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连夜回金陵,这意味着什么,是显而易见的,必然是李唐出了什么大的变故,而这个变故必然与军事有关,不然怎么会让他这个枢密使连夜回去。再联想到此时的情况,北方的大晋自顾不暇,根本就无余力南下,南方的汉国,向来不怎么敢惹李唐,东边的吴越和李唐关系较好,也没有突然开战的缘由,西边的楚自然也不会开战了,这么一算,只有东南的闽国了。这闽国近来很是乱七八糟,在今年五月,正式分成两派,闹起了内讧,现在必然是有什么重大转机,让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李唐,再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
这些事一想就透,马云从滕王阁回来之后,就再次找到李弘冀,向他辞别,说自然说得很漂亮,什么婚期已近,而且已经昭告天下了,如果推迟婚礼岂不是失信于人、贻笑大方吗?
这话说得自然句句在理,况且李弘冀也知道陈觉连夜赶回的内幕,古来战争最忌两面作战,平闽与和楚应该是同时进行的,现在即将出兵,那么和楚的事情也应该尽早确定下来。而完成联姻就是和楚的重要标志,这对稳定李唐的军心、民心,减少朝廷上反战声,无疑是具有重大政治意义的。
李弘冀本想等自己和宋齐丘交割完了政务,再和马云一起去金陵。不过,出现了这样的军国重事,儿女私情自然要放在一边,李弘冀也就顾不得早些日子答应明乐的事情了,当下即应允了马云的要求,并且还请宋齐丘派送大军护送。
辞别了李弘冀,马云等人一路快行,不多久便遇到了新的迎亲使,中书侍郎冯延巳。分冯延巳见了马云等人也是异常的热络,又是问安,又是道喜的,有那么一瞬间,让马云觉得这小子热情的有点过分了,有些像现代的推销员了。
陈觉一路上耍心眼,玩手段,就想看看李节、马云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就算是几人话不投机,不想闲暇的时候,他总是若有所思的望着马云,搞得马云也跟着患得患失,不知道殷切些好,还是收敛些好,或者粗犷些好。
冯延巳是个好同志,一点都不像陈觉,路上总是和马云、李节二人并马齐驱,有说有笑的。李节刚开始的时候,常常和冯延巳谈论些诗词,可冯延巳看马云不太擅长,居然也就三五句带过。三四人海阔天空的侃大山,竟然也是津津有味,这不多久便到了金陵。
李唐是大国,楚国是小国,这楚国的使节,哪怕是马云这样的准女婿来了,也不是立马就可以觐见的。还是得住驿站。
不过楚国这次来的是个王爷,那么迎接的待遇自然也是不低的,在李唐皇太弟李景遂的亲自带领下,查文徽、冯延鲁、魏岑等人,在金陵城外十里处迎接。
这是将近傍晚的时候,一彪人见了面,问了安,聊了几句没有什么养分的场面话之后,便齐齐的杀奔驿站,进行传统项目——吃喝。
酒宴上,李景遂首先端起酒杯,再次说起了没有什么内涵的废话:“五王爷此来金陵,就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万事不要客气,我大唐和大楚,日后就亲如一家,祸福共享。”
马云也连忙站起来,谦虚了几句,这么一来一往,话说得都是极其的外交。可就是这样,两伙人居然渐渐熟络起来。
这番话说完,晚宴正式开始,厅中靠外边有几个淡雅的女子素手调琴,叮叮咚咚的甚是悦耳。
在这音乐的伴奏下,陈觉等人也是一一上前,向马云敬酒,或说恭祝新婚,或说祝寿楚王,或说楚唐一衣带水,希望长久和睦。总之,这话说得马云不能拒绝,不能不喝,旁边的赵普趁隙踢了他下,使了个颜色,马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伙人这么个劝酒的法子,肯定是想把我们灌醉呀,可灌醉以后对他们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马云边喝边想,也没想出什么来:老子是男人呀,也没带几个钱,你灌醉我,能有什么好处呢?再回头看去,赵普也不知道是在爬着还是在躺着,黑乎乎的团成一团,竟然已经醉了过去。
也不知道喝了几杯酒,马云就有点昏昏然了,看李景遂仿佛就是两个人一样,还是得说李节,毕竟浸淫官场二十几年,酒精考验,能攻善守,到了这份上,居然还能站起身来,拎着酒壶,喃喃自语道:“喝!”,他还反敬了过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这厅中典雅的音乐,竟然变得有点靡靡,就像有人,轻轻的给自己做着冰火九重天式的按摩,心中痒痒的。
马云神情恍惚的再看了看,觉得着厅中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半晌才认出来,是些红衣女子,围着一个手持酒杯的紫衣女人,在厅中跳起舞来。
虽是大冬天,那几个红衣女子却仿佛一点也不怕冷,居然轻纱裹体,露出白藕般的两节手臂,黄色的抹胸,镶着晶莹的吊坠,在烛光的映照下,甚是的惹眼。轻歌曼舞中,似乎还有几人想着自己频泡媚眼,马云摇了摇头,似是不敢相信,这些人什么时候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在看的时候,皇太弟李景遂等一干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的一干二净。整个厅中好像就剩下自己和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赵普。
马云感觉诧异,再定睛看时,妈的那个紫衣女人下巴上那是贴的什么,黑中掺白老长老长的啊。正摇摇欲坠间,有几个红衣女子,已经围了过来,身手扶着他,腻声道:“王爷,是不是该歇息了。”
哪几双温柔的小手,轻轻的安抚在身前身后,耳边又是轻声嚅语,马云胸中一团火腾的一下就炙热的燃烧了起来,反手将几人抱着,这动作太快,让他有点站不稳,摇晃了几步,倚在几人身上,方才笑道:“有趣。。。有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