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早早一下子懵逼了,愣神看了自己一眼,这才发现盔甲全裂了,这时候上午的阳光正浓,打在上官早早身上,真的是白的发光。
上官早早满是稚气的娃娃脸一下子羞红了,气恼的抱紧了自己膀子,又羞又恼道:“别看了!”
“我就不!”
上官早早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这个女人逼疯,提起长枪,抱着自己的膀子极力遮掩着白的发光的身体,仓皇失措的逃了。
于池池这一次没有追,愣神看着上官早早逃离的方向,倔强的抿了抿嘴,然后站起身来,走过去拔出自己的朴刀,看到四周一群人在看着自己这方向的擂台,瞪了一眼,喝声道:“看什么!”
人群哄笑,知道于池池不会跳下乱来,倒也没人害怕,于池池傲娇的哼了一声,提着朴刀下台去了,飞速的找到了还没来得及躲好的上官早早,丢给他一个铜钱,转身离去。
秋君看着这两人,感觉真是有趣的紧,更是从中嗅到了几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一路看,一路偷学,每个擂台都过去瞟几眼,秋君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全看完,就只挑自己感兴趣的,还真就被他发现了一个极其有趣门派。
这个门派也是练剑的,却与如今的剑修大不相同,正是自上古流传至今的奕剑崖。
秋君观看的,正是那位奕剑崖的大弟子,白仓鱼。
论起剑道一途,秋君如今已经算得上是有所小成了,单论剑招和剑法理解上,正如当初王辰安与柳十一所说,以同龄来看,秋君已经是天下少有敌手了。
天赋好坏且不说,秋君没有师父,也不曾知晓自己在剑道一途上到底有多少天赋,他一年时间能达到如此境界,除了系统的帮助之外,其实就只有靠勤学苦练了。
虽然说出来可能别人会不信,但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秋君每日在剑台之上起码要练剑四个时辰,一般剑修也就是这么个时辰,但是因为剑台与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秋君在外界看来练习了是四个时辰,实际上放在外面起码是四十八个时辰。
也就是说,如果单单以时间计算,秋君已经算是一名练剑十年有余的苦修了,若是计算上剑台的帮助以及没有身体负荷那些乱七八糟的因素计算,便是说有二十年也毫不夸张。
这个世界上,汗水是永远不会辜负人的。
秋君深信这个道理,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一系列遭遇,虽说不上有多惊心动魄,却也让他知晓了颠沛流离的苦,更是格外看重自己的小命。
是以,他很刻苦的学习着一切。
不过,自从他剑道小成之后,便开始感觉自己的剑道似乎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之中,万千招式剑法虽然娴熟于心,也已经融会贯通,可是在秋君自己看来,始终少了一分灵气。
特别是那一日他与柳十一对决,对方轻描淡写的三剑便将他打败,一招一式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却真真让秋君看到了剑道大途到底是何等模样的。
那是真正的人剑合一,已经不拘泥于招式的境界,是秋君看得见却摸不着的境界。
没错了,真的是看得见却摸不着。
那一日过后,他不知道在剑台上研究了多少个日夜,却始终想不明白,当时自己是如何败下阵来的,因为对方的一招一式太随心所欲了,随心所欲到他完全没办法琢磨。
而今日看过那白仓鱼的奕剑崖剑法之后,还真的让秋君寻找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
此刻,白仓鱼便在擂台上,与一位桃山弟子对决。
白仓鱼身着一身黑白二色长袍,模样英俊,身上更是流露着一股子潇洒的气息,比起桃山弟子那一张张板着脸苦大仇深的脸蛋,着实要吸粉不少,从白仓鱼所在擂台外全是小姑娘围观便可以看出来了。
秋君也是好不容易才挤进来。
整个战斗过程不算长,但是比起那些个一招制敌的来说,却也不算短了。
这主要还是因为奕剑崖那独特的剑法。
两人自铜锣敲响那一刻便交手,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四五十招,那名桃山弟子便一脸懊恼的败下阵来,苦大仇深的盯着白仓鱼,仿佛要用眼神杀死他。
奕剑崖的剑法着实奇妙。
不同于现如今的剑修,剑便是剑,是兵刃,是身体,手握着剑便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败敌,尽可能一切的剑法剑招都是用来伤人的,能用一招,便不会想着用两招。
剑气要精纯,越精纯威力越大,剑法要精妙,越精妙越可伤人。
奕剑崖不一样,在秋君看来,这白仓鱼手中的剑,不像是剑,更像是手,而他整个战斗过程中打出的那一道道剑气也不似剑气,而似是棋子。
整个战斗过程中,白仓鱼都在闲庭信步一般的出剑,格挡,收剑,极少有直接攻击对手的剑招,即便是有,那也是临时的变招。
白仓鱼出剑,便是为了布局,每一道剑气打出,都是落在棋盘的棋子,天地方圆便是他的棋盘,游走于其间的他,便是棋手。
落子,收局。
四五十道剑气多半打在了空中,布局在天地之间,直到白仓鱼最后一剑打出,所有剑气一通牵引,将那名桃山弟子牢牢锁死,只要他敢动一下,便会有无数道剑气同时落下,将他切成一堆番茄酱。
这桃山弟子自始至终,连白仓鱼的衣角都没摸到,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输了,真的是输的相当憋屈,怪不得最后用那种眼神看着白仓鱼,是个人都会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而那白仓鱼,始终一脸宁静的看着对方,目光平和,甚至还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威力如何且不说,但是真的是说不出的潇洒飘逸,难怪引得一群小姑娘们争相追逐。
不过秋君还真就从这奕剑崖的剑法思路上看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就是剑法的势。
大势。
这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真实存在,却又难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