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芥呼噜噜的吃了两大碗,秋君笑着摸摸他脑袋,道:“少吃些,一会儿街上还有好多吃食呢,别占了肚子吃不下。”
荆芥听了笑笑,乖乖点头,道:“知道了,师父。”
陈阿柳这时候打量着四周,看着这热闹场面,也是异常开心,对秋君道:“师父,那边儿有锅盔,我去弄点儿过来?”
“快去吧。”
徐二还在埋头苦吃,秋君瞧着他,笑道:“没让你跟暖暖在一块儿,不会恨我吧。”
徐二一下子羞红了脸,略有幽怨道:“您说啥呢,暖暖今天被她父亲叫走了……我就是想陪也陪不上啊……”
颜暖暖的父亲颜谨,自从上次见到两个人眉来眼去之后,对徐二那叫一个提防,一大早就把颜暖暖接回家了,是以徐二如今幽怨的很。
秋君哈哈一笑,道:“甭担心,时候到了,师父给你出面,放心吧。”
徐二憨憨一笑,点点头。
秋君抬手,捋了捋下巴上沾着的假胡子,一脸得意,他害怕被人认出来,今儿特意做了伪装,把脸色涂得蜡黄,眉毛向下拉拢了几分,眼角还故意画了几道皱纹,至于沾假胡子这事儿,还是跟王辰安学的,头发倒是省心,直接就是白的。
如今他看上去,活脱脱一个白头老汉,带着荆芥就跟带着孙子似得。
陈阿柳这时候从街边儿摊子上寄回来了,放下油纸包着的热气腾腾的锅盔,给几人一分,道:“热乎的,赶紧吃。”说完,还不忘朝豆腐脑摊子的老板喊一声:“老板,占您一会儿桌子,放心,一会儿多给您些钱。”
老板正忙活着,听后爽朗一笑道:“没事儿,您吃好就成!”
徐二拿起锅盔啃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对秋君道:“我那会儿瞧着那边儿有开盘口的,师父,咱要不要去试试?”
“算了吧,咱又不缺钱,再说了,对这些各派弟子也不熟,不过你要是想去玩儿就去吧,没钱了跟为师说。”
徐二听后眼睛一亮,道:“这您别担心啊,我昨个来城里,早就打听的差不多了,而且今日是第一日,抽签对决,跟明日不同,压好了桃山的人,稳赚不陪的。”
秋君笑笑,这时候邻座的一个汉子听了,忍不住插嘴道:“正是抽签才不稳,这桃山的人虽然厉害,可是万一撞见了太一门和昆仑虚,特别是昆仑虚的那群军汉,一准儿吃亏。”
徐二听后,摇头道:“这擂台就这么大,不过两丈见方,桃山的剑修可是占着大便宜的。”
“哎,小兄弟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剑修是厉害,可昆仑虚的人都是使长枪大刀的,特别是那昆仑虚的大弟子上官早早,听说一手长枪使得出神入化,当年一个人便在西北挑了一个寨子,剑修拿啥跟人斗?我看就是桃山的余羽上去都悬。”
听到这人看不起剑修,徐二忍不住又要回声,却看见秋君摆了摆手,对他低声道:“那日我跟王辰安喝酒的时候倒是听她闲聊了一些,光论这擂台之上的话,桃山弟子对上这昆仑虚弟子,还真占不得什么便宜。”
徐二听后一愣,问道:“为啥?”
“我虽然没见过昆仑虚弟子,不过上次看你那弟弟出过手,想来跟昆仑虚的修行路子差不多,昆仑虚弟子实际上应该算是体修,身如法宝锤炼,招式法术都是大开大合,威猛无比,这方寸之地动起手来,剑修很容易被逼的避无可避,失去了灵活,还是要吃一些亏的。”
徐二听秋君解释之后,眼睛一亮,道:“那太一门呢?”
“太一门我倒是不曾见过多少,不过毕竟是天下玄门正宗,据说太一门弟子尽皆是一身五行法术出神入化,虽说擂台上比试对上剑修容易吃亏,不过对上昆仑虚弟子倒不一定了,总的来说,三大派各有胜负,也很难说。”
徐二听秋君说了半天,才发现说了也等于没说,又有点儿手痒,道:“既然如此,我压那些大弟子,总不会吃了亏,我去试试啊,师父。”
徐二说完,叼着锅盔挤进了人堆里,秋君笑笑,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等待着开始比赛,他今天过来主要就是为了偷学剑招的,其余便是来看个热闹,对其他事儿还真不怎么上心。
不一阵子,徐二是丧着脸回来了,摇头叹息道:“那些大弟子赔率都太低了,没意思。”
秋君听后,笑了笑,道:“这是自然,要不然庄家怎么赚钱?”
日头渐渐上来,街道上人烟更盛。
各派来参加大朝试的弟子早已经在宫门口临时搭建好的亭子里等候着,各门各派分门别类,这时候一众主考官正跟着清天司的剑卫们挨家挨户的开始核对人数,然后准备抽签。
在一间亭子里,一众弟子皆是身着青色长袍,胸口绣着着一只青色的鸾凤,人数虽然不多,却异常吸引周遭门派的目光,不时的便瞟过去几眼。
这里正是青玉宫的亭子。
亭子里正中端坐着一个年轻人,剑眉入鬓,瞧着英姿飒爽,老神在在的抱着一柄长剑等候着,而他旁边则有一个年轻人,一脸紧张的嘀咕。
“殿下……殿下……”
“吵吵什么。”
“这样太危险了,您别闹了,被长老们知道了,会打死我的……”年轻人哭喊道,正是那日秋君闯青玉宫驿馆行宫时候撞见的青玉宫弟子青木。
而正中端坐着的那爽朗男子,仔细一瞧,便能看出来这眉目有一丝僵硬,却是青鸾假扮的。
“慌什么?这不是早就说好的吗?”
“是说好了。”青木崩溃道:“可是没说您要顶替我名字啊。”
“怕什么,借你名字用用而已。”
青木都快哭了,道:“这对于周帝来说可是欺君之罪……殿下,您会玩死我的。”
“瞧你那样子!”青鸾长眉一挑,瞪眼道:“你是咱青玉宫的人,玉京宫的主儿管不到你头上,欺君便欺君了,他还能把你怎么样?”