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沉吟不语。
范宁却转头看了看这几位武官。
看他们神态,以及言语之间,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只是不好明说吧...
“那就让他们进来,朕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女皇陛下说完不久,那些闹吵着的兵士,便在一股寒风中,踏入了承庆殿内。
接着便是咣当当一片的跪地声。
“见过陛下。”
在场所有人,都被灌进来的这股寒风,给冻得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不过女皇陛下倒是丝毫不动。
起身凝重注目着这些兵士。
...还挺有帝王之威的。
范宁留意完女皇陛下,又转头继续观察这些跪着的兵士。
随即他便也皱起了眉。
这些穿甲的兵士,看起来都冻的脸色有点发青,至于他们盔甲里的内衬,是一看就挺单薄的那种。
三十来个人,仅有一两个人,能看出内衬里加了厚衣服的。
这样的天,就算不穿皮甲盔甲,只穿皮毛衣服,都觉得冷极的温度。
更别说还要穿一层冰冰冷的甲了。
这是在进行抗冻锻炼么?
范宁皱眉。
基础保暖都做不到,打什么仗练什么兵,开玩笑呢吧。
“你们在今天,跑到宫里,究竟是想作何?觉得今天过年擅闯皇宫朕就能原谅你们么!?”
女皇威严质问道。
“不敢!我等只是想来找陛下讨个说法!为京中几万军士!若是我们死,能换来大家的希望,我们死就值得!”
跪在最前面的那位看起来二三十岁的校尉,沉稳回道。
“呵呵!好大的口气!京城中连带羽林军共有三万多,你们区区几人,哪来的胆子敢代表他们!”
“陈玄将军!你来问问你的手下,这就是你管出来的兵么!”
然而陈将军还未说话,那跪着的人又道,“陛下!这事将军也管不了!除了您,谁都管不了!”
女皇气笑。
那名跪着的校尉兀自继续道,
“我所求无他,只是希望陛下能在过年时节,为兄弟们一人发一件暖和衣服,我们已经五年没有发过冬季衣服了。
以前发的衣服大多都已磨损无法再穿,大家平日的饷银也不多,每到冬天多少人冻手冻脚,连件厚实袄子都穿不上!”
“陛下您能指望连衣服都穿不暖的兵士做什么!”
开口说话的人重重磕头在地。
场面一时鸦雀无声。
女皇听到这里便是一愣。
她转头望向陈玄,“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来女皇对这事并不知晓。
陈玄将军叹了口气,才将事情原委道出。
原来这几年边境始终不安宁,国库又没多少余钱。
户部东挪西凑,挤出来的钱,也就勉强够那些边境驻扎的军队使用。
至于京城这一带的,除了维持最基本的军饷钱之外,也是凑不出多少。
户部拿不出钱,就算陈玄将军亲自去要,也是要不到的。
本来今年朝廷有糖铺生意、还有秋收税收,还有银行利息和罐头生意等一系列来钱的举动。
国库比往年多了几倍的收入。
户部有钱了,这事,凡是朝里想要钱的部门,都盯着,也都知道这事。
这万骑千骑十六卫率自然也知道。
大家之前还都在期待,国库有钱,怎么说,也该补发一下过冬衣服。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从秋天过来一直盼到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