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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王者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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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恶魔的孩子!”

孤儿院那群愚蠢的笨蛋一边大喊着,一边恐惧地离他远远的。

“当初真不该收留你……就算那个女人塞给我钱,我也不该收留你!”柯尔夫人用着嫌恶的表情这么说。

所有人都讨厌他,好像全世界都在嘲笑着他不应该存在。

当他被柯尔夫人关在地窖,冷得全身发抖,饿得连力气都快没有的时候,他只能卷缩着身体,不停地重复告诉自己,生他的女人死了,没关系,他还有父亲……父亲只是不知道他在哪里,父亲肯定比谁都还要着急地想找到自己……

这些,都已经很遥远了。

当他每天早上起来,看见等待和他一起用餐的父亲时,他知道那些日子已经距离他非常遥远了。

只要有父亲在,他就不可能堕入黑暗的深渊--再也不可能了。

汤姆一直在找一个可以逃脱的时机。

从先前的对话中,汤姆不难判断出“克莱文”和这个被称为雷的男人可是没有什么悲悯同情的善良,当他们不需要他这个人质的时候,他会得到什么下场不用想也能知道。

会后悔吗?就这样莽撞地任由自己身处于危险当中。

--不,决定的事情绝不后悔,父亲的教导汤姆始终牢记心中,即使父亲的某些认知总让人非常地无言。

汤姆轻轻抚摸着手腕,藏在袖子底下的纳吉尼全身绷得紧紧的,只等待汤姆的暗号就准备冲出去给挟持汤姆的“坏人”一记狠咬。

“不可思议的巫师总有一些神奇的书典。”雷的手指轻轻搭在汤姆的脖子上,“不晓得邓不利多教授知不知道一些关于空间魔法之类的书籍?”

空间魔法。邓不利多的眼眸微微一眯,他想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难怪这些人会突然出现,难怪会拥有奇怪的力量,难怪联合他和格林沃德的动员也完全找不出关于这些人的来历背景……一切都有了解释,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图书室应该找得到相关资料。”邓不利多提出他的条件,“但在我带领你们前去之前,我希望你们能放了无辜的汤姆,如果你们担心他会去找人帮忙,我可以给他一个昏迷咒。”

雷摇了摇头,拒绝邓不力多的要求。“很抱歉,我不能同意。你们巫师总有令人出乎意外的手段。”

邓不利多坚持地说:“放了汤姆,这是我的要求,他不应该牵扯进来这件事。对于图书室的藏书,我相当清楚什么样的书会在哪一个它该有的位置,没有我的带领,你们将会浪费许多的时间。”

在邓不利多和雷争执时,汤姆低垂了头,遮挡眼中深沉幽暗的寒光,纳吉尼身体已经紧绷到濒临极限。

--还不行,还不是时候……虽然这个叫做雷的男人看起来似乎全心专注于和邓不力多的谈判,但他的指节没有一瞬间的松懈。汤姆相信只要他或藏在袖子底下的纳吉尼有一点异动,这个男人就会立刻扭断他的脖子。

一向睿智的邓不利多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些人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打算,而邓不利多现在做的,也是为了争取一个能救出汤姆的时机。

他们都在等一个时机。

一个错过了,汤姆就将面临死亡的时机。

汤姆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急速跳动,狂躁不能停止,几乎就要跳出他的胸膛,背后的衣服也早被冷汗浸得湿淋淋一片。

第一次如此直接面对死亡的威胁,汤姆的心中不能说不害怕……害怕他如果真的在这里死了,就不能再见到他的父亲。

这种即将失去的恐惧,比起死亡更加可怕。

阿尔加斯手中的银戟猛然颤动了起来,顿时阿尔加斯犹如一把冷冽的刀,虽然身体一动也不动,然而在场的每个人却能感觉得到他无懈可击的力量。

“谁?”

蓦地,阿尔加斯锐利的目光只是稍微倾斜了一点角度,却能发现他的视线紧紧盯着某一处……就在距离汤姆前方的五公尺左右。

而那里除了地砖,什么人也没有。

就在他们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空气突然泛起一阵阵清晰可见的波纹,地砖附近的景物开始扭曲。

汤姆缓缓瞪大了眼睛,这个景像他非常、非常地熟悉,在好几年前,他还在孤儿院,还被关在地窖的时候他曾经见过。

不可以!父亲!你不可以来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汤姆急红了眼眶,他想大吼,想制止父亲的出现,可是涌出他口中的却只是一声孱弱的呼唤--

“父亲……”

王者正在做他每天都会定时做的例行公事,尽管今天外头下雪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要做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只要有食物,在哪里都能做。

“张嘴。”

望着那满汤匙的玉米粒,猫头鹰默默地将泪水往肚子里吞,然后努力把嘴巴张到极限。

在喂完一整碗的玉米粒,王者摸了摸猫头鹰的腹部,手指传来的触感告诉王者想要的答案--柔韧而饱满的肌肉。

王者满意地点头,当他看到“健硕”的猫头鹰瘫在桌子上时,他认为他必须给这只达到储备粮食标准的猫头鹰一点奖励,好让它有继续向上的动力。

“你做的非常好。”

不是很好,而是非常好。这句话在王者看来是至高的称赞了,要是让王者曾经的属下们知道他这么称赞它,它绝对会被无数疯狂的嫉妒和羡慕所淹没。

但是比起王者至高的称赞,肚子撑到快要爆开的猫头鹰显然只想休息一下,好好消化塞满它胃部的玉米粒,因为它知道等会儿它的主人便会要求它去做个月下运动,锻炼它的肌肉。

这是个一如以往的一天。

至少,在王者的胸口传来一阵惊心动魄的心悸之前。

在那阵心悸毫无预警地出现时,王者紧紧按住了胸口,向来淡漠的面容浮现慌乱。

王族特有的天生技能,除了能感应出血脉的所在,也能感应出血脉的安危--一条血脉的死亡,对吞噬亲人才能获得力量的下任王者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所以每一任的王者都有责任保护好他的血脉。

王者感觉到了他的孩子面临着生命危险,刹那间王者的脑袋一片空白,只想到他必须尽快赶去他的孩子身边。

曾经王者拥有力量,那力量让他哪怕只有意识离开身体,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做他想做的事情。而现在王者没有了力量,离开身体的意识一旦受到伤害,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无法预料的后果不在王者的考量之中,他心爱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王者的眼帘合闭,意识随即离开他的身体。

猫头鹰见到它的主人突然昏迷了过去,咕咕一声,便是连忙振翅飞起,用它自己支撑住主人摇摇欲坠的上身,以免主人的头颅撞上坚硬的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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