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侍郎却不紧不慢,拱手对女皇陛下道,
“陛下,我长安城内外常驻军有两三万。但在边境以及各州府常驻军,却有七八十万之多。”
“这些军队五年来同样未发过冬装,若户部只给京城驻军发放,那地方兵士得知后,户部该如何应对?”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便都低头沉思不语了。
范宁也在算,是啊。
两三万人的冬衣,确实二三十万就能解决。
可外面还有七八十万,这些可就将近一千万两银子。
这些还只是常驻军。
给军士发了,那别的呢,比如各地衙门里的武职人员呢。
要是一个发一个不发,到时肯定会有扯皮吵闹没完没了的事。
女皇陛下皱眉。
这看起来挺简单一件小事,确实很难处理。
以赵侍郎的立场,他当时拒绝,也的确情理之中。
反正都已五年没发,再继续熬下去,又能如何。
事理虽如此。
但从情理上,却实在让人有些忿不平。
女皇陛下微叹一口气,环视众人,“诸位臣公,都是朕倚重的,你们来说说,可有办法借此困局?”
陛下此话一出。
在场众人便嗡嗡的小声议论起来。
大家都是久在官场混迹的,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
自然都是人精一般。
这种问题,说得好还行,万一说不好,将来恐怕四面树敌都是小事,所以没人想掺和这种事里。
但有人却不这么想。
范宁注意到站在陛下身旁的景贤皇子与张易之两人小声嘀咕了好一会。
还不时往这自己这里看,心里就感觉不对。
这两人难不成又想给自己找麻烦?
范宁正在琢磨时。
便见景贤皇子迈出一步,站在陛下面前道,
“陛下,儿臣想提议一人一事,不需户部出银,就能让此难题解决。”
女皇当即惊喜,催道,“贤儿你且说来,究竟何办法何高人?”
不仅陛下如此,就连在场诸位大臣也是疑惑加惊讶,竟不知朝廷中这等人物,究竟是谁。
“范宁啊。还有您手上这件...叫毛衣吧?
此物不过是用些羊毛就能做成,您也说此物甚是保暖。
那就让他做好之后,以县衙名义从铺子里买来,再分发下去,此事不就行了?
既不需动用户部库银,还能顺便把长安城内这些差役啊武侯们也顺便更新一下冬装,还不花朝廷钱。”
景贤说吧,得意的看了范宁一眼。
女皇哈哈一笑,对景贤赞许,“贤儿想得周到!”
今天我就让下令分拨给长安县衙以及城内所有官署军部衙门各一笔薪炭费。以人头为准,并严令此钱只能用来购买毛衣。”
女皇又转头问向吏部,“京城大小官吏外加城中武侯等武职人员,共计多少人,可有一万?”
从人群里便走出一人,“京城所有官吏加起来不到三千。”
“好,如此最多不过三万人,十几万银分到各处官署,也不过几千两。京官与外派官本就不同,这样做,便没人能说什么。”
随即女皇又转头看向范宁,“这事你可能做到?尽快做好几万件毛衣,为将士解寒?”
在场众人便全望向了范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