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城,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熟悉,整齐的青石砖铺就的大街,宽敞,干净,延伸到远处。
清晨,阳光熹微,带着春日特有的温暖,将和煦的光彩连同蓬勃的生机一同洒下大地。流无情独自行走在清河城的大路上,心情带着一些复杂的愉快,迈着大步向一家客栈走去。
城还是那个城,人已不再是当年的人了。
流无情不知道金不时在哪里,也不想知道了。离开金刚寺后,流无情曾经花费了十天时间寻找金不时,但毫无线索。
显然金不时是有意隐藏自己的行踪,怕流无情找到他。既然他做出这样的选择,流无情只好接受,所以他不再四处寻找金不时。因为他不愿意违背金不时自己的选择。
临行前,流无情甚至都没有回魔熊岭,更没有与妖王温炫等人告别。他就这样离开了魔熊岭那片大森林,离开了那些与自己同生共死的朋友。
流无情觉得自己是个不祥的人,所以他现在要离开朋友们,独自去闯荡。他的世界总是走走停停,又总是充满了独孤和寂寥,当然还有随时出现的危险。
此刻,望着在清晨开始一天劳作的人们,流无情的心情竟然无比的复杂。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那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有一个可以让自己为之奋斗的家?
流无情苦笑着,自己这一生恐怕都不会拥有平凡人拥有的家。自己选择的路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戮,无尽的血雨腥风!
流无情的脚步停驻在一家毫不起眼的客栈门前。一大清早,还没有睡醒的店小二打着哈欠。望见今天的第一个客人,急忙堆出了难看的笑容,对着流无情道:“客观要住店么?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客房,价格便宜。”
一身黑衣劲装的流无情,用那种毫无表情的口气说道:“一枚金币,给我最安静的房间。”
店小二接过那金灿灿的钱币,原本还是昏昏欲睡的滞眼突然闪起了兴奋的金光。虽然对这陌生客观的冷峻眼神有些害怕,但在金子面前,店小二尤其的殷勤。“最安静的房间,有有有,说道僻静,小人敢保证清河城在没有第二家。”
流无情毫无表情。跟着店小二穿过几间正房后。来到后面阴暗巷子中,潮湿阴冷的小巷末尾处,正有一间毫不起眼的阁楼。
破旧的阁楼满是腐朽的痕迹,木质的楼梯上长着青绿色的霉疮,上面覆满了一层层新旧不等的蛛网。
店小二指着这危楼,对客观恭敬的道:“客观,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间阁楼就是我们店里最静僻的房间了。不过就是旧了点,脏了点。”他笑嘻嘻的看着流无情。显然不会好意。你不是要最安静的房间么,这鬼楼就是最安静的,而且绝对没人来这里,谁敢来这,这可是鬼屋,不想活命了?
流无情的嘴角露出一幕残忍的邪笑,竟然很满意的对店小二点了点头,道:“只要安静,没有人来打扰就好,这间屋子很好,我很满意。”
说罢,流无情一步步踏上台阶,来到这鬼屋的门前,然后轻轻的伸出手推开了门,破旧的木门在开启的一刻,不但发出了那种阴森可怖的吱嘎声,而且还索索的落下了堆积依旧的灰尘。
流无情没有迟疑,走了进去,然后轻轻的关上门,留下一句话来:“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过来打扰。”
店小二眨巴眨巴眼睛,望着这阴气森森的阁楼鬼屋,在想想流无情那冷峻的脸,虽然是阳光明媚的早晨,但在这鬼气森寒的小巷中,突然自心底升腾出一股恐惧,再也不敢在此地多逗留片刻,慌张的跑去了。
流无情扫视着一楼的主厅,宽敞的大厅落满了灰尘,正首处供奉着无名家族的神位牌,牌下是早已经燃尽的烛火,蜡炬干涸在神龛中。
二楼是一间小阁楼,一张轻纱帐幔小床,一把陈旧的木椅,和一个腐朽不堪的梳妆台。这里似乎是某个小姐的闺房。
流无情站在门口,大袖一挥,一道强劲的风暴猛然吹出,将小阁楼中的灰烬全部吹起,然后从破窗户中刮走了。室内焕然一新,灰尘全无。
流无情轻轻的坐在木椅上,将梳妆台上那些化妆事物全部从面前的窗户中丢出,然后在台子上猛然一吹,将那些残余的灰烬吹走。流无情这才从袖子中取出那四张羊皮纸。
破旧的羊皮纸上画着诡异的符号,看起来像是山川河流,又像是某种神奇的咒语。流无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四张羊皮按照纹路小心翼翼的拼凑起来。
由于只有四张,所以根本不需要如何动脑筋便可以拼好。流无情将最后一张羊皮慢慢的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放在空缺处。
当着最后一张与其他三张重合时,所有缝隙突然闪现其一道金色光华,流动的金光仿佛带有神奇的能量,金光流过后,接缝竟然发生了神奇的愈合,转眼间,四张羊皮已经合并成一张,完好无损。原本的缝隙竟然毫无踪影,浑然天成!
