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仁,就这么走了?”徐荣把玩着手中的酒盏有些唏嘘的道,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走了,不走还呆在这里干嘛?”那名叔仁的男人,身材并不魁梧,脸颊上泛着蜡黄,好像是有些内疾缠身,听这口气一丝留恋之意都没有。
“唉!”徐荣轻叹一声,把脸扭向窗外。
“要不,师兄你也跟我一起走吧。”蜡脸男人转过身来抓着徐荣的衣袖,满心期望道。
“呵呵……”徐荣一丝苦笑,走!哪那么容易啊?不要全家都在陇西临洮,就是不在,自己这把年纪了还能那么洒脱而去吗?
看着师兄徐荣苦笑,蜡脸之人知道自己再劝也是无用,师兄的牵挂太多,何况现在的师兄那是董卓手下第一员大将,若投奔他处,谁人敢收留,谁人能不惧董卓的淫威。
“唉!”蜡脸之人也是一叹,放荡形骸的躺坐在屋榻上,踮着脚,看着头的天花板。似乎自顾自的低吟道:“陛下年幼!刚刚经历宦官之乱,党人相争,董卓西进,豪强掌控朝廷,士族门阀一再拖延对待董卓的策略,致使董卓执掌朝纲,欺压士人,士人终于看到豪强本来的面目,而如今西来,天下在无人撼动这局势。”话到这里,拿起几案上的酒盏猛地又尽一杯水酒。豪迈的喝道:“斗来斗去,还不是门阀、宦官、豪强之间的斗争?”
徐荣听此,似有同样的感受,低下了头,不语。
“这天下什么时候有过咱们这般泥腿子的落脚地?啊?”蜡脸之人挺足身板,一怒,激动的跳了起来,手里抓着的倒不是酒盏而是一壶上好女儿红。脚下有些蹡踉,看似喝了有一阵儿了,猛地指向徐荣道:“师兄你不是不知道这些,你只不过不敢面对,不敢承认了。早先师父就过你太过追求中庸,早晚会被人陷害死。”
徐荣嘴角一挑苦笑,心道自己这个师弟,只要一喝酒就大撒酒疯,谁也拦不住。起身相迎,安抚下蜡脸人道:“师父也曾过你太过势傲凌人,也少不了吃苦头啊!”
蜡脸人似乎很不满意,肩膀一耸,打掉徐荣的手掌,口中不服道:“少在那里编排我,现在你,你到底怎么想的,就想这么一辈子在一个窃国贼手下干一生啊?”
徐荣看了看口无遮拦的麴义,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一句窃国之贼却是让徐荣心中松动,脑海里却突然显现了今日校军场上的皇帝的身影。
“罢了!罢了!还是投那袁本初去了……君不知,生死为谁一掷轻?”
雅间的门帘一挑,店二又拿上了一壶好酒。
刹那间,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徐荣双眸凝视,死死的盯着前方,回忆着这是谁的身影,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而此时,徐荣雅阁对面,王越冲刘辨使了个眼色,示意对面雅阁之内有熟人。
刘辨一愣,谨慎的凝神远听,没有听见什么具体的东西,倒是听见了什么“斗来斗去,还不是门阀、宦官、豪强之间的斗争?”。刘辨立刻就来了精神,本以为回事董卓一方的人物,出乎意料的是徐荣,看来这里还真有草莽英雄。难得可贵的是,他们也看不惯门阀、宦官、豪强。刘辨多想找到一个知己啊!
低头吃饭的大汉虽然外表粗犷不羁,心思却是细腻,似乎察觉刘辨同王越所看向之处,只是一顿,没有现什么强有力的气息,应该不是什么高手。便把重心重新转移回到眼前的美食上。
王越倒是挺欣慰的看着壮汉。
刘辨也是笑而不语,看来此人必定不俗,不知是哪一位三国名人。
好一刻,店二都忙活着上了俩次菜了。那大汉才扬起胸膛,舒缓了一下双臂,看向刘辨道:“公子,让某干什么吧?”语气很大,似乎刘辨让他办什么事,他都能走一遭。
“难道,请吃一顿饭还要回报?”刘辨轻笑道。却细微的现大汉的双拳在伸展间吱吱作响。
这绝对是一流的死士。
“某从来不吃人白饭。”大汉豪迈的道。似乎也不想欠眼前之人一分的人情。有些人的人情可以欠,有些人的不可以欠。比如眼前这个人,大汉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种直觉带来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多少次都是脱离虎口。当然自己不是一个真正的杀手,要是论武功的话,大汉相信自己绝对弄不过那公子身后的那个人。既然连这种人都能拥有,那么他要办的事情固然会很大。所以早还上人情,才是正道。
看着大汉坚定的目光,刘辨知道这个人情不让对方还了似乎是不行了。对方俨然是所到做到之人,办事绝不拖泥带水。
“生死为谁一掷轻?”刘辨没头没尾的了一句大汉不明白的话。
大汉微愣,看向刘辨身旁的王越。
却见王越颔不语。轻轻的拿起一只筷子蘸着酒水,在几案上写下一个“死”字。
大汉一愣,面面相觑的看向刘辨又看了看王越。心中好似有一块石头落地,仰望天花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一趟难比登天。
“不问杀谁?”刘辨侧头问道。
“杀谁?”大汉对视刘辨许久,才道。
“董……”
“店家,拿两坛好酒,今儿个爷高兴,要喝个痛快。嘿嘿……”一阵淫笑涌入酒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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