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到这一点,沈若微就听到从客厅那边传来了骆霆低冷的声音;“你总算回来了。”
沈若微不禁心里一紧,骆霆真的还想继续算账?
很快脚步声由远至近的飘了过来,骆霆颀长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玄关门口,此时的他已经褪去了笔挺的西装,身上只穿着一件手工精制白色衬衣,下身配着黑色的西裤,经典的黑白搭配穿在他精瘦高大的身躯上,量身定制的衣服很好贴合了他的身形,更衬的他宽肩窄腰,双腿修长,少了几分西装革履时的盛气凌人,多了几分休闲随意。
可不变的是,他黑眸中永远屹立着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冰冷的视线毫无温度,可当目光落到她的脸上时,他眼瞳骤然缩了一缩,眼底像是闪过了一丝诧异,可再去细看,他的眼神阴沉如旧,并没有什么变化。
看到骆霆出现,她不安地后退了一步,“你今晚回来是想干什么?”
“嗬。”靳城像是听到了笑话,薄唇掠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你搞清楚,这是我买的房子,我的家,我想回来就回来,还需要为什么?”
“……”沈若微脸颊一僵,轻轻点了点头,“对,这是你的家。”她无话反驳,这栋房子的确是骆霆名下的资产之一,更何况,她不想激怒他。
她移开视线,捏紧了手提包,轻声道,“关于晚会后台发生的事情,我已经解释过了。如果非要认定是我没长脑子,一看到温向暖就故意去推搡她,我也无话可说。”
“我没有兴趣知道究竟是你故意推搡的她,还是无意间让她摔倒,你无辜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骆霆定定地望着她,目光格外阴冷,说话的语气在一点点的加重,“当时我要是没有及时出现,阿暖她会摔倒,她回来之前刚做好心脏瓣膜置换术,半年之内都不能有任何外力重创,甚至剧烈情绪波动都不可以出现。如果她摔倒了,出了任何意外,你觉得阿暖的两个哥哥会放过你吗,你觉得你有几层皮够温家人剥?”
“她,她刚做完手术就回来?”她有些诧异,温向暖居然是刚做完手术就冒着术后感染的风险回来了,她到底是有多着急想要把骆霆抢走,居然连健康都不顾了。
“你的脑袋里,除了装着那些下三滥的想法和对阿暖的反感之外,就没有装点其他东西?”骆霆望着她,黑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就不会找人打听一下阿暖的近况么?”
“我都自顾不暇了,哪有心思去调查她?而且她当年全家出国移民,我怎么能算到她还会回来,而且是术后立刻回国?”正常女人,有几个能做出这样的事。也只有温向暖,把身体孱弱当做是手中的利剑,每次都狠狠扎她一刀。
“以后,不要在跟阿暖有任何冲突。如果还有下一次,我明白告诉你,与其让阿暖的两个哥哥回国现身怕扒你的皮,倒不如我亲自动手,还能给你个痛快。”骆霆面无表情地说着,声调冷酷到了极点,“你现在肚子里有孩子,我是动不了你,但还可以拿你大哥练练手,你说呢?”
沈若微立刻抬眸看向骆霆,紧张的说不出话,“你……”
“你最好把我的警告记在心里,再有下一次,你大哥就会替你受过。”
“好,好我记下了。以后我看到温向暖,我就躲着走,躲不过,我就跪着,跪着总没事了吧,总不可能去推她,欺负她了吧?”她想要冷笑出来,可笑容一点也挤不出来,嘴角奇怪的撇着,似哭似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现在,你的警告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这里是我家。”骆霆黑眸一眯,朝她踏出一步。
他高大的身躯立刻投下一片漆黑的阴影,完全笼罩在她的头上。
她恍然地点点头,“对不起,我又忘记了,这不是我的家。”
说着,她转过身去,拧开了刚上的门锁,一把拉开了大门。
砰——
金属门刚刚拉开一条缝隙,就重重关上了,在安静的别墅里发出了震天动地的一声脆响。
沈若微诧异地看着摁在金属门上的那只大手,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人强行扭了回去,下巴被冰凉的手指扣住一抬,她就被迫对上了一双浸染着愠怒的黑眸:“你还想去哪?”
“你刚才说得对,这是你的家。”她望着他黑若点漆的眸子,轻淡的声音里有着倦意,“所以我走,你不喜欢看到我,我就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一边说着,她别过头,抬手去推身前的男人,“放开我。”
“你想去找靳城?”骆霆一手压在门上,扣在她下颌的右手加重了力道,“刚才靳城摸了你的脸颊,嗯?”
“……”沈若微身子一僵,难道刚才在樱树林里一闪而过的黑影是他?心弦一下子紧绷起来,可她还是硬着头皮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沈若微,你这嘴巴真的是不长记性啊。”骆霆低沉的声音陡然危险起来,扣在她下颌骨的拇指移到她的嘴角,缓缓摩挲着,“给你个机会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要让他摸你的脸。”
他冰凉的指腹上带着一层薄茧,在她的嘴角不轻不重的摁碾着,在唇畔泛起一阵痒痛交加的异样感触。
之前被他摁在电梯间里一口咬破嘴角,鲜血直流的记忆立刻涌现大脑,怕再次被咬,沈若微连忙开口,“不怪我,我今天晚上完全是无辜的,我不仅挨了一巴掌,还被靳总拿来挡枪用。我要是不配合他演戏,他明天就要让我赔偿易天五千万。我拿不出那些钱,我只能配合演戏。”
“是吗?”骆霆阴沉的目光在她脸上审视着。
“果然,你又不相信,你觉得我在勾引靳城。”她有些失望,抬手推开了他扣在自己下颌上的手,“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婊.子,让他摸摸脸又怎么了。这里是你的家,我就不留这里恶心你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朝大厅后门走去。
后门连着车库,打开车库,她一样能走出去。
可她才刚走到客厅沙发附近,身后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腰身一紧,身子被人凌空抱起摔进了宽敞的真皮沙发里,她摔得头晕目眩,还没坐起来,就看到骆霆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面前,不耐地抬手解开了衬衣上蓝宝石的领口,“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想跑,我让你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