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挂了电话还忍不住想笑, 三倍春/药, 得射死了吧,沈闲这厮真毒,估计路杰做的事情真的是触到他逆鳞了, 回家得先表扬一下他守身如玉的贤德,再批评一下行事毒辣的坏习惯, 当然重点是,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和老公商量一下呢?
回家路上, 路过花店, 石磊买了一束水仙花,拿在手里带回了家,一进门, 就见到沈闲坐在沙发上大发雷霆, 两个孩子战战兢兢地站在客厅,冰冰浑身脏兮兮的, 童童哭得像个小泪人。
“怎么了?”石磊忙换了鞋过来, 把水仙花递给沈闲,看向孩子们,“犯什么错了?”
冰冰低着头,t恤被撕破了,肩膀上还有可怕的淤青和抓痕, 犹豫了一下,又低下了头。
“你爸问你话呢,装什么哑巴?”沈闲呵斥, “打架的时候不是挺有能耐的么?”
冰冰咬着下嘴唇,固执地不肯认错。
保姆从厨房探头出来,忍不住道,“沈先生你别再吓唬他,冰冰也是保护弟弟。”
“哼,就这点能耐还保护弟弟?”沈闲冷笑,“那小胖子他家长就在旁边,你敢开他瓢?你不会把他拖角落里去揍?”
“停停停!”石磊狂晕,“你先闭嘴吧,阿姨,到底怎么回事儿?”
保姆也气鼓鼓地,添油加醋讲了一遍,原来是沈闲怕两个孩子天天闷在家里会有社交障碍,便让保姆每天傍晚都带着孩子们在楼下花园和小区里其他的孩子们一起玩,结果童童年龄太小,又有眼疾,保姆一个没注意,就被其他小朋友欺负了,冰冰立刻火了,冲上去和三四个孩子打成一团,把领头的那个小胖孩推倒暴打一顿,被人家家长赖上了。
石磊听明白了,亲亲沈闲的脸颊,“别生气啦,先喝口茶歇歇嗓子,这倒霉孩子交给我来批评。”
把沈闲哄到一边去,石磊拉过冰冰,唾沫横飞地讲了半天道理,看向他,“你知道错了吗?”
冰冰点点头。
“所以,以后再要冲动的时候要多想一想,咱能不能不冲动就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然后再决定该怎么办。”石磊对沈闲一努嘴,“去,找你妈道歉去。”
沈闲扔过来一个抱枕,石磊呵呵地笑。
冰冰走到沈闲面前,“爸,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冲动。”
沈闲喝一口茶,挑了挑眉,淡定道,“自己说,该怎么惩罚?”
“不许吃晚饭,罚站,写检查……”
“小样儿,有点自知之明,”沈闲冷哼,“行了,晚饭是要吃的,你看你瘦得跟个小鸡仔似的,再不吃晚饭怎么保护弟弟?吃完晚饭去我书房罚站两个小时,写八百字检查!明天跟我去给小胖子赔礼道歉。”
第二天中午,担心沈闲那臭脾气会和人家吵起来,石磊带着冰冰去受害者的家里,这才见到那传说中的小胖子,上一年级,胖得跟头小猪崽似的,脑袋上套个小网兜,里面是包扎的纱布,看到冰冰第一反应是往他妈身后缩,看来是被揍惨了。
宝贝胖儿子被揍得跟个癞皮狗似的,人家家长肯定心疼,态度相当不友好,说话也骂骂咧咧夹枪带棒,石磊一直温和地笑,没办法,谁让自己儿子太野了呢。
让冰冰给道歉,自己也道歉,说了一箩筐赔礼道歉的话,又付大笔营养费才算了结。
从人家家里出来,冰冰情绪比前一个晚上低落多了,石磊在楼下超市买两支冰激凌,爷儿俩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慢慢吃。
“爸爸,对不起。”
石磊揉揉他的脑袋,“看,你一拳头把你闲爸爸半本书给揍没了,以后啊,冲动之前一定要好好想一想。”
“嗯,”冰冰重重点头,他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他去过石磊的公司玩,也跟着沈闲去过拍摄现场,别人对他两个爸爸都十分尊敬,结果因为自己不懂事,害得石磊那么丢人,要对别人赔礼道歉,还要忍受对方父母的欺负。
爷儿俩吃完冰激凌,冰冰郑重地表示,以后一定会努力充实自己,揍人绝对不会被对方父母逮到。
“……”石磊深深地感觉有必要找沈闲交流一下孩子们的教育问题。
晚上亲热完,两人躺在床上,石磊爱不释手地摸着沈闲的胸口,“过了夏天得给冰冰联系个学校上,你有没有想过上哪个学校?公办的还是私立?”
沈闲仰躺在床上抽烟,被他摸得很舒服,眯起了眼睛,“吴迪他儿子当年上哪个学校?师大附小,还是游府西街来着?”
“你明天联系他问问,不过以冰冰的性格,说不定会和同学打架,这孩子拳头太黑了。”
“嘿,”沈闲叼着烟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真够拐弯抹角,你不就是觉得我的教育方法有问题么?”
石磊也笑起来,“什么都瞒不了你。”
沈闲收敛了笑容,“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世界坏人太多了,童童性格那么软,冰冰如果再不硬一点,怎么保护弟弟?”
