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这些中国人的飞机发出的噪音简直就要将我的耳膜给穿孔了!”
克劳尔愤愤的从旁边的一个泥水坑中爬了出来,身上被泥水坑里的水弄得是又湿又脏,耳膜被刚才的爆炸声弄得是嗡鸣不已。
可是这还并不是让克劳尔最难受的事情,让克劳尔最难受的事情是在自己身边不远处,那辆之前拉载自己的军用卡车现在冒着燃烧的浓烟成为了废品。
这就意味着自己失去了搭乘车辆撤离的机会,要知道在这么广阔人迹罕至的澳大利亚徒步,那绝对不是一件惬意享受的事情,更何况这种徒步不是观光旅游,而是身后有着恐怖追兵的逃亡之旅。
不过放眼望去,克劳尔发现实际上不仅是他搭乘的车辆,还有其他很多车辆都遭受到中国人战机的俯冲扫射和轰炸,现在大部分卡车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
中国人非常狠辣,他们并没有过多的纠缠四处奔走的士兵,而是先挑那些车辆进攻,就是为了打掉联军的机动能力使其变成步兵,这样一来逃亡的速度就会下降不少。
克劳尔所想的不错,第一批赶到的中国战机多半为传统战斗机和少量攻击机,而且攻击机的弹药多半在前面的对地攻击中消耗的七七八八了,不得已只有先优先干掉这些车辆废掉对方的机动能力。
没有了车辆,克劳尔只有拎起自己的伽兰德步枪,整整身上所携带的少量弹药和撤离前顺出来的两天口粮和三壶水,还有一床军用毯子和些许生活用品和刀具步行撤退。
在少年时期,克劳尔曾于广阔的美国西部生活,因此有有着相当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虽然撤离的命令下达的相当迅速,但是在这么多的时间内他所选择和丢弃的东西都是长期经验告诉他哪些是要一定带的,哪些是不用带的。
像很多人都选择带了很多生活用品而丢弃了武器弹药,但是克劳尔知道,在野外人迹罕至甚至有野兽出没的地方,自己身上携带的毯子和些许衣物能最大限度的保持自己的体温,而武器则能给自己最后的安全保障。
“嘿,克劳尔,什么时候你变成泥水匠了?”正走在路上的科劳尔,从后面不仅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还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克劳尔转头一看居然是一辆谢尔曼式坦克,而炮塔顶部的车长位置上,正站着自己的老乡恩巴特。
就在这辆谢尔曼坦克的车身上,正搭载着恐怖密集的人数,这些人不知道是怎么样爬上去又不知道怎么样固定住自己的身体,克劳尔粗粗数过去,至少超过一个排的人数。
这样的超载让克劳尔有些目瞪口呆,为了最大程度的节省体力,这些联军士兵恐怕已经利用到了这两可怜的谢尔曼坦克身上的所有空余部位,现在恐怕连一只蚂蚁也挤不进去了。
“嘿,伙计,你这车可超载的厉害!”
克劳尔虽然看到老乡很高兴,但是他看到这么多人搭乘这辆战场出租车后心里也有些发憷,自己还能挤的上去吗。
“反正现在也没警察,再说了,巴顿也巴不得我们能搭乘更多的人离开这里。”
老乡拍拍车体,驾驶员会意的将坦克停了下来,克劳尔也没有多矫情,同车的乘客自然有些不情愿再增加一名乘客,但是坦克的车长邀请的乘客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只有相互挤挤腾点位置出来好让自己的双脚不要走那么远的路。…,
不过克劳尔在选择位置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他没有挤到坦克外部乘员的中间去,他选择了旁边的一个位置。
虽然这个位置在搭乘的时候不是很舒服,可是却能以最快的速度跳下逃离这辆坦克,克劳尔知道这样恐怖的搭载乘客的坦克在面对新一轮的空中攻击时就是最好的靶子。
他可不想因为跳车太慢而成为了中国战机大口径机枪、机炮子弹下的牺牲品。
事实证明克劳尔的选择是明智的,在四十分钟之后,天空中出现了三十多架中国人的飞机,这些飞机一出现便让所有坦克慌乱起来。
因为这种飞机在飞行的时候不是螺旋桨式发动机的嗡嗡声,而是尾部喷气的轰轰声。在之前的战斗中,美国人知道中国人有一种飞机,样子难看发动机还在飞机的外面。
但是这种飞机不仅能投掷大量的弹药,机头下方还有一种恐怖的速射机炮,可以在短短的一秒钟时间内从天空中将它猎杀的目标翘了顶盖变成千疮百孔的废铁!
