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今日没过来这趟,清月公主就要死在他们南夏。
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她方才稍稍掀开一个小角看了一眼,上面有刀子划过的痕迹,同等伤痕有许多,密密麻麻的,谁也不知道清月公主经历了什么。
这些伤势又是否会给清月公主留下隐患,元初瑶一概不知,甚至有点不大想要知道,就怕结果不大好。
这种手段,倒是有点像是医仙谷那位惨死的师父。
不过半会儿,有人前来回禀:“抓到两个人。”
“交给你们上级处置,将事情上报给元统领,我就不多掺和了。”
要抓人也就是这一下能抓到就抓到,抓不到的估计早就已经跑了,抓到的两个估摸着应该是殿后的人,负责扫尾。
她内心如同压上一块巨石,尽可能的控制呼吸,压制住心底的繁重,拜托赤甲军的人将事情上报,自己则是骑着毛驴回到今天与小四见面的地方。
小四一直在这里守着,此刻正坐在桌前吃着花生米,一见元初瑶回来,心下顿时一个咯噔,赶忙上前,面色凝重:“可是出了什么事?”
元初瑶略回神,神色沉寂,语气深沉:“安排要提前,能办的办,不能办的就不强求,尽可能加快速度。”
小四面露焦灼:“这么急的吗?”
他虽然不知道大小姐到底要做什么,不过从他们的安排来看,对手似乎并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否则大小姐也不会再三强调,只需要盯着动向,绝对不准动手,否则后果自负,抓到人也不会加钱。
思来想去,后果自负估计很难吓得到他们,可那句不会加钱,应该会让同伴们歇了心思。
元初瑶点点头:“驿馆遇袭,有一位使臣已经失踪,另一位生死不知,敌人之中有人擅长用毒,所以才会交代你们千万不要与那些看着陌生的人动手。”
那些人撤退,绝对不会走阳光大道,阴暗小道恰好是小四熟悉的领域,元初瑶让他前去与各方人做交易,盯着这片区域的动向,一旦有什么,立马前来汇报。
西街什么人都有,可对于在这条街上常驻的人而言,看似混乱的街上,出现的生面孔,他们能够一眼就认出。
那些人一旦做出什么,出城门是不可能,隐蔽起来才是首要条件,元初瑶要做的就是,将那些人能够躲藏的范围缩小到最小。
“你们只需要将异常的人上报给我,到时候会有赤甲军的人去抓。”
元初瑶觉得抓到人机会很渺茫,可至少要把莫无畏找回来,为什么莫无畏是失踪,而清月公主却是选择被灭口。
说是灭口又不完全是,对方还给她留了一口气。
反过来也能说是莫无畏生死不知,生还机会渺茫。
这一点非常奇怪,让元初瑶非常在意。
不过暂时无法想太多,找到人才是重中之重。
“这里就交个你,此事一了,给你放假,发金条。”元初瑶拍拍面前这个青年,慎重其事的交代,“无论如何,保全自己。”
从始至终,她在报仇一事上,从未想过牺牲他人来成全自己。
这个想法有点天真,不过她还是觉得,人活着才有希望,机会总会有。
小四郑重的抱拳行礼,目送元初瑶翻身上……驴?
唉,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悲壮气氛,对上那头驴的驴脸,心情瞬间有些复杂。
小花迈着哒哒哒的脚步,驮着元初瑶离开这户小院。
元初瑶一出门就选择回家,这个时候,她不大适合继续在外面行走,这件事牵涉甚大,更是容易影响两国关系,父亲和兄长肯定是要在外忙活,
她打算回家看看情况,以免有人动手抄她家,父兄忙活,家中总要有个安排才好,更何况,如今中毒的人比比皆是,谁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动了多少人。
许连夙潜伏京中多年,元初瑶现在非常没有安全感,她甚至觉得自己中了毒,这个怀疑并非没有依据,前世她最后的那些日子,总是倦怠不已,情绪起伏剧烈,最后这股情绪鼓舞她动手杀了祝亦荇和元初雪。
得知有许连夙此人之后,她一直在想自己前世到底什么时候中毒。
“你总算回来了!”
元初瑶顺着回廊走向后院小路,途径元景琛院门口,突然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吓得她手摸想袖摆,今日穿的衣物袖摆较为宽大,里面藏着她惯用的匕首。
待看清楚是谁之后,她松一口气,又有点上火的怒喝:“元景琛,人吓人,吓死人。”正逢她情绪紧绷,她要是真的动手伤到他该如何是好。
倒不是她自大到自己武功高强,而是他对她防备不深,越是这样,越是危险。
误伤的可能性非常大,要知道松一口气的同时,她内心有多后怕。
元景琛一惊,反应过来后,觉得不对,“你凶什么凶,明明是你到处乱跑。”
说着有点底气不足,尤其是看到她下意识的动作,也知道她是摸武器。
要知道上一次听人议论将军府嫡小姐袖中藏匕首这件事,他当时的心情很是复杂,更别提听父亲提及瑶瑶在和李叔学杀人的把式时,他的震惊。
曾几何时,在他以为她在玩闹,她却一声不吭学了许多本事,每当他笑话她时,她从来都是笑笑不解释。
“日后莫要如此,真当心自己人伤了自己人。”元初瑶收敛过于应激的语气,缓叹一下,有些无力道。
若是没有猜错,那么他们所有人都接触过许连夙,如此情况,教她如何能够不害怕,可这不是冲着自家人怒吼的理由,在家人安危上,她失了平常心。
元景琛见她不过是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却如此受打击一般的神情,神色顿时软下来,立马将自己打算教训她的想法抛之脑后,“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你了?”
想到自家妹子在外可能受人欺负,他眼里神色瞬时犀利起来,一副随时要替她出头的架势,俨然就是一个溺爱妹妹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