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花陌灵再次回头的时候,除了微微晃动的轿帘,其他任何风吹草动都没有。
“灵儿,怎么了?”
夜池暝担心花陌灵会不会再被后面那个来路不明的摄政王给暗中下了什么禁制,将自己的马儿放慢了速度,跟花陌灵一同前行。
花陌灵若有所思,刚要回答夜池暝问题的时候,那种被阴毒目光注视的感觉又一次袭来,这次甚至让花陌灵浑身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花陌灵想了想,还是决定故作轻松地告诉夜池暝自己无事,只说是周围过于嘈杂,吵得她有些头疼罢了。
“忍一忍,前面就是皇宫了。”
夜池暝虽然知道花陌灵似乎有事瞒着他,但也觉得眼下并不是什么交谈的好地方,所以便先让花陌灵忍一忍,一切等到了皇宫之中,再做决定。
花陌灵和夜池暝将使臣队伍带到了宫门口,已经有一队穿戴整齐的侍卫等在那里了。
夜池暝交代让三国使臣的所有随从,都先跟着侍卫队去到驿馆之中,他要先带着几位使臣,进宫去见皇上。
“自古以来使臣入境,均先是宿到驿馆中,梳洗修整一番以后,再去参加皇帝的晚宴。怎么到了你东盛,却是反过来了?”
慕容婉儿撩开了轿帘,居高临下地看着夜池暝。
也许西陌和北海是为了对池亲王是否还活着来探个究竟的,但是她慕容婉儿,却是为了池亲王妃而来的。
眼下,慕容婉儿第一次见到了与她积怨已久的花陌灵。
慕容婉儿一身皇后的金色正装,裙边上绣着展翅欲飞的九尾凤凰,连头上的朱钗头面都价值连城。
生了两个孩子,已经年逾四十的慕容婉儿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没有半分衰老的迹象。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光滑细嫩,吹弹可破。
慕容婉儿一张脸其实是标准意义上的娃娃脸,这大概也就是她为什么折了两个孩子依然能够圣宠不衰的秘诀了吧。
当了十几年的皇后,周身的尊贵气质浑然天成,连带着说话都带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腔调来。
夜池暝却是连半分面子都没给慕容婉儿:“东盛的规矩便是这样了,皇后娘娘若是习惯不来,大可现在就返回南灵。”
他们这些心怀叵测之人要来探东盛国的底,可不是夜倾宇发出去的请柬,请他们的来的。客随主便这个词,他就不信这些人不知道。
慕容婉儿被夜池暝一阵抢白,顿时红了脸,冷哼一声便转头进了车厢,还不忘用眼睛狠狠地剜了花陌灵和夜池暝夫妻一眼。
南灵国这边算是偃旗息鼓,慕容婉儿的随从老老实实的跟着侍卫队去了驿馆。
令夜池暝有些惊讶的是,北海国竟然也老老实实地跟着去了。
剩下的西陌国,因为暗桩的事情,也算是跟东盛国积怨已深。但是看夜池暝吊儿郎当又不容分说的架势,便也挥了挥手,将随从都打发走了。
皇宫之中,夜倾宇早已经正襟危坐在自己的龙椅之上,等着三国使者前来朝拜。
但是,等到三国使者都真正的上了大殿,夜倾宇又有些头疼。
慕容婉儿果然是带着苏凌熙和苏辰熙两兄妹来的,只是母子三个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平白将那张俏生生的脸蛋给添了几分刁钻的戾气,让人心生厌恶。
西陌国来的,是一个公主,名为薛雅芙,看起来也是西陌国有意想要塞到池亲王府中去的。
薛雅芙的样子,颇有股异域风情,五官要比东盛国的水土养出来的女子更加大气,眼神也更为深邃。
她一身淡紫色的宫装,腰间的腰带上缀满了成串的珠子,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叮当作响,很是新奇。
她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对着夜倾宇行了一个礼:“尊敬的东盛国皇帝陛下,雅芙这次来是想代表西陌,与东盛用结秦晋之好!”
薛雅芙这招算是先下手为强了。
三国这次派来的使臣均有适龄而且未嫁的姑娘,意图已经甚为明显了,肯定是要留在东盛国一个了。
但是至于到底是嫁到谁的枕边,就未可知了。
慕容婉儿听见这个西陌国的所谓长公主如此猴急地便表达了自己的来意,真是一双眼睛都要被怒火给焚烧殆尽了。
只不过,还未等慕容婉儿说话,也未等薛雅芙将自己所谓的嫁妆呈上来的时候,另一边北海国的摄政王却传来了一阵轻笑。
“真是不巧,北海国也有意,将雪瑶公主,进献给皇帝陛下。”
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从后面施施然地迈着优雅的步子,使了一个舞蹈的身段,甚至还围着夜池暝转了一个极为妖娆的圈。
最后在那位摄政王的怒视下才停在了夜倾宇的面前。
“北海国沈雪瑶叩见东盛皇帝,愿皇帝龙体康健,福寿延年。”
夜倾宇倒是因为这个沈雪瑶在夜池暝的左右转了圈,就认定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便半分好脸色都不曾给过。
夜倾宇看了看另一边的慕容婉儿。
慕容婉儿当然知道这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目光呆滞的女儿,恨不得咬碎自己这一口银牙。
就算是将自己的女儿推出去,半分比不上这一个赛一个的灵动公主不说,怕是更会让自己的脸上无光,甚至连南灵国都会被人嘲笑。
哼,怪不得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暗探没有半个能将消息递回来,原来他们早已经将自己的底牌都藏的严严实实,只为等今天这一刻。
慕容婉儿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着,恨不能自己上阵将这个看起来面黄肌瘦的皇上给迷惑住,但终究只化成了一句长长的叹息,和一句皮笑肉不笑的嘲讽。
“东盛国皇帝英武不凡,轻而易举便得到了极为娇俏公主的青睐。”
夜倾宇的眸光因为慕容婉儿这句话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谁知慕容婉儿却是一笑,摸了摸身旁苏凌熙的头:“只不过,哀家此次前来,是想给自己的女儿,同东盛的池亲王,说个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