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廖兵山想来想去,居然趴在那里睡着了。
当东方白,天亮时分,他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
他抓起电话,刚问了一串为什么:“你是谁呀?我怎么听不出你了?这么早来电话有事吗?”
“我是谁你都听不出来了,还在一起学习过呢?瞧你这臭记性,连我的声调都听不出来了,悲哀呀,白在一个屋混了。”
话筒里传出调侃的笑声。
这回,廖兵山听明白了,此人是他在省作家培训班学习时的一个学员,老侃。
两人同时写过,同时在一家杂志上表,也同时展开了竞赛,看谁的最好最优秀。
这一阵子,廖兵山没心情写,作为文友的老侃,便不放心地打来电话。
他问廖兵山:“你在忙什么?我翻烂了报刊也没找到你的,你是不是脑子空了?没东西可写了?要不要我帮你?如果你真的是江郎才尽,不如早些下岗,或下海做生意赚大钱,千万不要在作家的道上混。你是不是呀?喂,你怎么不话?”
老侃在电话的另一方叫喊着。
他还不知道,廖兵山这里生了什么事。
廖兵山没有吭声。
在这种时侯,他忽然产生了一种财大气粗的感觉。
老侃以为自己的话得过了头,慌忙换了别的话题,接着:“别听我瞎胡闹,你在商业多年做生意是不愁的,莫不如靠两条腿走路,两个文明一起抓。钱要赚,文章也要写,你是不是?喂,我话你听见了吗?”
看来,电话另一端是着急了。
廖兵山吃吃地笑。
他这一笑不要紧,无意中将妻子惊醒了,她问:“是谁来的电话?是检察院?还是公安局?听他们抓人都是在下半夜熟睡的时侯,你是不是收拾一下东西,早些走,别等他们冲上来束手无策。”
廖兵山仍旧握着话筒,不话,认真倾听老侃的指导。
他已习惯于别人对他的帮助,见妻子怀疑,就摆了摆手,示意妻子不要话。
老侃仍旧在,廖兵山仍旧在听,听到可笑处他就笑。
这一笑,气得老侃急了,问他:“廖兵山,你笑什么?喝了老婆尿了咋地?不然为什么傻笑?有什么可笑的?”
老侃喋喋不休,认真地对廖兵山着:“如果你没有钱,我可以教你几招,你可以办电脑培训班,你看全国电脑行业都在普及,由386到686,从大电脑到电脑,从笔记本电脑到多媒体电脑,真是应有尽有。而人才奇缺,教师甚少,办这样的班肯定可以赚大钱。此外,还可以办作家培训班,画家培训班,只要赚钱啥班都可以办……”
老侃真是侃侃而谈,廖兵山感到听烦了,听够了。
趁老侃换气时,抢先开口了,他笑逐颜开地:“你的都在理,可我不会画龙睛,怎能教别人?我连地址都没有,在什么地方上课?你还是老脾气,好幻想,你是不是还有其他高招想对我?我可是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