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个隐蔽的山坡上,埋伏在那的马长福看到遥控地雷的爆炸,立刻引爆早已埋伏的塑化胶基炸药。
在他的观察下,发现效果十分理想,干掉了两辆武装皮卡和一辆装满食品的大型货车。随后马长福扛起火拳ii型rpg,将炮口对准了下面的叛军。
他没有立刻发动袭击,火拳ii型rpg的尾焰不小,一旦使用,很容易就会被敌人发现,然后追踪到自己隐身埋伏的地方。
所以机会只有一次,要一击得手,然后就必须立刻撤离现场。
马长福仔细寻找着更高价值的目标,争取一次就打疼这些叛军。突然间,马长福发现一些叛军奔向车队后部,挪开后面两辆武装皮卡倒退最后一辆货车。
见到这些,战场经验老到的马长福眼睛一眯,货车里面肯定放着大量的弹药补给,否则这些叛军士兵不会如此猴急的拔腿就跑,逃也似的撤离这辆货车。
“哼,叛军就是叛军,烂泥扶不上墙。明知道这车子里的东西重要还这样表现出来,生怕我不知道,还特意给我指了路。可真是要谢谢你们这些蠢货啊,合作愉快!”
心中不屑的嘲笑着这些业余的造反派,马长福干净利落的按下开关。火拳ii型rpg带着死亡的尾焰一头撞上货车爆炸,就像一个带着火焰的大拳头,重重的击打在卡车身上。
紧接着。火箭弹里面装着的炸药被触发式的撞针引爆,火箭弹在成堆的货物中爆炸了。
更可怕的事情在后面,成吨的弹药补给,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高温和高压,发生了惨烈的殉爆。这可比火箭弹本身的爆炸要厉害得多,火焰冲天而起,五吨重的卡车被懒腰炸断,抛飞在空中。
剧烈的爆炸带来惊雷般的轰鸣,震得老远,连马长福都一哆嗦。爆炸太过剧烈,整整持续半分钟,才宣告结束。
卡车的零件和弹药殉爆后的残骸如雨滴般的落下,其中最倒霉的是勒玻尔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卫。他的脑袋被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发动机砸中,成了烂西瓜。
混着眼珠子的脑浆像泥一样飞溅,粘在了勒玻尔的身上,吓傻了这个神圣抵抗军的大少爷。
爆炸几乎覆灭了大半运输车队,剧烈的爆炸声和强悍的冲击波横扫周围的一切,以爆炸点为中心,形成了一个轰击圈。在这个圈子里,叛军士兵不是死亡就是因为脑震荡而瞬间失去知觉。
马长福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摇摇被震的有些晕眩的脑袋。迅速把剩余两具火拳ii型rpg对着叛军方向发射过去。
现在他也不用观察战果了,转身去安抚自己身下那匹狂躁不安的坐骑,赶紧撤离现场是正经。
过了有好一会,吴志友才摇摇晃晃地坐起来,用手拍拍晕眩的脑袋和嗡嗡作响的耳朵,好让他自己快点清醒过来。
他拍了几下少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快向身后摸去的勒玻尔摸去。
除了那个被发动机砸死的侍卫之外,其他的人倒是没受什么外伤,不过五脏六腑都被震得够呛,个个喘着粗气。
还好。勒玻尔因为躲在沟壑里又距离较远,没有受到冲击波的致命冲击。只是被震晕了过去,吴志友使劲几巴掌下去,就慢慢转醒过来。
遇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拢手下。结阵自保。吴志友深知这个道理,他匆匆地一边射击。一边咆哮冲向马长福所在的埋伏点。…,
死了那么多人,损失了半个车队的军用物资,他可咽不下这口恶气。
但是等他到了那里,却发现埋伏点已经没有半个人影,只有几具火箭弹的发射器,气的吴志友怒吼着举枪向天空射击。
随后便被赶上来的几个队友制止了这种无意义举动,冷静下来后,吴志友才命人仔细搜查可疑线索,终于在士兵的搜查下,在一矮木丛中发现一段被树枝扯破的衣料。
吴志友和;勒玻尔两人接过这条衣料认真观察起来,一会儿之后,吴志友才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这是政府军精锐小队军服特有的材料,我和他们打过交道,现在还有俘获的衣服。”
“哼,除了政府军的人,谁还会袭击我们?还说要和谈,难道迪厄斯打算用火箭筒来跟我们和谈吗?”勒玻尔气得一拳打在树上,愈发的恨上了政府军。
勒玻尔说完,他便带着这些布料离开,吴志友留下一组人沿着马蹄印追击。他自己则和勒玻尔一起带领剩余的人员,在收敛阵亡士兵的尸体后匆匆回大本营。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向叛军最高领袖霍尔督巴巴司令汇报情况,之后的行动,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
吴志友与勒玻尔两人路上统一口径,说是遇到大批政府军偷袭,经过激战后才击退对方,但运送的物资却被波及。至于对方的尸体,自然是被对方怕被泄露身份而强行带走了。
吴志友也同意撒谎,难道说他这个全非洲都排得上号的蓝衣雇佣兵队长,居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损失了半个车队的物资?
