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当他手掌接触到那衣服的一瞬间……手掌滑过,从衣服‘中’穿行过去,没有一丝碰到物体的感觉。
幻觉?!
天罪的心中猛地抖了一下。
诡异。
如今他才感觉到事情的诡异,面前这些黑袍人……太可怕了。
从他们开始出现,天空便不那么蔚蓝了,蓝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灰。
世间仿佛失去了其他的颜色,连花草都变得灰蒙蒙。
“喽……哈咿呀……马哈……”
猛地,不知道哪个黑袍人咏唱了起来,声音低沉悠长,语调仿佛山间俚语,只是说的什么,天罪却听不明白。
当啷。
铃声好似伴奏,又像是定音,铃声响,一切寂灭。
哗哗。
那些人手中的图腾发出仿佛树叶互相拍打的声音,苍凉。
天罪赶忙望向四周,想要找到方才看到的那几个小孩子,因为他们身上带着艳丽的‘生气’。
可是一转头……
却猛地发现,方才就在身边的那些孩子,竟然消失不见了。
就像他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幻觉?
这些都是幻觉?
天罪伸手捂住了额头,用力晃了晃脑袋。
明明很重的伤势,加剧了。
身体晃动一下,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去,眼前一黑,便彻底昏倒了。
良久。
多久?
也许一分,也许经年。
天罪耸了耸鼻尖,闻到一股苦涩中带着香甜的药草气味。
浓郁,潮湿。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粘乎乎的,好似有一层泥,又似软绵绵粘稠液体,充斥他身体每个部位,热,却又感觉表皮冰凉,说不出的难受。
费力睁开眼睛。
干涩,眼皮划的眼睛很疼。
努力几下,才勉强湿润了眼睑,眼前的世界也终于变得清晰了起来。
随后就看到一股青烟从眼前飘过,徐徐而上,从头上屋顶的一个孔洞中飘了出去。
外面,是蓝天,蔚蓝的干净的天空。
而屋顶却是漆黑的屋顶,草木编制的,落了一层黑色的灰。
“这……是哪?”
天罪张开嘴下意识说了一声。
声音沙哑的倒是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干涩,气体流动如火烧刀割。
“你醒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猛地从天罪头顶方向传来。
这声音……太奇怪了,说不清,只感觉并不像活人。
天罪猛地打了个机灵,深吸一口气,用控物之法让自己坐起来,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里是个草木堆积起来的小房屋,锥形,脏兮兮,草梗之间有化不开的黑泥。角落中锅碗瓢盆倒是样样都有,但却都有一层灰。
里面是黑色的泥一样的灰,外面是发白的草木灰。
看着更让天罪觉得浑身难受。
伸手入怀摸了一下,冰凉的皮肤上一层水,湿答答。
再转头,就看角落中坐着一个老婆婆。
很老。
老到……很难让人相信她还活着。
只露出一张苍老而松懈的脸,身上盖着厚厚的各种颜色,满是污渍的各种衣服被子,一张嘴就像是干裂的橘子皮,尤其那眼睛,微微露出一点的瞳孔一片白,灰色的白。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婆婆哆嗦着嘴角,好一会才用一种让人心脏发痒的声音说道:“这里?黄泉,奈何桥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