石磊道,“硬一点是好事,可是并不是事事都要强硬,合适的时候软一点,给别人留一份余地,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我们就事论事,你不要扯远了,”沈闲伸长手臂,将烟头摁熄在床头的烟灰缸里,硬邦邦道,“窦峥跟你告状了?”
“唉,”石磊叹一口气,“下三倍春/药什么的……是有点狠了。”
沈闲倏地坐起来,“这叫狠?他路杰差点强/暴我叫不叫狠?我能被你上就能被其他男人上?你这什么逻辑?”
石磊听他越说越不堪,忙也坐起来抱住他,“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冷静一下嘛,其实我也觉得你这药下得好下得妙下得呱呱叫,但是……唉,路杰跟窦峥现在是名符其实地有一腿了,做过了嘛,两人感情就不一样了,他跟我这哥哥求情,让你别再报复路杰,大家冰释前嫌,怎么样?”
沈闲想了想,哼道,“我本来就没打算再接着报复。”
“我就知道嘛,”石磊笑起来,“我老婆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
“滚!”沈闲推开他,郁闷地背对他躺下,“关灯,睡觉。”
石磊关了灯,钻进被窝抱住他,被沈闲不爽地甩开,接着又锲而不舍地抱了上去,沈闲甩了几次都没能甩开他,便由着他去了。
最近一段时间,石磊越来越觉得沈闲到更年期了,码字、摄影、代课,工作一大堆,却突然整个人就懈怠下来,一天到晚就躺在床上混吃等死,还一批评就炸毛,人家编辑姑娘都要哭了。
石磊让他把学校的代课工作给辞了,减轻点负担,沈闲犹豫半天,说每周去大学转一圈,会觉得自己还很年轻。
石磊深深地无语了。
最让人无法忍受的一点是,起床气严重。
也不能算起床气,石磊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而沈闲不是啊,他还有不轻的神经衰弱,对他来说码字码到凌晨实在是太正常了,所以经常就是沈闲困顿地爬回床上去,刚睡没两个小时,石磊就起床了。
结果这天早上,石磊起床找袜子的时候不小心动作有点大,把沈闲吵醒,两人就在床上吵了起来,沈闲一气之下把石磊的袜子从窗口扔了下去。
石磊傻眼了,接着就火气上涌,把沈闲按在床上狠揍一顿,然后扬长而去。——他去楼下捡袜子!!!
沈闲趴在床上,摸着自己火烧了一样的屁股,傻眼了。
长这么大,奔四的年纪,他被家暴了?靠!尊严何在???
石磊从楼下捡了袜子回来,吃完早饭,穿戴整齐临走前到卧室看了一眼,“我去上班了,你没事儿吧?”
“我事儿大着呢!!!”
“唔,还撒上娇了,”石磊轻笑,走过来,捧起他的脸要亲。
沈闲愤怒地把他推开,“老子准你亲我了?”
“谁亲你了?又骚包又得瑟脾气还不好,我亲我老婆呢,”石磊死不要脸地说,“我老婆贤惠可爱又懂事又体贴……”
话没说完,他被老婆的第二人格一顿王八拳打了出去。
沈闲趴在床上半天郁闷,还是觉得气堵,他也知道自己行为反常,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就想跟石磊吵架,好像吵架了才安心。
打电话找他的闺蜜青鸟诉苦,对方声音甜腻地哼哼,“一定是……嗯嗯……大半年只跟一个人上床……嗯啊……憋出来的……嗯轻点儿……”
沈闲满脸黑线,“我靠你个贱/人,晨/勃还是一夜没睡?”
“你思想太……啊疼……太龌龊了……啊啊啊……”青鸟继续呻/吟体,“老子昨晚把腰扭了……嗯嗯……按摩呢……啊……”
“按个摩你叫得跟ooxx似的?”沈闲无语。
“又爽又疼嘛,”青鸟那边哎哟哎哟地哼唧了一会儿,停了按摩,对手机里有气无力道,“最近很久没ooxx了,你有时间来看看我呀,我觉得我现在气质特别纯洁,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光明广大……”
沈闲:“……”
青鸟:“哎,你刚刚说的那事儿,有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叫什么吗?叫七年之痒。”
沈闲被他雷得笑了起来,“得了吧,还七年之痒呢,我们才一年都不到。”
青鸟:“你别不相信,咱们是gay啊,爱情保质期比异性恋们短,七年之痒也来得更早呗,这是道坎儿,挺过去你俩就真的好了,挺不过去,再喜欢也得分。”
沈闲:“你跟那渣滓当年也痒过?”
青鸟突然顿住了,过了一会儿,轻哼了一声,“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谁还记得?哎呀,你别老给我提他,人家好不容易走出情伤,准备开始第二春呢。”
沈闲惊奇,“有对象了?”
“暂时还没有,看上我的我不喜欢,我喜欢的人家看不上我,”青鸟严肃认真地说,“我最近在研究一种药物,效果类似于苗疆的痴情蛊,给对方服下之后他就会对我情根深种。”
沈闲:“……”
青鸟疑惑地问:“你怎么不说话?”
沈闲:“……你有这闲工夫干点什么不好?你想让本文变成奇幻小说吗?还痴情蛊,做你的大头梦去吧!”
青鸟被骂得狗血淋头,不说话了。
沈闲心里也堵得慌,两人对着电话破天荒冷场了,半天,沈闲清了下嗓子,“那个……嗯,什么蛊的……哪天研制出了,给我一份。”
“你想让本文变成奇幻小说吗?”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