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无情一跃而去,消失在辽空道人的视野中后,再次来到长青师兄弟二人处,简单的说了句:“你师父刚才与风雷阁的人大打出手,险些丧命,不过现在已经安全了。”之后,流无情将这二人搀扶起来,对他们吩咐道:“去吧,去看看你们师父去,他现在的样子比你们好不了多少。”
听见流无情的这些话,二人的心不禁都为自己的师傅担心起来,可是担心归担心,既然这位前辈已经说了师傅现在安全,那想必师傅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听这位神秘前辈的口气,他好像要离开自己,师兄弟二人心中一面担心师傅,一面有些焦急的望着流无情,道:“前辈难道要离开我们么?”
对于他们的发问,流无情苦涩的笑了笑,在手中长剑的红光照耀下,流无情的脸色有些无奈,只好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回去,我有些事情要办,一会就回来找你们,你们放心好了,我还会回来的。”
二人这次稍微安心,不过又说了一些希望流无情别要离开的话,这才向着白云观的方向缓缓走去。望着他们那蹒跚的背影,流无情心中无奈的叹息,自己想找一个可靠的人询问一下那净光的事容易么,哎,这个白云观看起来也不失气派,占地面积也是大得很,怎么就只剩下了这三个人,真是命运多舛啊。
流无情叹息了片刻,便再次展开身形。消失在黑暗中。那柄已经出鞘的嗜血剑现在继续活人的鲜血浇灌。这柄剑一旦出鞘,必须痛饮鲜血,否则对主人。这忠告流无情的永远不会忘记的。所以现在他以飞快的速度。向着那夜间有人出没的地方掠去。
看来今晚有人要倒霉了,无论是谁遇到流无情这个大魔头,恐怕都会一命呜呼,被嗜血剑活生生的吸食成干尸。
流无情当然不是那种随便持剑,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杀人的人,而那些地痞流氓的市井之徒,当然也根本不配流无情出手。流无情要杀的人是那些身有修为,同时又作恶多端的人。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流无情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劫富济贫。甚至是行侠仗义的英雄人物。他只不过是想杀人,所以他就出手。
巧妙的是,今晚遭难的人正是风雷阁的几名筑基期弟子,他们被流无情遇见的时候。正在一条小巷子中做那些苟且的事。
耳朵中听见他们的邪言淫语。流无情的嘴角再次露出一抹施虐的微笑,当流无情看见三个大男人正在对一名歌女模样的人施暴时,他心头的怒火轰然爆发。
生平最恨这些恃强凌弱的家伙的流无情,当即变成了嗜血的魔鬼,邪风一般冲杀过去。
红芒闪现的一瞬间,这三人被拦腰斩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肠子内脏流在冰冷的青石路上。
当年拉伊雅在阿米尔汗部落的遭遇,与眼前的这名女子如出一辙。望着这个已经奄奄一息,全身衣裳都被撕碎的少女。流无情的脑海再次回忆起自己营救拉伊雅的那一夜。
回忆往往是最令人痛苦的东西,同时也是扎根在人心中最深的一根刺。
流无情解下身上一直披挂的宽大黑袍,轻轻的将其盖在那少女的身上。此刻的少女完全处于那种被强暴的惊恐中,全身发抖,蜷缩在冰冷的墙角中,嘴唇已经发白,而且大腿的内测还在不停的留着血。
流无情没有在做什么,他默默的转身离开了这里,仿佛这少女的生与死都不在与他有任何关系,但他的心却仍然在痛。
他不能救这个女人,应为他不可以救。
这世上有太多这样的人,每一天,每一秒,在某一个城市的阴暗角落中,都可能有一个或者几十个这样的少女,被风雷阁弟子这样的狗杂碎而蹂躏。而践踏。
流无情救不过来,他也不想去救。轻轻的谈了口气后,流无情那有些湿润的眼眸再次并发出一抹狠色。
现实的残酷在无时无刻的告诫他,弱者,只有选择死,弱者,在强者面前只能被践踏被蹂躏。
想要反抗强者的摧残和践踏,自己就必须变的更加强,只要变成比所有强者还强的强者,自己才不会被人玩弄,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才不会被践踏!
流无情狠狠的咬了咬牙,同时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充满痛苦的,想要反抗,自己必须变强!