而就在羊皮出现后的一刻,这一张完好的羊皮竟然突然起火,柔和的火焰以星火燎原之势瞬间清洗整快羊皮,在火焰的烧灼下,羊皮上原有的线条图画被清洗一干,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新地图。
流无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神奇的场景,真是被这一幕震惊了。
只见这新出现的地图勾画详细,路线分明,不但清楚的标记着山川河流,而且连大城市都有标注。地图的中心点上,用鲜红醒目的红色标记着一处藏宝地。藏宝地的旁边用极其细小的字迹标注着“玄铁令牌”四个字。
“玄铁令牌?这是什么东西。”流无情皱起了眉头,原本已经这地图的背后会藏着绝世功法或者是绝世神器的他,现在真的有些失望。令牌这东西关听名字就知道对自己的帮助不大。
“难道这一切都是徒劳?到头来得到的只不过是一块令牌。”流无情真的有些心灰意冷。
流无情失望的看着手中的地图,地图上路线标记的非常明白,那玄铁令牌就在清河城百里之外某处,流无情想要将其取来绝对不费吹灰之力,但此刻流无情已经对这“宝藏”失去了兴趣。
一块令牌而已,根本不值得自己去浪费时间。
流无情躺在床上,望着床沿上铺就的轻纱。透过轻纱看去一切都朦朦胧胧,如同置身于云雾中,充满了梦幻色彩。
玄铁令牌。竟然是快令牌。流无情的心仍然停留在这四个字上,令牌这东西大多是通行证明,或者是身份的象征,对于修炼实力的提高并没有帮助。
令牌。玄铁。流无情的眼睛突然亮起。能用玄铁做令牌的人绝对不简单。在神州大陆,玄铁的价格可是十万金,比一个小部落一年的开销还多,敢用玄铁打造令牌的人绝对不简单。
玄铁令的背后又是什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那地图合并的一刻,上面的神奇火焰更非凡物。
这一切都在告诉流无情,地图背后一定有大秘密。流无情猛然坐起来,透过朦胧的轻纱。他仿佛看见了前途未知的秘密,这秘密也正如轻纱一样。等待着流无情去挖掘,去探究真相。
想到这里,流无情霍然起身,手指在轻纱上划过一道红芒,轻纱瞬间被击破成无数条。流无情收好地图后,猛然化成一道赤红血芒,自阁楼的后窗中飞跃出去,眨眼间便穿入云层,消失不见。
天际,云层飘渺,阳光刺眼。流无情如同一只利剑在高空飞驰,将一片又一片闲云刺破。
身下是无尽的大地,绵延不绝。流无情脑海中回忆着那藏宝地的位置,向着西方飞速射去。
金丹初期的最快速度大约一个时辰可以飞行一百里地左右,流无情如今已经是金丹后期强者,其速度自然不是金丹初期可以比拟的。
大半个时辰左右,流无情已经在清河城的百里之外。云层中,流无情将自己的神识释放出去,覆盖在身下的大地上,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扫查一番,连最不起眼的河谷都丝毫不翻过。
这时流无情的飞行速度绝对没有来时候那么快,根据那地图标记的位置,藏有玄铁令的地方就在这附近。
这在这时候,流无情的眼睛猛然缩紧,闪现出一道喜悦的光芒后,掠空飞行的身体霍然下降,向着身下的森林中某一处位置急冲过去。他的神识此刻也早已经锁定在森林中的某一处。
参天古树生长的森林中,流无情突然自高空降落,如同一块陨石一样,撞击在地面上,将潮湿土地上的枯枝烂叶击飞。流无情单膝跪地,低着头,一只右手稳稳的支撑着身体。
流无情缓解了落地一瞬间的冲击力后,站起身来,同时也感受着自己身体,经过生命元力锤炼后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握紧了拳头,发出一阵骨骼作响时候的噼啪声响,感受着那紧握的双拳上携带着恐怖的爆发力,流无情觉得自己的身体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刚才自高空直接坠落下来,自己没有动用丝毫灵力,更没有施展任何身法武技,而是用身体硬抗着掉落的冲击力,结果令自己非常满意。强悍如钢铁一样的骨骼,坚硬如同岩石一样的肌肉。那可是上千米高度直接坠落,就算是一名结丹高手恐怕也要被活活摔死,当然前提是他也像流无情一样选择用身体硬抗。
流无情现在的身体,绝对不比任何凶兽差,甚至就算是以攻击力称雄的凶兽灵水蛇,在流无情如同钢铁一样的身躯面前,也恐怕造成不了大伤害。此刻的流无情绝对有这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