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江哈哈大笑,心神大定的他有了底牌,底气也壮了几分,脸上露出一丝狠厉的模样:“我儿子,众长老和弟子尽皆死在你的手上,我必要你受尽折磨而死。”
唐飞面色如常,但他更关心的是,倪诗语的安危,此时倪诗语昏迷不醒,人也被柳太江所挟持,只要柳太江稍用一些力气就能要了倪诗语的性命。
大脑飞速的旋转,唐飞思考着对应的办法,但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问道:“你把她放了,我任由你来处置。”
恨不得将唐飞碎尸万段的柳太江,大脑可没被仇恨冲昏头脑,自知实力不济,要是失去倪诗语这块人肉挡箭牌,唐飞也不会任由他来处置。
阴笑两声道:“你若真的在乎她,就按着我说的去做,我要让你尝一尝三刀六洞的滋味。”
柳太江大声吼着,整个大厅都回荡着他疯狂的叫嚣,飞云阁的弟子们也都远远的躲在远处观望,谁也不敢上前去触唐飞的霉头。
唐飞冷笑几声,脸色不变道:“那么,三刀六洞的位置是哪里呢?”
三刀六洞,顾名思义就是一刀两洞,刀刀见血,由此可见,柳太江的阴险的为人不齿,唐飞凌然不惧,手持寒铁枪,柳太江五官一拧,面目狰狞道:“在你的两条大腿,还有你的左胸,刺下去,少一洞,我都让你重新扎。”
一刀两洞,从前面进去,后面出来,尤其是左胸,靠近心脏,稍有差池就可能会性命不保,而且即便不死,三刀下去必然重伤,到时候,那些飞云阁弟子们又如何会放过身受重伤的唐飞?
话也不多说,柳太江一挥手,示意弟子把刀递给唐飞,“诗语,你一定会没事的。”唐飞默然道,而后转向一帮飞云阁弟子,手一伸傲气凛然道:“刀来!”
飞云阁弟子战战兢兢的把刀递给了唐飞,唐飞接过刀的那一刻,阁主柳太江脸上闪过得意的冷笑,他明白只要有倪诗语这张牌,他就能逼得唐飞就范,在他看来,饶是唐飞近乎于妖孽的身体,三刀下去,别说是打,不及时处理的话光是流血都可能会让他没命。
到那时,他就可以尽情的折磨他,唐飞展现出的不惧生死的气概让在场的人动容,他们都是飞云阁的弟子,面对着眼前这个霸气的男人,虽说是对手,但仍然被他面对着生死时的英雄气概所折服。
接过锋利的短刀,唐飞一瞧,只见短刀的刀锋泛着蓝汪汪的刀芒,脸色一变道:“柳太江,你好卑鄙,竟然在刀上下毒。”
有了倪诗语,逼唐飞就范的柳太江嘿嘿的阴笑几声,沉声道:“少说废话,按我说的去做,不然,我就杀了她。”
唐飞眯着眼盯着柳太江良久,看得柳太江心里直发毛,说道:“柳太江,我发誓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废话少说,姓唐的,按我说的去做,腿上先来一刀,要一刀两洞,要见血,你要是不见血,我就让她见血。”柳太江狠辣把手中长剑稍一用力,倪诗语雪白的长颈流出血来。
唐飞嘴角勾起一抹孤毅的弧度,对上面蓝汪汪的刀芒视而不见,缓缓举起刀对准了自己大腿,“噗!”一片血花飞溅,短刀刺进了大腿,后面的刀尖清晰可见,血水瞬间就将衣服染红了。
“不!”唐飞将短刀插进大腿时,倪诗语醒了过来,正巧看到鲜血长流的画面,顿时泪如雨下,失声唤道:“不要啊!”