克劳尔在听到这种飞机轰鸣声后二话不说就立即跳车,身上较少的装备和良好的位置以及身手使得他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远远的逃到了这辆人肉谢尔曼坦克十多米开外。
当他离开很远之后,车辆上的乘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该做什么,纷纷你推我揰的抢着跳车逃生。
只是这个时候越乱越完蛋,相互之间一乱没有次序就会让所有人无法能够更快的撤离车辆,一些人被从车身上直接推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运气好点的躲过了坦克履带和其他人跳下的踩踏,运气不好的就要永远留在这与碎石为伴了。时不时发出被履带碾压以及被美国*军靴踩踏的惨叫声,让人头皮发麻。
正如同克劳尔所想的那样,中国人的飞行员在看到这种被层层人肉包裹的坦克时就像饥饿的鲨鱼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一样纷纷优先向这种坦克冲去。
电钮一按,每秒钟超过一百发的弹丸在高速的选择机炮中喷吐出去,密集的弹丸将这辆谢尔曼坦克和在坦克车身上,车身旁的美国大兵们连同这辆坦克都被打成了烈焰和残肢断体碎末。
当一辆谢尔曼式坦克在攻击机机头下速射机炮的攒射下成为筛子和燃烧的废铁时时什么感觉?当这辆坦克外部又挂着大量美国士兵时这种攒射又是什么感觉?
简单来说,那就是很血腥,很暴力!
二十五毫米的钨芯穿甲弹别说打在谢尔曼坦克的顶盖上,哪怕是再过五十年,坦克的顶盖仍旧是各种主战坦克的一个薄弱之处。
这也为什么就是直升机还有攻击机这些天空中的作战单位一直以来就是坦克杀手的一个很重要原因。
只是今天,在将谢尔曼坦克顶盖给启掉的同时,还捎带脚的将外面的几十名美国大兵们变成血肉横飞的尸体碎末这种场景可真不多见。
换成是其他国家的士兵,还真没有哪个国家的士兵象美国大兵那样不愿走路宁可拥堵在一辆车上,而这样做,恰恰成为了各种攻击机甚至是战斗机最偏爱的靶子。
受到超载坦克的血腥刺激,攻击机群中的攻击机还有其他攻击机甚至战斗机们纷纷优先寻找这些肉包铁的人肉坦克进行攻击,一时间,二五炮、十五毫米航空机枪所高速攒射出来的弹丸将大量车辆打成血肉横飞的场面。
一样东西重重的砸在克劳尔卧倒在小坑里的身体上,克劳尔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样东西狠狠的给砸了一下,不过现在克劳尔没有计较这些身体上的伤痛。…,
他正忙着半探出脑袋,四下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以便随时离开这个临时的掩体。
在他的眼中,低空掠过的那种尾部带着两个大大短粗圆筒子的飞机就是恶魔的使者,不到一秒钟的撕裂开火声便让一辆谢尔曼坦克成为了废铁。
粗大的机炮炮弹轻易的穿透了坦克顶部的人群,还继续轻易穿透了谢尔曼式坦克的顶部装甲。
二十五毫米钨芯穿甲弹将谢尔曼坦克外部的人肉装甲打的是血肉横飞,巨大的弹丸体积和高初速让高密度体积的弹丸轻松的完成这一系列的工作。
克劳尔看到很多士兵直接像是内部装载小份量炸药那样轻松的断开或者是成为碎末。没办法,这样口径下的机炮,又是这样高射速的密度下,一具尸体往往是被几发二五口径火炮给连续击中。
当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些该死的中国飞机终于不在自己的头上轰鸣,不再往自己头上扔着炸弹,不再给一辆辆谢尔曼坦克撬顶盖后,克劳尔战战兢兢的看着刚才砸在他身上的一切。
砸在他身上的有泥土、各种人体、机械、木材、金属还有各种科劳尔说不出名字的碎屑,克劳尔甚至看到,刚才砸在他身上的东西居然是一支毛茸茸的手臂!