梅鲁市政局办公厅,现在成了霍尔督巴的行营,他无论办公还是接见客人,都在这栋气派的原政府办公大楼里。
勒玻尔在回来后,添油加醋的将遇袭事件吹得天花乱坠,那个侍卫的死也被利用上了,以表明当时情况是何等的危险。
“父亲,这件事肯定是纳纽基的驻军干的,我都说了,这些政府军是不值得信任的,这事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叽里咕噜的一通哭诉。勒玻尔用的是他们部族的俚语。吴志友站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他只能听懂一小部分。
随后,勒玻尔才望向他,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着:“吴先生,你当时也在场,你觉得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你个蠢货,撒谎这种事干嘛还要拉上我!”心里恨恨的想着,但表面上,吴志友却装出了一副我为你着想的表情:“勒玻尔说的很对。我们遭遇了大鼓政府军部队的袭击,这是早有预谋的,针对我们的后勤发动袭击。”
损失了半个车队,其中有不少是要紧的弹药补给。这个责任必须要有人承担。
很明显,勒玻尔和吴志友都不想扛起,所以只能统一口径,将责任推卸到政府军身上,反正都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在两人商量好的说辞下,霍尔督巴也被忽悠了,他勃然大怒,还真是相信了他儿子所说的话。
“迪厄斯这个老混蛋,说什么肯尼亚需要和平,要用谈判来解决争端。可暗地里却使阴招。都打到我的后背来了!”霍尔督巴怒不可遏,拍着桌子破口大骂,连死掉的瓦萨罗都骂了个底朝天。
“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给我进攻,明天就给我……哦,不,今天就给我发动进攻,我要打下纳纽基,我要进攻内罗毕!”…,
“司令,这恐怕有些苦难。”霍尔督巴身旁的一位叛军将领站了出来,“纳纽基的防御布置得很好。而且我们现在缺乏可以用来攻坚的重型火炮,想要突破敌军的防线恐怕很难。强行进攻的话,伤亡会很大。”
这位将领不是别人,是跟随霍尔督巴十多年的老人了,在军中素有威望。是西方殖民时期就和白人打过仗的老兵。
叛军现在占据上风,但是霍尔督巴自己却知道。叛军的军心很不可靠,一旦伤亡太大,士气就会迅速跌落,然后就是败亡。
政府军输了还可以请求国际援助,甚至出让肯尼亚的国家主权去换取别国的支持,但叛军一旦输了,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你说怎么办?”
那将领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吴志友却出言打断,“霍尔督巴司令,中国有句古话叫哀兵必胜。我们将这件事公布出去,将能获得底层士兵的支持,同时也可以打击敌军的士气!”
“哦,怎么说?”霍尔督巴忽然来了兴致,他对于吴志友这个华裔军事顾问的话还是很信任的。
“将这件事公诸于众,让大家都知道政府军的嘴脸,也让我们的士兵明白,政府是言而无信的骗子,让他们知道迪厄斯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愤怒会激发他们的斗志。而政府军方面,底层士兵也会因为这种小人之举而产生犹豫和混乱。”
“哈哈,果然是好主意!”听了吴志友的解释,霍尔督巴也是豁然开朗,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这要是以前,他和其他叛军头目都是一样的,生怕这种被人伏击的事情传扬出去,弱了自己的名声。哪会想到利用这种事来凝聚人心,吴志友可算是给他上了一课。
“就这么办!”