倪诗语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唐飞见她没事也就安下心来,眉头没皱一下,嘴角噙着孤毅的笑容,缓缓将短刀从大腿拔了出来。
短刀刀身泛着莹莹的蓝光,奸计得逞的柳太江心中大喜,但他并没有满足,狠狠咬牙切齿道:“不要停,另一条腿。”
唐飞一咬牙,拔出刀时溅出一团血雾,疼得唐飞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冷汗顺脖子流了下来,眸光变得迷离,表情也是颓离不堪,但他仍然咬着牙坚持,缓缓地举起了短刀向右腿对准。
“唐飞,不要啊!”倪诗语早已是泪流满面,唐飞这一刀就像扎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也跟着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泪水模糊了双眸,说道:“唐飞,我是你的女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死,我也绝不会独活。”
短刀上面分明染有剧毒啊,身中剧毒的唐飞的腿上流着黑血,身体也变得格外的虚弱,倪诗语哪里还不知道他活不成了,这样情况,别说再来两刀,就算让让他走,强敌环饲之下他也不可能走掉。
唐飞做这一切也都是为了她,如果她没有被柳太江所擒,那么,唐飞势必会大杀四方,让飞云阁从上到下骨子里都流着卑鄙二字的门派从江湖上消失。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迟,卑鄙无耻的柳太江不仅抓着她,还拿着她做为要挟,逼着唐飞走上死路,唐飞的短刀刺入左腿的那一刻,她感到心都快碎了。
也正是那一刻,让她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什么地位、权利,已经不再重要,而她发誓,只要唐飞横死当场,她也绝不会苟活。
醒过来的倪诗语心如刀绞连声说不,唐飞却没有看她一眼,嘴角仍然带着孤毅的冷笑,眼睛不眨的把短刀狠狠地插进了自己右腿,又是一片血水飞溅。
画面太过血腥,一向决断果敢的倪诗语眼前又是一阵的眩晕,差点就又再次的晕厥过去,唐飞两刀插上,这让柳太江心情大悦,报复的快感让他神情凄厉恍如狰狞的魔鬼。
一干弟子全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他们都被大煞神唐飞吓破了胆,而此时大煞神眼看着就要身中剧毒而死,他们自是高兴不已,唐飞也是摇晃着身体,显然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以他这种状态,别说是救人,就是任由他走出山门,估计没出门就会因失血过多,毒发身亡而死,无力回天的唐飞已经成了刀殂之肉,任飞云阁的众弟子们宰割,因为畅快,因为放松,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身体摇晃的唐飞,咬着牙坚持,迅速的拿着短刀刺向身体,中间甚至没有半分的停顿,待倪诗语反应过来时,唐飞已经将短刀插入了左胸,血花四溅,心脏被刺中的唐飞,神色一凝,眸光瞬间黯淡下来,直挺挺的向后倒了过去。
哈哈哈哈……
大厅回荡柳太江的奸笑声,他没想到一个被视为劲敌的男人竟为了一个女人自戮而亡,身中三刀,最致命还是左胸的刺中心脏的一刀,更何况,短刀上还染有剧毒,唐飞几乎没有活着的希望。
飞云阁的弟子们也都跟着阁主欢呼,他们被唐飞杀得肝胆俱裂,但随唐飞自戮而亡,他们也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在这飞云阁里或许也只有倪诗语一人会为唐飞的死而感到黯自神伤。
她亲眼见到了唐飞为了救她狠狠地插了自己三刀,还是用卑鄙无耻柳太江提供的染上剧毒的短刀,泪水如开了闸的洪水夺眶而出,眼前一切变得模糊且不真实,她的心也随着男人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柳太江狂笑几声,他知道唐飞的储物空间里藏有许多的宝物,更让他开心的是,飞云阁震阁之宝孔雀翎又失而复得,狂笑道:“唐飞,你终于死在我的手上,你的宝物都会是我的。”
整个大殿里到处都是放肆的笑声,所有人的心情都放松下来,因为放松,柳太江逼住倪诗语的长剑也放了下来,唐飞已死,倪诗语已经失去了她的价值,对于一个失去价值的东西,柳太江的处理方式一般都很简单,要么杀掉,要么就赏给弟子们淫乐。
倪诗语无力的瘫软在地,已经眼泪哭干的她眸光无神空洞,已经找不到任何能够唤起她的生命的迹象,死亡对她来说也只是时间问题,即便柳太江不杀她,她也会以死殉情。
飞云阁都在狂笑声中欢呼着胜利,可是,他们却没想到,福祸相依的道理,乐极生悲,场中突然生出了变故,他们认为必死的唐飞,突然不见了。
起初,柳太江还以为自己的眼花,但很快就见倒地的唐飞,身体居然诡异的旋转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了一道残影,迅速来到了哀莫大于心死的倪诗语的身前。
一把将倪诗语搂在怀里,随后又飞出去,待到一个安全的角落,唐飞平静的望着倪诗语道:“诗语,你没事吧?”
倪诗语的眸光已经黯淡,难以置信的望着唐飞,眸光如火焰般瞬间点燃,露出希望道:“唐飞,真的是你吗?”
唐飞淡淡一笑,见她没事也就稍稍放下心来,但此时此刻危机并没有解除,飞云阁的阁主和弟子们也都朝着他们涌过来了。
大厅里早已是一片哗然,飞云阁上下都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唐飞自戮三刀,鲜血飞溅,身染剧毒的他眼看就不活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能够以如此诡异的方式把倪诗语给救下,这也太离谱了吧?
唐飞将倪诗语挡在身后,冲着飞云阁阁主柳太江和众弟子冷哼道:“接下来,也该算一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失去了挑箭牌的柳太江顿时慌乱起来,他想不通,身中三刀的唐飞怎么就没无事的站在他面前演了这一出戏,难道这也仅仅是幻觉。
唐飞用他伟岸的身体保护着倪诗语,而倪诗语通过他那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还有男人那不羁的动作,终于确信自己的男人还没死,他还活着,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热泪盈眶,从现在起,这个男人成了她世界里的唯一,至于危险什么的她不再去考虑,只要能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不管生死她都不在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