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的烈日,如火焰般毫无遮挡地喷吐到这片金黄的大地上,广袤的沙漠被它烘烤得像个蒸笼。
热,酷热,干热,燥热,热气逼人。
除了热,还有刺目。
烈日刺目,就连金黄沙子反刺来的光线也刺目。
林森很不喜欢这样的热,但他还是走向了沙坡。
就像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一样。
他也希望,那里真的有吸引他的东西。
他迈着疲软的步子前行,疲软,只是因为这酷热带给人身体的反应。
他有些失望,走上了沙坡的他,并没有发现让他可以为之兴奋的东西。
他的眼前,沙还是沙,沙坡的上面,也不是沙,过了顶,对面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黄沙。
忽然之间,他有些反感眼前的黄沙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一丛并不让他在意的杂草动了,接着就是杂草边的小沙堆了。
沙子飞杨,就像是有东西坐里面跳了起来,这让他想到了一个科幻电影里的场景,在外星球上,一名正在探索的宇航员面前,忽然就杨起了大片的尘土,接着一条外星大蜈蚣状生物弹了出来,一口就将那位宇航员吞了下去。
林森已经不记得那个电影的名字了,他也没有任何的心情去想那部电影的名字,因为此刻,他的正前方,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他。
“不需动!”
林森吓到了,他真的吓到了,不是因为被指向他的枪吓到了,是被面前这个潜伏完美的家伙忽然冲出来吓到的。
对于这样的处境,他要怎么去做,顺着黑洞洞的枪口,他都看到了枪管里呈螺旋状的枪膛线。
电视电影里,处于这样的处境是怎么做的,对,是举手,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可是他现在是军人,新兵连长杨建国说过,军人,可以败,但绝不可以投降。
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呢?
林森茫然了,新兵连长杨建国是说过不能投降,可没有教过他,耐对这样的处境,应该怎么去做。
“小杨,你吓到我们的新同志了,还有,枪口不能对人,你新兵连学的,都忘了吗?”牛犇边说,边向着沙坡走来。
这时,林森看到对面枪口指着他们家伙,扣着机的手指动了,他在慢慢地向下扣,见到他这样的动作,林森忽然感觉到了冷意,他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酷热的沙漠中,能让人感觉到冷意,这样的感觉,可并不美,一点也不美,他感觉,那黑洞洞的枪口,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于这个小黑洞口,随时可能喷出一个叫子弹他东西,来终结他的生命。
我该怎么办?
躲吗?
又躲的过吗?
或者我应该夺枪?
电视电影里应对这种处境,不是就有夺枪们举动吗,自己可以吗?
不,不可以,那样只怕会死得更快,夺枪,需要有一定的格斗能力,还要有一定的技巧,以他三个月新兵连所学的那一丁点的军体拳,只怕刚动下手,对方就已经扣下板机了。
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出手速度会比对方扣板机还要快。
就在他想这这些,内心顶着极大压力的时候,对方的枪口忽然上扬,那家伙一手持枪,一手伸了出来,一口白牙露了出来。
“欢迎你,新兵,欢迎你来到未来全军最强狙击手的训练阵地,我是未来全军最强狙击手杨威。”
林森愣住了,他的脑子卡壳了,脑海里闪着对方的那句全军最强狙击手,他忽略掉了前方未来两个字,不得不说,他还真的没对方这个名头给糊弄住了。
杨威看到被自己震住的林森,手又向前伸了一点,又加重了语气:“欢迎你,新兵!”
林森反应过来了,他看到杨威伸过来的手,双手赶紧握上,一脸崇拜的回道:“我……我是新兵林森!”
牛犇走了过来,他手一挥,带住了杨威手上八一杠步枪的枪带,那杆八一杠随之就脱离了杨威的手,被牛犇提在了手上。
杨威一回头,他看着夺了自己枪的牛犇,不冷不热的说道:“班长,我这个欢迎新兵的形式,应该记入到班史里,我觉得,这对……”
牛犇直接瞪了过去:“你这样,会吓到人的懂不。”
牛犇说完,一拉枪带,枪杆握到了他的另一个手上,他握住枪杆的手单手扣动了两下枪保险,做了单手验枪,接着握枪杆的手往前一拉,另一只手的大拇指紧扣了抢带,回来,甩枪,八一杠行云流水的背到了他的背上。
边上的林森看傻了,这个背枪的动作,实在太过完美了,他在新兵连,这个背枪学习了数天,所有的新兵,也只做到了可以完成,至于说做到完美,就算是杜齐那个模仿老兵到极致的动作,在牛犇这一行云流水的背枪动作前,也就像是刚学会走的小娃娃了。
林森不至见过新兵班长们的演示,他还见过新兵连长杨建国的演示,可是一和现在牛犇的动作对比,林森才发现,这牛犇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原来,这个班才是真正的精英呆的地方,我就说嘛,全新兵连里,成绩优秀,又有最高学历的我怎么会分到最差的地方呢。”
林森想着,这才合常理吗,有全军最强的狙击手,还有能从最强击手中夺枪的班长,那么班里另两位,应该也是某个方面的佼佼者了。
想到自己能分到这些精英们才能呆的地方,林森的内心竟然有些小窃喜,他忽然不觉得这黄沙遍布的沙漠有那么的不好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我能分到这群精英的队伍,那就是说,我也是要成为精英的人了。”林森忽然想到了分连吓时,到了连长杨建国的连队,那个排长听他要到这个地方时,那种复杂的目光,看来,他也是没想到,新兵就有直接被定向精英发展的人了。
林森的想象力的确是太丰富了,不过他没有点出来,也没有人去为他解释,别人又不可能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