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又让他们给逃了。”尾敦甩掉手中的佩刀一脸怒色的骂道。
“该死的,这公孙度跑得比兔子都快。”霍峻回身瞥了瞥红尘古道上未尽的烟尘,面上尽是惜色。
“我总觉得不太对。”牵招回身对着一旁的田豫两人相视一眼。熟知辽东地理的二人,当然知道辽东襄平城的坚固。抱着这座坚城不受。再退能退到哪里去。
“看来公子猜到了,公孙度这是在引诱咱们深入。”魏延了头。
一旁众人纷纷脸色阴沉。不要打仗了,就是现在吃饭都是个问题。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抢着辽东各城之内的军粮吃,不过俨然公孙度早有准备,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多余的粮食,幸好自己这些兵不多,只有八千人。
“魏将军,咱们还追吗?”田豫田国让凝思的问道。
“嗯。”魏延见田豫有话要。便止住众人的谈论,看向田豫道:“田将军,你有什么要的吗?”
庞统转回身看向田豫,似乎也想听听田豫有什么高见。
“魏将军,我军千里奔袭,已经人马劳顿,再追就脱离后续卢龙塞,那可…”
未等魏延开口,阎柔开口道:“可是我们向公子保证,以身诱敌。”
“可是”田豫看了看四周的地形,缓缓道:“否深入可能就不是诱敌深入,而是死无葬身之地。即便公子援军赶到,估计公子也有可能被全歼在此。”
“此话从何而讲?”霍峻这种自汉寿之战就跟随刘辨的老兵同田豫、牵招这样新附的新兵不同,感情要大于理智。
“出了辽东,东北一侧就是高句丽;治下抱委、猪貉、沃沮向来不安。他们都是有可能成为我们的敌人。况且身后辽东属国境内尚有乌丸、鲜卑等族为附,只怕这些人被公孙度挑拨,要是他们一同与我们起攻击,我们这人,”田豫回身看了看牵招。
牵招了头。
阎柔、阎喜两兄弟也是满目担忧的看着身旁的魏延。
“看起来,国让将军的有理。”魏延压制下心中的郁闷,心道这个公孙度太过狡猾了,这一次,自己恐怕就真的要陷入烂泥潭中了。
“呵呵。”庞统不屑的一笑,对着身旁的几人冷冷道:“我们不追,那么回去就一定能安全的归去吗?”
一句反问,让身旁几人顿生寒意。脸上的汗水不自觉的滑落。是啊!此时退军,不同昌黎退军。此时已经深入险境,要是不把公孙,度揪出来,那么自己这些人很可能被公孙度来个反包围,而且卢龙塞的援军还迟迟赶不到。
田豫、牵招膛目结舌的看着庞统,二人当真一直瞧这个家伙了。或许,他早就比所有人看得透彻。
“庞统,你的意思?”魏延少有的请教。
“追,当然追,就是公孙度要遁逃三韩,我们就马踏三韩。绝不能困守一地,那样就是我们的死期。”庞统吐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血堆上涌出的。
“看不出来,你这么狠!”魏延冷冷瞥了一眼庞统,不过,话庞统之计很对自己的胃口。
身旁那几个长庞统十几岁的田豫、牵招、阎志、阎柔、尾敦、李博纷纷感觉到来自庞统的杀意,面上震惊的回身凝视庞统,这个孩子长大当如何?
“我狠吗?”庞统自嘲的一笑,手遥指远处的天际,朗声道:“大汉四百年威仪,那样的功绩是建立在什么上的?不是高祖的妥协和亲。不是文景的仁慈,也不是光武的宽厚那是汉武的铁骑,那是大将军卫青、霍去病的封狼居胥,那是班定远、陈汤、张赛、马援的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弱的声音,却铮铮入耳。
让一旁的田豫、牵招、阎柔、阎志、尾敦、李博面带羞色,堂堂七尺男儿,却比不上面前这个若下的孩子。自己怎么还好意思提及退兵呢?
“记住,外战远比内战让人值得尊敬。”庞统肃穆的道。这句话是出征前,刘辨同自己的。那时候自己一直不明白,刘辨为什么要这么热衷于塞外。出了卢龙塞,自己才知道,这个塞外,永远都是强者为王。大汉的子民,又有多少被奴役。看到的多了,恨意也就多了,麻木也就有了。这些日子。庞统才了解公子那句话的意思。也许现在大汉威仪尚存,边境还受不到他们的威胁,可是谁又知道,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之后的事情呢?
历史总是惊人相似,几千年后的这日子,地球上曾经所有蛮荒的国家。他们在抢劫着这个古老的文明整整一个世纪,每一宵都能在自己身上咬一口。他们让刘瓣铭记。统治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
刘眸要让自己后世的子孙铭记,无论什么时候,“汉”的威仪。不容践踏!
“好了。都去上城内装上粮食。我们继续追!”魏延决心已下,自己会是下一个陈汤、马援。
众将领命,跟领部众回导准备。
“记住,不要骚扰辽东城的百姓。我们还会回来的。”魏延记起刘辨对自己的那些话,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子民。
“诺!”
一声应答,各自收拢本队,准备自己的粮草。
魏延转过头来,却见庞统少有的严肃,冷声的天边降下的红云。
“你不去休息?”
“休息,休息。我这就去休息。”庞统淡然的一笑,甩了甩身上的一抹冷辉,最后凝望一眼天际。转身离去。
“你好像有什么担忧的?”魏延敏锐的觉今日的庞统早已不同以往,问道。
“不是担忧。”庞统摇了摇头。慢慢地走入辽东城,嘴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不是给魏延听的。
“明日或者后日,就是我们最后的决战。”庞统自嘲的摇了摇头。
“决战吗?”魏延握紧手中的反天,刀光上的冷辉映衬着冰冷的余辉。似乎那颗好战的心早已躁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