夜风吹来,更添黑暗中的阴冷,失去了长袍的流无情,竟然感受到一股寒意,指尖甚至也有些寒冷的感觉。
黎明前的黑是最浓重的,整个大地都被阴冷无边的黑暗笼罩着,仿佛世界的末日就要来临一般。
流无情飞快的在黑暗中穿行着,这几年的历练让他早已经熟悉了黑暗,黑暗甚至早已经成为他最好的伙伴一样。
眼前的树木不断后退,半山腰处一道虚掩着的山门稳稳开启,在那半遮半掩的缝隙中,微微的透露出一丝丝灯火昏黄的光。
流无情停顿脚步,轻轻的将山门推开走了进去,然后回手将其牢牢的关严了。显然长青二人在回来的时候很焦急,他们连门都甚至没有来的急关上,想必那时候看见瘫痪在地上的辽空道人心情一定十分慌张。
山门内便是空空荡荡的道观,一间间有些破旧的房屋禅室,仿佛在对流无情述说着他们往日的繁荣。望着这偌大的禅院,流无情竟然感觉到一抹沧桑的苦涩。
看着禅院修建的气势,仿佛几十年前白云观是一定有过一段辉煌吧,此刻虽然落魄了,那种昔日的辉煌却好像仍然历历在目,哎,真是沧海桑田。颇具感慨的叹息了一声后,流无情悄然向禅院内部走去。
路过一尊不知名的巨大石头神像,神像前的香火在已经断绝,而神像的雕刻却还是栩栩如生,神威凛凛,只不过石头上已经落满了尘土,与这禅院的落魄完好的融合着。
流无情继续向前行进,便望见了唯一一间亮着灯光的禅房,透过禅房窗户上那发黄的窗纸,依稀望见有三个孤零零的背影,相互搀扶,相互依偎。
砸无数个日日夜夜中,师徒三人想必就是这样一路辅助,一路踏着坎坎坷坷走过来的,其中艰辛滋味想必也只有他们三人才真能完全体会。
流无情缓缓的走到门前的台阶上,在木门上轻轻的敲了敲之后,发现门竟然没有关,这才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正房的空地上是一张桌子,红木漆就的木桌上时一盏孤灯,正浓烈的燃烧着,冒着长长的黑烟。孤灯旁边坐着的三人脸色都十分难看,正用一种求助又夹杂着些许警惕的眼神望着自己。
流无情略微有些尴尬,毕竟被他们如此盯着是一件很不自在的事。他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然后对长青问道:“你师父他现在怎么样了,不要紧吧,我给他的丹药他吃了没有?”
长青这个人应该算是对流无情最友善的,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说道:“师父是内伤,一时半刻是好不了的了。”
辽空与三名金丹初期强者斗法,只受了这点内伤已经算是不错了,要不是流无情用恐吓的计谋将风雷阁的四人吓走,恐怕现在看见的只能是辽空的尸体。相比之下,长青和长春二人收的外伤确实要好的多,他们正是年轻气状的时候,皮肉伤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那些刀伤,也用不了十天时间百年可以大体痊愈了。
辽空嘴唇泛白,双目无光,高高的颧骨使他看上去更加清瘦,他带着颤音对流无情问道:“云兄,谢谢你了,没想到我这两个徒弟也是你救下的,要是没有你,恐怕今天我们白云观就要从兖州城中除名了、”
对于辽空的感谢,流无情则是轻轻的一笑而过,并不想发表任何言论。
辽空感谢的话说完,脸色便的有些阴沉,黑着脸对流无情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实力出众的人,你这样的人肯出手来搭救我们这些人,一定的另有目的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语,你直说吧,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三人的目光都是有些犀利的望着流无情,显然在流无情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辽空一定是对徒弟二人说了些什么。不过流无情也知道自己平白无故的帮助他们,他们是必要怀疑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好人早已经死绝了。
明人不说暗话,流无情悠悠的坐在椅子上,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道:“你们说的不错,之所以搭救你们我确实是要目的。”
三个人的眼中都同时爆出精芒,果然是有所求的,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但听到流无情接下来的话后,三人的第一便少了许多。
流无情用鼻子抽了抽气后,道:“要对你们说的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所以你们必须为我保密,否则我的剑、、、、、、”
三个人都是点了点头,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放心吧,我们不会将别人的秘密随处乱说的。”
流无情也放心的点了点头,心知依照他们目前的处境,还哪里有心思管别人的秘密,他们连自己的命都顾不及了。
流无情将手伸入雄间,取出了玄铁令牌后,缓缓的将手掌摊开,正准备为三人解释这是什么物件的时候,发现三人的目光已经变的极其炽热。
很明显,这玄铁令他们一定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