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理呢,我不该说这些,”梅姨娘抬手抚了抚自己鬓边:“不过觉得大少爷你也太可怜了,夫人对你管的严,当然是为了你好。可你已经十八九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怎好连个丫头也不给?
别说像咱们这样的公侯人家,就是差不多的门户也不能这么苛刻。
那丫头也不过跟猫儿狗儿一样,主子喜欢,便跟她们玩儿玩儿。难道还要三媒六证地给她们名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个家早晚都是你的,何必非要糕饼成筐却饿个半死呢?”
卫长安的脸色青得像赶潮的螃蟹,柳姨娘的话点燃了他心中积蓄已满的愤怒。
起先他还有所顾忌,觉得春莺到底是母亲身边的丫鬟,他不好太过分,所以尽管她这段日子一直对自己躲躲闪闪,让他心里不痛快,可也并没想过要认真把她怎么样。
可是梅姨娘的话,却像是给他混沌的脑子倾下来半桶冰雪水,一下子就醒过腔来!
他忽然就觉得无论是母亲还是春莺都很对不起他!
他是智勇公府的嫡长子,将来是要做公爵的人!何必活的这么窝囊?!
那春莺小贱人不过是几两银子买来的使唤丫头,又不是正经人家的主子小姐,自己想要亲近她是她的福分。
最可恨的是,春莺当初跟自己眉来眼去,也让自己抱过摸过,如今又忽然假正经起来,真拿自己当傻子吗?!
就连他的母亲也是,防自己像防贼!自己几次向她暗示,可她呢?左拦右挡!天天逼着自己读书,屁股坐得生疼!
卫长安当然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种子,反正他又不用考取功名才能袭爵做官,何必多此一举!
人生苦短,就该及时行乐才是。
“大少爷,我去柳姨娘那边说话去了,”梅姨娘说道:“你也快去读书吧!”
说着走了。
卫长安哪有心思读书!
他只觉得胸腔憋闷,恨不得找个地方发泄。
左右环顾不见伺候自己的小厮多禄,叫了两声也没人答应。
卫长安憋着一肚子火,穿过月亮门,沿着东穿堂往南走。
两边都是鹿耳山房,其中一间的门没上锁,卫长安走过去,只听里面微微有些动静。
再走近了,就听清是喘息声夹杂着衣物的声音,间或有几声女子的嘤咛。
卫长安听了这声音只觉得血往上涌,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把窗纸点破,眯着眼睛一看,只见一个小厮正把一个丫鬟按在春凳上,两人衣不xx,下身,交合在一处,场面****放dang极了。
那小厮一边动作,一边问那丫鬟:“小蹄子,这回你可舒服了吗?第一次又哭又叫的,这次可尝到甜头了吧!”
这人正是卫长安的小厮多禄。
卫长安正憋着一肚子邪火,此时嘭地炸开,一脚踹开房门,骂道:“狗奴才,你们倒快活!”
偷情的两个人吓得立刻分开,那丫鬟边系衣带边夺门跑了。
多禄赶紧提上裤子,跪在地上赔罪:“小的该死!大少爷饶命!”
多禄是卫长安最得力的小厮,从小卫长安做什么坏事都有他在一边帮衬,所以他也知道,大少爷是不会真的处罚他的。
果然,卫长安只踢了他一脚说:“那不是柳姨娘院子里的丫头芍药吗?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
芍药只是梅姨娘那边的三等丫鬟,长得却很有几分姿色。
多禄挠挠头笑着说:“也不过就是最近一两个月的事儿。少爷,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春莺姐姐呢?”
多禄原本以为卫长安拉着春莺也是做这档子事,所以就自动回避了,干脆也找来自己的相好,趁机偷吃一顿,却没想到卫长安这么快就出来了。
卫长安一听他提这话头,脸色又阴沉下来。
多禄见他气色不对,就试探着问:“莫不是春莺不肯?”
卫长安气血上涌,骂道:“这个不识抬举的狗东西!”
多禄凑近了说道:“大少爷,我可是听有人说,春莺这些日子总爱往老爷身边凑,她别是想做新姨娘吧?”
卫长安听他这么说,就更加恼怒了。
多禄说道:“春莺有这想法也不奇怪,做了新姨娘总好过做丫鬟。她大概是怕跟着少爷没有名分,所以就打起了老爷的主意。这事也不算错,只是她不该从前吊着的大少爷,把爷您当猴耍。”
卫长安现在最听不得这个,当即就不顾一切的跳脚大骂。
多禄这小子心眼最多,坏笑着说道:“其实这事儿也好办,大少爷是主她是仆,想要收拾她还不容易?女人这东西就是这样,占了她的身子她就老实了,要不总是不安心!”
卫长安咬牙切齿:“晚间你把她给我骗到后花园里来!不信我收服不了她这个小蹄子!”
这天刚入夜,卫长安在花园的角门边堵住了春莺,因为多禄打听到春莺跟夫人告了假,说晚饭后要回家去一趟。
卫长安于是悄悄叫守门的人都离开了,他则等在这里,见春莺来了,前后又无人,立刻上去抱紧了她。
春莺慌忙挣扎,卫长安一把将她抱起,进了旁边的假山洞。
春莺苦苦哀求又不敢大声呼救。
卫长安兽性大发,几下就扯烂了她的衣裳,口里心肝宝贝地乱叫,作势要强上了她。
“大少爷,求求你放了我!”春莺急的眼泪都落下来了:“我真的不能”
她本想说自己已经给了老爷了,可卫长安用衣服堵住了她的嘴,强行占有了她。
事毕,卫长安忽听有人在外头说话,好像是说夫人在找大少爷,他顾不得去看春莺,急忙整理了衣服从假山那边绕了过来。
到了安歇的时候,包氏也并没问起春莺去了哪里。因为白天的时候,春莺曾跟她告假说这两天要出府去看看她的爹娘。
包氏以为她已经出府去了,因此也就没多问。
“徐大儒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明天一定要叫大少爷早早的过去听讲!”包氏一边卸妆一边说:“这五天的讲习我可是送了三千两银子的束,就为给他买个徐大儒记名弟子的名头。我为了他可真是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