两天后,霍尔督巴在梅鲁城内发表了一份公开声明,以受害者的身份控诉政府军的偷袭行为,更是像国际社会争取支持。
一时间,肯尼亚的迪厄斯政府面临着严峻的政治危机,当政治连表面的信誉都维持不住,那么离着倒台也不远了。
在神圣抵抗军的刻意宣传下,迪厄斯和政府军成了表面提出和谈,背地里却发动偷袭的小人。来自国内民众的不信任,甚至军队中也出现了发队的声音,原本就风雨飘摇的政权,如今
更是岌岌可危。
吴志友将革命党的看家本事用到了肯尼亚上面,第一次,这些愚昧的土著叛军看到了宣传的力量。有些时候,笔杆子比枪杆子更加有效,现在的肯尼亚当局,就因为一篇文章而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心态的霍尔督巴,收获了意外之喜,来自国际社会的声援和救助也开始青睐于他。
神圣抵抗军的外交情况很快得到了改善。霍尔督巴和他领导的叛军。几乎获得了半合法的政治地位。在普通民众的眼里,也不再是以造反者的形象出现,而是具备了一定的正义形象。
这一点很重要,能够得到普通民众的支持,这有利于叛军日后的发展。
而对这一切,华夏联邦却是出奇的冷漠,驻肯尼亚大使韩伟兴甚至闭门不出,连迪厄斯亲自求见都被挡在了门外。
汪涵双回到了内罗毕,前一阵子的失踪,也被肯尼亚的战乱掩饰了过去。这种时候,谁还会注意到他那小小的“旷工”行为?…,
在高级专员公署府邸,汪涵双见到了正在悠闲的看着卫星电视节目的韩伟兴,刚一见面。汪涵双便屈身行礼,“韩专员。”
“哦,是你啊,涵双。”韩伟兴看到汪涵双,十分高兴,“你前一阵子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现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韩伟兴倒是真的关心汪涵双,一起共事多年。又是交情很深的朋友,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劳烦您挂念了,韩专员。”汪涵双却不敢失礼,他无故离职了一个多月,总觉得心里有些发虚。
“行了行了,现在是私人时间,还是平常那样,叫我老韩就好了。”韩伟兴走上前去,拍着汪涵双的肩膀,招呼着他坐下。
两人便聊了起来。简单的编了一些说辞,将这一个月的事糊弄过去,汪涵双就说自己跑出去散散心了,他可不敢说和人家合夥参与刺杀瓦萨罗。
而韩伟兴也没有追问,简单的询问之后。两人又将话题转向了肯尼亚的时局。
“涵双,你出去玩也该打个电话回来嘛。害我担心死了,你看看肯尼亚这世道,都乱成什么样了?你说你要是出了事,我这心能安嘛?”
听着韩伟兴的埋怨,汪涵双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他在孙艺萍死了之后,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暖了。
“老韩,真不好意思,让你操心了。”汪涵双陪着笑脸,不仅是因为自己失踪的事,也有刺杀瓦萨罗的事。
“对了,老韩,外交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怎么任由肯尼亚这么乱下去?”汪涵双也出声问着,他的仇恨只是对瓦萨罗个人,并不想肯尼亚陷入战乱,更不愿意看到如此多的人无辜枉死。
“涵双,这次可不是外交部的问题,反对的声音主要来自军方,还有那些个非洲援建计划的中国承包商。”
韩伟兴这话可算是吧汪涵双给弄糊涂了,扶植瓦萨罗可一直都是军方的计划啊,怎么现在又说是军方反对支持肯尼亚当局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见汪涵双摸不着头脑,韩伟兴就给他说起各种内幕,“肯尼亚政府还欠着国防部四亿左右的军火赊账,欠承包商三乙左右的工程款,但其实,谁都没打算真的追要这笔钱!”
“这是怎么回事?”汪涵双震惊了,如此多的钱,怎么就不要了呢?
“呵呵,华夏联邦每年援助肯尼亚这么多钱,可真正落到肯尼亚政府和当地百姓手里的,连五分之一都未必有!”韩伟兴这些年的大使和顾问可不是白当的,知道一些内情,甚至他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钱是由外交部和驻外军事基地申请的,财政部签发,国库支出。而收钱的是驻外的高级军官,以及那些有背景的承包商。实际上,真正花费到实处的很少,多是摆摆样子的,就连我自己,也从中分了不少红利。”
韩伟兴叹着气说道:“当官嘛,就是这么回事,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再加上是国外,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什么。这种事,瓦萨罗和迪厄斯他们都是知道的,他们也没打算过还这笔钱。就算现任肯尼亚政府不倒台,以后在议会也会有人提出要免除这些非洲国家的外债。”
“免除外债?”
“没错!”见汪涵双很吃惊,韩伟兴说得更起劲了,“随便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免掉这些外债,就不会有人来查账了,那么从中收益的那些人也就安全了。”…,
“最高议会怎么可能通过这种议案?”汪涵双还是难以置信。
“所以啊,现在军方看见肯尼亚政府快要倒台,自然就打算将计就计了。”韩伟兴讳莫如深的笑了笑,“俗话说得好,死无对证啊!”
汪涵双这才明白,难怪华夏联邦对于肯尼亚政局的变动如此冷淡,原来是军方有些高层正暗中使劲,对现任的迪厄斯政府袖手旁观。
与此同时,汪涵双又联想到,当初妻子横死的时候,韩伟兴将案子压了下去,恐怕也是不希望国内派人来彻查案情的时候,发现非洲援助计划的内幕。
如果让华夏联邦的内阁政府知道了这些贪污舞弊的现象,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锒铛入狱了,涉案的金额可是高达好几亿华元。
汪涵双悲哀的发现,政治上有太多的阴暗面是他所不了解的了,也难怪当初在面对他妻子的责问时那么无言以对。
就连汪涵双也不得不再三质问自己:“我们来到非洲,真的是要为这里的人民带来幸福和文明吗?”
政治目的,总是会击碎每一个崇高的理想,只是汪涵双现在才开始在意非洲的现状,他妻子的死,让他有了一个新的使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