“生命线太短,一看就知道是个短命鬼。”
克劳尔抓着这条手臂看了一下,将手指上的金戒指给摘拖下来后便将这条手臂给扔到了一边,不管其他人怎么样,至少克劳尔现在很确定自己没有受到更多的伤害和保持着能跑能跳能逃窜的最佳状态。
不过天空中,中国人的飞机似乎越来越多,各种飞机不断的依次俯冲扫射,让撤离的队伍无法提速撤离。
在经历过几次这样的场面后克劳尔也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走路可以,坐车的不要。因为中国人的飞机会第一优先的攻击任何可以行使在地面上的车辆。
明白这一点后,克劳尔也不再追求什么车辆给自己代步撤离,与其坐在车上成为中国人飞机优先打击的目标变成一具具血肉横飞的尸体,还不如乘坐自己双腿十一路有惊无险的撤离到指定地点。
而与克劳尔有同样想法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看出来现在各种能开动的车辆就是中国人第一优先攻击的靶子,没有人愿意成为这样靶子下的连带牺牲品。
原本被美国大兵们趋之若鹜的各种车辆现在成为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东西,能离开多远,就离开多远。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走着走着也发觉情况不对劲了,由于人的习性是挑选好走的道路行走,这样一来很多人一开始都选择走那些公路两侧还有较为平坦的地方。
这样做的一个后果就是大量士兵排成队向南、向东行走,从天空中望过去,这样的队伍就象是一条长龙向前延伸。
都知道飞机俯冲扫射时基本是一条直线,而这样的步行队伍恰恰正好是各种飞机扫射的最爱。
又一次从泥水坑里爬了出来,克劳尔愤愤的吐着嘴里的脏泥,口里抱怨归抱怨,克劳尔却没有拍打自己身上的污泥。
反正拍打也拍打不掉,不如就这样沾在身上充当着最自然的保护色。此时克劳尔也没敢再往公路边上行进,而是选择了远远吊着公路和队伍两旁行进。
虽然这样行走不如在公路旁那样平坦以及没有灌木丛什么的障碍物那样轻松,然而克劳尔实在不愿意再用自己的生命去公路边上和众人挤在一起成为中国人飞机扫射的目标。…,
当其他聪明人也脱离大部队行进在两侧不远的地方,同时这些人都很聪明,他们没有选择踩踏前面人所踩过的地方形成一条直线,而是三三两两的形成一个个小组交错行进。
如此一来既保证了能相互之间开路节省体力又避免了形成过大的目标群成为中国人飞机的猎杀扫射对象。
只是这样一来,原本就不快的行进速度被拖滞的更加缓慢。面对这种局面,美军指挥官也没有更多的办法来提高撤离速度。
毕竟防空武器这些装备很碍事,专门腾出车辆来拉载这些武器虽然并不是不可能,可是这么长长的行进道路,分散了布置中国人两架战机同时从不同角度方向上一起攻击这些分散的防空火力就形同虚设,集中在一起又会形成中国人优先重点打击的目标。
仔细想想之后,美国陆军的指挥官们还是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就这样,莫雄很高兴的看到,原本在自己两翼并驾齐驱的澳美联军撤离部队逐渐的在空军的扫射轰炸下降低了行进速度,而突击团,则趁此机会逐渐的和这些撤离部队拉开了距离。
虽然空军的攻击使得澳美联军的行军速度明显的下降,但是对方仍旧能够继续向后方撤离。而且在步兵散开之后,空军的攻击效果就明显的大打折扣。
面对三五成群的散兵,用空军继续扫射实在是没有什么作用,效率低的惊人。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距离王俊峰授权突击团的优先支援再一次体现出它的威力,空军的攻击不过才刚刚过去一个多小时,哪怕空军已经暂时需要调整弹种进行作战,仍旧有一样武器这个时候恰恰能够以最快速度完成对突击团的支援。
在随后面的地面部队推进的飓风超远程火箭炮车队中,那些火箭发射炮车在最新的命令下由弹药车吊装更换火箭弹弹种。
一阵又一阵的嘶鸣声后,在澳美联军撤退的部队前方区域,突然出现了从天而降的上万枚在天空中旋转飘落到自己身边的东西……
“我狂草尼玛!”
克劳尔狠狠的咒骂着中国人,如果能用咒骂声骂死那些该死的中国人,他不介意这辈子一直除了吃饭喝水睡觉之外就一直不停的咒骂。只有这样,才能让克劳尔发泄出心中的郁闷和痛恨之情。
让克劳尔如此痛恨和郁闷的事情正是眼中的那一片宽阔而又广域的雷区。
这些一分钟前还没有出现的地雷随着天空中的多次爆炸声后便哗啦啦的向雨滴那样飘落下来。
没错,是飘落下来,克劳尔眼睛尖,他看到离自己的不远处,恰巧有着这么两枚外形有着两片不规则宽阔扭曲的翼片。
从外形上看,这种飘落的东西很像蝴蝶。上过大学的克劳尔知道,正是有着这两片翼片,使得这些地雷在天空中受风力的影响,形成较大的散步区域。
同时这两片翼片的存在使得在降落过程中可以轻飘飘的着落在地面、灌木丛枝头上。而且这些东西外形有着迷彩色,降落在各种位置上都能有着足够的伪装。
只是克劳尔绝对不相信这些东西中国人扔到自己前方洒让自己欣赏的艺术品,触碰上这些东西肯定会让人致命或者是倒大霉的!
正是这样天女散花的方式,现在克劳尔他们这些散开的士兵们现在一下子便处在了雷区中间。
“小心!!”
克劳尔看到一名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的战友没有注意脚下,他的军靴正要踏上一枚这样的小地雷。
只是克劳尔的提醒还是晚了半拍,虽然那名战友在克劳尔的提醒下立即收住了脚,只可惜他的军靴还是轻轻的触碰到了这个小东西。
“砰!”
一声声音比手榴弹要小得多的爆炸声响起,那名海军陆战队士兵踩上那个小东西的右腿立即被大量爆炸激溅起来的硝烟和碎片所包裹住。随即,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他嘴里嘶喊出来响彻在这片雷区的天空中。
“该死!!”
与几名战友一同跑过去,这名被炸伤的陆战队士兵现在已经躺倒在地上,受到创伤的右腿和旁边不远处爆炸的小凹坑不断的冒着青烟。
克劳尔看到这名伤者的右腿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啊,这是一种怎样恶毒的武器?”
#c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