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委屈的嘟囔,叶娴一边给百里炎使眼色,就指望着自己这个不孝的儿子好歹孝顺自己一次了,这件事上能再多透露点儿细节。
那不断抛来的小眼神弄得百里炎很是无语,这要再不老实交代,大概很快就要被扫地出门自己住公寓了吧?
他还指望在家多住一段时间好好休息呢,要么还是招了比较好,刚好他这心情也是郁闷,很需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倾诉一下。
"妈,您真的是天底下最八卦的妈了,唉,真是拗不过你..."百里炎终于语气有所松动,稍稍透露了一些细节:"是陆嘉菲啦,以前我一点也不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女人,不知道现在怎么回事儿,竟然对她有些心动,至少没有从前那么讨厌了..."
想当初他可是亲眼看见陆嘉菲给了洛云珊一刀的,以至于洛云珊的脸上现在还有浅浅的一条疤痕。
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吧,他对陆嘉菲的印象一直不好,就算后来关系有所缓和也是如此。
但后来洛云珊得知他犯了错以后选择了原谅他,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他也有重新的在审视陆嘉菲了,他想,既然他都有重来的机会,陆嘉菲也同样如此,只要陆嘉菲知错能改,她一样还是可以做个好人的。
不知不觉间,他渐渐发现了陆嘉菲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
她本就爱追求个性,是个特别的人,其实剥去刁蛮大小姐的外表也是个单纯的人,不仅如此,她还因为爱慕他对他的事情格外上心,总是想要照顾他,并且也做到了在尽可能的照顾他。
在他的心目中,好像陆嘉菲的形象渐渐变了,变得让人越发喜欢,甚至他会刻意躲着她,只因为他觉得她真的很好,他就怕自己会伤害她。
经过这个周末再见洛云珊被洛云嫣冷落结识了红叶这些事情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看清楚自己的心了。
他很清楚,他没有从前那么讨厌陆嘉菲了,他甚至还对她有点动心。
听到他这么说,叶娴立即问:"嗯?嘉菲是不是去接了长发啦?"
"没呢,她说过了,不会去接长发的,她喜欢短发,也喜欢率性生活的感觉。"
叶娴微怔,随即起身给了百里炎一个爆栗子,惊叫起来:"哎,真是个傻儿子,你喜欢人家就去追啊!你还在这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干什么?"
"妈,您别激动!"百里炎揉着脑门,郁闷道:"我也只是有点动心而已,还没到要追人家想跟人家在一起的地步!"
"那你现在想怎样?"
"她现在想当旅行博主,准备去国外旅行来着,我听着挺心动的,犹豫着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
"等等,他们?"
"她打算跟她小叔结伴,她小叔是个旅行达人。"百里炎简单解释。
"她小叔,就是云珊婚礼上见过的那个叫什么风的?"
"对,就是他。"
"就他们两个人去的话,那你也跟着一起去啊,反正下半年不是没有接到合适的剧本吗?在家闲着也是惹人厌,不如出去多走走,没准相处得多你们两个之间能擦出什么火花呢?"
叶娴迫不及待的要把百里炎给推销出去了,恨不能现在就给他打包行李。
她一向是开明的父母,不会阻拦孩子追求幸福的,也会积极的鼓励孩子追求幸福。
陆嘉菲反正是单身,还对百里炎有爱慕之心,他们之间没什么不可以的。
原本百里炎还纠结这件事呢,被叶娴这么一提醒,他瞬间感觉自己也的确是可以和陆嘉菲一起去的,就算两个人之间没火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还有陆凌风在,至少他现在不会有那种刻意避开陆嘉菲的心了,也许相处的机会多了会有新发现。
"那我去问问嘉菲好了,她愿意的话,我就跟他们一起去,顺便还能帮她打打名气,溜达一趟回来她还能出本书什么的,名气上来了,以后专职做旅行博主也就稳定了。"百里炎感觉自己豁然开朗,这就从沙发缝里翻出了手机。
这事儿贸然打个电话过去问能不能一起出发好像有点太冲动了,他决定还是在微信上说。
先试探一下陆嘉菲的口风,再婉转的询问一下自己最近没有通告能不能一起去旅行。
眼看着百里炎捧着手机认认真真的给陆嘉菲发微信,叶娴心里喜滋滋的。
之前她有劝百里炎和陆嘉菲多相处的,但百里炎拒绝了,理由是他对陆嘉菲缺乏基本的好感,既然现在这基本的好感到位了,两个人多接触接触也许关系上会有质的飞越呢。
她简直迫不及待了,恨不能早点迎来儿子脱单的大好日子。
倒时候谁再到她面前八卦儿子的绯闻,她就给那个人几个大耳光。
林舒潜逃后被找到了,这件事因为情节离奇被媒体大肆报道,闹得十分轰动。
遭遇了一连串的不幸之后,虽然那个伤害了她的男人也被逮捕了,但林舒整个人已经痴痴傻傻了。
陆绍延和洛云珊傍晚时一起去了收治林舒的精神关怀医院,准备看看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到了住院部后,他们在护士的引路下去了病房,看见了心智严重退化的林舒。
已经洗干净了身子换上了住院服的她抱着一个洋娃娃,坐在病床上捧着护士给的图画书津津有味的看着,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不住发出感慨,感慨图画书中的迪士尼公主的裙子高跟鞋实在是太漂亮了,那诡异的画面,惹得人心中不寒而栗。
护士提醒他们小心接触,现在林舒很敏感,要是察觉到别人对她有恶意就会立即进入失控状态,这主要是受了严重伤害的应激反应,所以她才会经受不住打击逃避现实变成一个小女孩。
洛云珊拿出了按照护士的叮嘱买的冰淇淋,然后在陆绍延的陪伴之下走入了病房。
他们一进门,林舒便放下了图画书紧张地看着她们,用一种神经兮兮的语气高声问他们:"你们是谁?为什么到我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