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不知道上官慕初是不是天生的抖M体质,何惜迟虐他越狠,他恢复得越快。
不过两日余,他便能顶着何惜迟挥得虎虎生风的巴掌起身行走了。
他本以为自己终于是逃过一劫,谁曾想何惜迟很快也对揍他这件事失去了兴趣,换了个法子虐他。
白茫茫的雪地中,衣裳破烂,饥肠辘辘的年轻男子拖着雪橇在山岭中艰难穿行,坐在她身后的姑娘却在悠哉游哉的吃着烤肉,看着风景……
巨大的落差让上官慕初很想丢下雪橇,摁着这个挟恩图报,死不要脸的无耻之徒暴揍一顿,可是他对比了一下敌我双方实力,然后苦逼的发现,现在的他还打不过何惜迟。
是的,他堂堂三皇子,陶唐第一美男,打不过一个村姑!
“你没吃饭啊!走这么慢!到镇上天都黑了,今晚睡野地啊?”
何惜迟毫不客气的呵斥,上官慕初嘟囔,“我本来就没吃饭……”
“嘿,这么说你还有理了是吧?
你说你好端端一个大男人,长了一张小白脸就算了,力气比我还小!就你这样的渣渣,干脆也别活着浪费粮食了,一头撞死算了!”
上官慕初:又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好手好脚的不走路还非要我拉你,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还是个伤患吗?”
经过这几天跟何惜迟的相处,上官慕初得出一个结论:在她面前你就不能要节操要面子,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如果你总想着好男不跟女斗,那你就等着被她活活整死吧!
“伤患怎么了?
伤患受人恩惠就不需要报恩吗?我救了你一命,你拉我是应该的!”
看吧,人家脸皮就是这么厚!
上官慕初心知自己斗嘴斗不过她,只能认命的继续拉雪橇。
何惜迟看着他那你是老大你说了算的悲催样,嘴角微微上翘,心情颇好。
“不是我非要折腾你,你这些天伤的比较重,虚不受补,我吃的东西都太油腻,不适合你。你忍着点,等到了前面镇子上我问人要点碎米,再给你煮粥。”
上官慕初听着何惜迟那突然温柔的语气,好赖才能把鸡皮疙瘩抖出来。
太恐怖了!神经质的暴力女村姑竟然会安慰人!简直不敢想象!
心里虽然这么想,上官慕初唇角还是不自觉勾起了一个弧度。
其实他发现了,何惜迟身上有伤。许是先前为了给他找个避风的地方驮着他走了太远的路,许是天寒地冻陪着他在山上引发了旧伤。
她这两天一直有些低烧,走路都不稳。
虽然她不说,可是他都知道。
比起宫城里那些各怀鬼胎的所谓亲人,大臣,宫女太监,这世上大概没有人比何惜迟对他好的更纯粹。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是她的原话来着,虽然他并不怎么信……
当然,如果何惜迟知道上官慕初想的这些她大概要笑死。
他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点。
她身上的伤本来就是上官慕初祸害出来的,每天怼他揍他就是为了出气!至于发烧不告诉他,那她就更冤枉了。
你要是整天以武力欺凌一个人,哪天你虚了你敢告诉他?趁你病,要你命!这道理三岁小孩都懂!
“小子,哥几个在这深山老林里找了你好几天,可算是逮着你了!”
前方路上忽然蹦出来五个兵痞子拦道,何惜迟微微扫了眼,大概知道这些就是其他皇子找来暗杀上官慕初的人。
上来不动手先话家常,果然是蠢得可以!难怪能被菜鸡一般的上官慕初几次三番溜掉!
“你的仇家?”
虽然心知肚明,但是何惜迟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上官慕初一句。
上官慕初面色不太好,可是他最终还是咬着牙艰难的站到了何惜迟面前。
“他们要杀的是我,你先走。”
何惜迟意晦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那我真走了啊?”
上官慕初倒是没有多矫情,“我自己的事,我会解决!若我今日还有命在,回头一定报答姑娘旧日恩情!”
“咯咯,笨蛋,逗你玩的!”何惜迟松了松手脚起身,将手上剩余的肉串全塞到上官慕初手上,神色间隐有兴奋,“拿着,看在你还算讲道义的份上,姑奶奶今天就帮你把这几个渣渣搞定了!不过这么一来,你可又欠我一次救命之恩啦!悠着点,别赖账啊!”
上官慕初:……
你当老子想欠你的哦!
暴力少女亲自上场,形势发生了飞一般的逆转,五个兵痞子最多也就只能欺负欺负上官慕初这种伤患,对上在皇宫几十个侍卫手上游刃有余的何惜迟,毫无胜算!
上官慕初干脆也一屁股坐到雪橇上,啃着烤肉观战。
这种作壁上观的感觉,真爽!
等何惜迟揍跑那五个小喽啰回来是,上来就是一声惨嚎。
“上官慕初,你个渣渣,你抢我肉吃!你怎么不去死!”
“要死也是姑娘先死啊!”
“姑奶奶宰了你!”
……
无聊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上官慕初与何惜迟在相互打闹中感情蒸蒸日上,何惜迟对上官慕初的印象却没有半点改观。
不是渣渣你抢女人东西吃?不是种马满大街的女人对你抛媚眼?不是菜鸡你要女人养着?不是智障你会觉得姑奶奶对你有意思?
何惜迟表示:这不可能!
她对一个拥有三千后宫的种马,提不起半点兴趣!
“姑娘,能否告诉在下,你的名字?”
经过了半个多月的闹腾,上官慕初发现自己连背上这货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呵,不能!”
何惜迟抱着上官慕初的脖子,咬着糖葫芦,半点面子都不给。
前几天他们俩又遇到一群兵痞子,何惜迟二话不说就上去干,可惜这回人数有点多,她寡不敌众,光荣负伤,成了被上官慕初照顾的伤患。
“那给个以后好相认的信物?”
“没有!”
何惜迟傲娇脸。
“真没有?”
上官慕初一把夺过糖葫芦,作势要把她从背上丢下来。何惜迟死死勒着他,威胁道,“糖葫芦给我!”
“拿信物来换!”
上官慕初也很不客气,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货跟人的相处方式。
这就一别扭少女,你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得寸进尺!
所以这半个月,上官慕初生生被何惜迟从翩翩君子逼成了锱铢必较的小气鬼醋包。
何惜迟看看糖葫芦,又看看满脸写着没得商量的上官慕初,咬着手指屁颠屁颠跑到路边抓了两把土。
上官慕初:……
看着她倒腾了一上午,又是风干,又是日晒,又是火烧,终于捣鼓出了两个比砖头薄又神似板砖的方盒子。
戳戳戳戳戳……
嗯,跟手机一样结实!
“呐,给你了!糖葫芦还我!”
何惜迟把那玩意儿丢给上官慕初,趁他愣神,一把夺过了糖葫芦。
“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上官慕初迷茫的看着何惜迟,只见对方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吞进肚子,咧开嘴冲他贼贼一笑,“我管这玩意儿叫爪机,全陶唐大概就我一个人会用。”
“因为这是土抟的,所以说事实上也就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我觉得它最大的用处应该就是——你丫脸皮这么厚,以后用它来撞‘墙’自杀应该不错!”
上官慕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